“那是有牌照的股票經紀,你以為股票牌照人人都能考出來的?”
“股票經紀牌照很難考嗎?”這可真是切入到樊琪的點上了。
“當然難啦!那到股票交易牌照,有三科,每科隻有三成通過率。要是三年考不完,考出來的都會作廢。”
這跟樊琪上輩子知道的情況有些差異,她上輩子成名之後,有人建議她做私募,她了解過港股這一塊,當時知道隻要是在認可範疇的大學取得相關專業學士學位就能免考,好像很簡單的,主要是因為私募的其他手續更煩,她就懶得弄了,也就沒有深入了解。
阿豪帶著樊琪做到他們公司角落裡的位子,阿豪問她:“你會用電腦嗎?”
樊琪猶豫了,上輩子的電腦和現在的電腦,大概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吧?雖然鍵盤還是那個鍵盤。
她搖了搖頭,阿豪歎了一口氣,像是認命了,指著一個按鈕說:“按這裡開機。”
樊琪按下那個按鈕,等了好久,黑色的屏幕上出現光點,阿豪說:“跟我打這個命令……”
見樊琪在抄這個命令,阿豪指著她桌子的台麵上貼的一張紙說:“那個上麵都有,你不用抄。”
樊琪低頭,果然有,她跟著阿豪打命令進去,出現了一個提示符,又跟著打了第二個命令,出現了幾行中文字,是股票行情。
阿豪從抽屜裡拿出一刀印刷了格子的紙,上麵有股票代碼、名稱、早盤最高最低,還畫了坐標軸,下麵還有空格是要填寫情況說明。
又遞給她一張已經用筆填好的紙:“照這個樣張填,不要出錯。”
阿豪不耐煩地跟她說怎麼做,他說得再簡略,樊琪就是這個行當的,他們要的實際上就是一個股票的半小時K線,和其他一些基本信息,要是上輩子那樣有股票軟件,這些信息係統自動生成,自動歸類,這個年代隻能手抄。
“你明白了?”
樊琪點頭:“明白了。”
阿豪無語地看著她:“樊小姐,這不是演戲,這些消息是真金白銀。”
“我真懂了。”
見樊琪還在嘴硬,阿豪譏諷一笑,把他手裡的幾張紙分了一張給樊琪:“那你開始做。”
樊琪看上麵是十個股票,她點頭:“嗯。”
鈴聲響起,集合競價開始,樊琪根據阿豪給的單子,把信息給全抄上去,有空餘時間,她查桌麵上貼著的命令,查這兩天自己研究過的股票,看看裡麵的交易情況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
“看什麼呢?快點乾正事。”阿豪教的時候不上心,這會兒口氣倒是很嚴厲。
樊琪指著桌上的單子:“我已經抄上去了,現在等開盤價。”
阿豪拿過十張紙,見果然抄得整整齊齊,他低頭看自己手裡的紙張,又塞了兩份給樊琪:“還有這二十個股票你也一並跟了。”
樊琪看了一眼他桌上,這麼一來他自己隻剩下十來個股票了。
這些都是分析師們重點跟蹤的個股,多做點就多做點了,樊琪接過來,扯了空白表格填寫,她低頭填寫的時候,股市已經開盤了。
分時線和K線是刻入樊琪骨血裡的東西,就是電腦太慢,打命令反應過來要點時間,好在是畫半小時K線圖,三十個股票跟下來,倒也綽綽有餘,還能摸一會兒魚,熟悉一下各條命令,這張桌子上的都是查詢命令,一個命令查一種數據,成交量單列,價格單列,數據支離破碎。
阿豪平時跟蹤那麼多個股,幾乎無暇放鬆,原本他還擔心扔給樊琪這麼多,她來不及,沒想到她還有閒餘功夫擺弄電腦。
“我去抽口煙。”阿豪把他手裡的幾張也放在了樊琪的桌上,“這幾個,你也一起跟了。”
樊琪看著阿豪沒寫幾個字的表格,有的就寫了一個股票代碼,有的多了一個股票名稱。
他這是把所有需要重點跟蹤的股票,扔給了她這個入職才短短一個多小時的人?
隻能根據他的表格,幫他繼續填下去。
等等,這個艾萊電子股價才七分錢,為什麼要跟蹤?
港股裡的仙股和毫股極很有可能是老千股,在這種超低價股裡當然有好票,不過何異於屎裡淘金。所以上輩子樊琪壓根不會去看這種票,不過現在她隻是一個實習生,人家讓記錄她就記錄唄。
樊琪開始查詢這個仙股,補上數據,從跳出來的數字上,她發現了一點點的不同,低頭看命令,再次打進去,看到成交記錄,這隻仙股有人在壓單且持續買入。
她把數據添上,又忙著填其他股票的數據,人工和計算機的效率相差太大了。
一共這麼多數據,每半個小時得更新一次,還不允許集中起來寫,因為中午收盤之後,分析師要拿著去電腦還得一條一條命令打進去查,就算中間有喘息的時間,那也不太多。
午盤收盤了,樊琪還不能走,她還得把收盤數據給填上去。
阿豪站在她身邊等著她最後一個數字填好了,收了單子說:“我還沒吃飯,你給我買個咖喱牛腩飯加一杯奶茶啦!”
午間不過一個小時,現在已經快十二點半,樊琪快速出去到邊上的茶餐廳打包了一份咖喱牛肉飯,要了兩杯奶茶,給自己要了一份三明治,估計回到經紀行,就要開盤了,隻能邊填邊吃了。
而且早上那個艾萊電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這樣的仙股有大資金在吸籌,她也想關注一下。
樊琪手裡拿著午餐剛剛進入經紀行,到樓下會議室,看見阿豪要把飯和奶茶遞給他,聽他劈頭蓋臉地罵:“你怎麼做事的?眼睛沒有帶是不是?隻有胸沒有腦就不要來經紀行啊!拍戲賺錢不是更快?”
“你說什麼?”樊琪聽得雲裡霧裡,自己對數據敏感,有不合理的數據肯定會察覺,應該不會錯很多吧?
阿豪拿著數據當著幾位分析師的麵:“你自己看,你自己看啊!你把仙股都填進去了。”
“阿豪,樊琪今天第一天來,你讓她寫這麼多,她出一點錯也很正常。”有同事喝止阿豪。
樊琪聽見仙股,從阿豪手裡抽走那張紙,上頭正是“艾萊電子”,阿豪拿起另外一張寫了股票代碼的紙給她:“你看看,是0176,不是0116。”
“你睜眼看看清楚,這個0116是誰寫的?這個筆跡是我的嗎?不是你先填了股票代碼,根據你的股票代碼再填進去的嗎?”樊琪把紙拍在桌上,拿起桌上的白板筆,在白板上寫下“0116”,“這才是我的字跡。”
看到白板上的字,阿豪揚起手裡的紙:“我把這張紙也給你了,是你沒有核對。”
職場老油子吃定了新人不敢反抗,樊琪冷笑:“你不僅沒有胸,也沒有腦子,更缺乏職業能力,還沒有責任心,連基本的道德都沒有。”
上輩子她連投行的工作都能裸辭,難道還要在這裡受這個鳥氣?
樊琪拿起桌上的咖喱飯和奶茶,走了兩步扔進了牆角的垃圾桶,手裡剩下她自己的午餐,掃了一眼整張臉都通紅的阿豪,沉聲對馬家勝說:“馬先生,麻煩您對這件事做出判斷,通知我結果,我在公司休息區等候。”
樊琪拎著午餐要出門,差點兒撞上廖繼慶的公子廖雅哲,她叫:“小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