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奶奶已經死了很多年(2 / 2)

樊琪轉頭,看著他用眼神詢問。

馮太看向臉色鐵青的母親,和臉上帶著些微焦急的父親,劉襄年沉聲:“給樊琪道歉。”

“爸……”這樣的場合,讓馮太一個四十多歲的豪門太太,給一個小明星道歉?縱然這個小明星可能是……那跟她有什麼關係?

劉老太太更是顏麵全無,有些事情內裡冷暖自知,但是外頭,他們倆一直是鶼鰈情深。然而今天,還沒有完全確認,他已經為了那個女人的孫媳婦,逼著自己的女兒道歉?

馮學明快步走到樊琪麵前:“樊琪,我替我媽向你道歉。我們也算有交情吧?”

樊琪搖頭:“我不接受。這事本來就是你惹出來的,你要告訴我那輛車對你有特殊意義,我是不會坐的。你見過我老公,哪怕我當時隻說是男友,但是我的所有舉動就在極力避免帶給你誤解。你沒能阻止你未婚妻和母親在報紙上胡言亂語,已經給我帶來了麻煩。至少酒會開始之前,你告訴你未婚妻和母親,我有男友,我隻是給WO拍了個廣告而已,你母親也不會說出這麼低俗粗鄙的話。你該向你的未婚妻道歉,是你的言行讓她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

許妙兒紅著眼眶:“我不要你惺惺作態。”

“炒股是需要邏輯的,我隻是在炫耀我的分析能力而已。你以為我在為你說好話?邏輯分析不合格。”

圍觀有人笑了一聲,連忙用咳嗽遮掩。

“侮辱人的時候,脫口而出,絲毫不在意會對他人造成傷害。輪到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了,卻發現自己的麵子比什麼都重要。”樊琪聳肩,“廖雅哲,我們走。”

劉襄年不願意再牽扯下去,他現在心急著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麵,對著女兒低喝:“道歉。”

被父親逼著,馮太眼淚噙在眼裡:“樊小姐,對不起!”

樊琪點頭:“嗯,以後記得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得有證據。快意恩仇,恨賤女也不要放過渣男。”

旁邊人聽樊琪這話,倒是她像是長輩在訓斥小輩,而且這話連帶馮先生都罵進去了。

劉襄年沉著臉:“女孩子家家,太過於伶牙俐齒,不是好事。”

邊上的人聽出味道來了,劉襄年雖然口氣嚴肅,但是稱樊琪“女孩子家家”,就是把她當成小輩了。

樊琪禮貌地笑:“劉老先生,可能每個家庭家教不同吧?波伏娃的《第二性》是我婆婆推薦我讀的,這本書也是她的婆婆推薦給她的。這本書給女性很多思考。就像我喜歡演戲,認為港城的影視業發達,所以想要來闖一闖。當時我先生正在準備公費留學考試,打算去美國。如果按照你的思維,一定是女人為男人的事業讓步。但是我們進行了平等的溝通,他去美國和來這裡,他都能做研究,但是我的發展隻有港城,所以最後決定來港城。所以我們家不會說女孩子應該怎麼樣?男孩子應該怎麼樣?我們互相尊重,給對方充分的發言權。請不要用你的思維來評斷彆人的想法!”

樊琪吹牛不打草稿,真假結合,絕對不給渣男留麵子。

劉襄年看著樊琪,他已經非常容忍這個孩子了,但是她完全不懂見好就收,而且還一再反駁,然而當她提到婆婆的婆婆,劉襄年讓自己再忍耐,他反而露出了慈愛笑容:“行了,彆擰巴了,馬上要拍賣了,來我身邊坐下,跟我說說話。”

就劉襄年這個身份來說,在被一個小輩這樣長篇大論反駁之後,還這樣對她,這已經算是討好了。

難道劉家要變天了,馮學明是外孫,現在孫子來了,還有外孫什麼事?

可樊琪就是人家給臉,她不要臉,說:“劉老先生,你女兒向我賠禮道歉了,這事兒就算結束了,我們不熟。我是廖先生帶來的,我當然坐廖先生身邊。”

劉襄年恨不能砸了拐杖,他咬牙切齒:“不知進退。”

這些年劉襄年已經到了這個身家,從來隻有彆人看他臉色,什麼時候被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在這種場合弄得顏麵掃地。

廖雅哲坐在樊琪邊上,低頭跟她說:“你剛才真的過了,要不是你有這串項鏈,要不是他還念著那一點舊情,你可能連命都會沒有。”

樊琪不解,廖雅哲說:“這裡幫派林立,他有些生意是撈偏門的。”

在二十一世紀,開車都禮讓行人的樊琪,拍了拍胸口:“你告訴我乾嘛?這不是於事無補嗎?看拍賣,看拍賣。讓我看看名媛和太太們怎麼買買買的嗎?還沒開始嗎?”

廖雅哲遞上節目單,點了點腕表:“馬上開始了。你拍嗎?”

樊琪聳肩:“這話問得窮鬼很受傷!”

“我覺得你明年就能坐在這裡了!”

“想多了吧?”

廖雅哲問她:“一個禮拜四倍,一年得多少倍。”

“廖雅哲,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在股市裡,憑運氣賺的錢,最後一定會用實力虧回去。”

第一輪拍賣結束,台上重量級歌星,勁歌辣舞,廖雅哲給樊琪端了點一塊蛋糕過來,樊琪看著這塊紮實的布朗尼,猶豫要不要吃?想起陳至謙說今天晚上要做醃篤鮮,她的叉子停頓了一下,這麼一塊蛋糕下去,就吃不下了。

不對!陳至謙那個狗東西給她這跟項鏈,是故意想要引起劉襄年的注意,想要做富豪老渣男的孫子?陳至謙做的飯菜再好吃,她也不吃了。

看書的時候覺得他雖然偏執,仔細替他想想,做的事情還挺上道的。而且那麼有魅力,自己雖然沒有三觀跟著顏值走,好歹也是很喜歡這個紙片人了。

穿過來之後,自己接收了原主的想法,原主很多事情確實做得過頭,自己還內心為他辯解了一番。

樊琪越想越生氣,把一塊布朗尼當成陳至謙,用叉子戳著的布朗尼,就當成是戳這個王八犢子了。

“你戳這麼爛,還怎麼吃?”廖雅哲問她。

樊琪反應過來,不能浪費糧食,她一口接一口把蛋糕往嘴裡塞,心裡堵得慌。

“樊小姐,劉老先生請您過去私下聊聊。”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彎腰跟正在吃蛋糕的樊琪說。

樊琪搖頭:“我已經說過了,我和他不熟,不接受邀請。”

回了這個人,樊琪繼續低頭吃蛋糕。

一根拐杖,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眼前,樊琪抬頭見清瘦得有些蒼白的劉襄年站在她麵前。

“為什麼不想見我?”劉襄年問她。

樊琪站起來,把已經吃得差不多的蛋糕碟子,遞給服務生,抬頭:“逝者已逝,作為小輩,我們無權替她釋懷。如果我們和劉老先生有任何的牽扯,都是對先人的侮辱。”

“你說什麼?”劉襄年身體晃了晃,不敢相信。

“我說,奶奶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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