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轄帶著女兒出了門,馮學明看著陳至謙把樊琪攬得緊緊得,他原本是想要來護著樊琪,現在他的處境很難堪,隻能也跟著離開。
樊琪見許妙兒和馮學明都走了,她掙脫了陳至謙的胳膊,跟他說:“那……你忙?”
陳至謙牽住了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說:“等下我們一起回。”
哪怕知道他也是在演,樊琪被他熱氣吹到耳邊,臉還是禁不住紅了:“曉得了。”
等廖繼慶帶著客人進了會議室。
辦公室裡的女職員,尤其是項姐,走到樊琪麵前:“樊琪,這就是你老公?”
樊琪點頭:“對啊!”
新來的行政助理妹妹,用一雙萌萌的大眼睛看著她:“以前一直認為馮學明是富少裡容貌出色的,剛剛一看馮學明在他邊上,差太多了吧?”
“不是臉的問題,兩個人的臉都很周正的,是那股子味道。你看他站在容遠身邊,都不遜色。”
“就是貴公子的味道,教養特彆好,剛才他笑的時候我都看呆了。”
項小姐手搭在樊琪的肩上:“特彆可愛的是,樊琪看他的時候,他臉紅了。”
“對啊!我真的被他迷死了,怎麼不進演藝圈,怎麼不去拍戲啊?”
“能跟容遠在一起的,怎麼可能拍戲?”項姐說,“樊琪,能讓容遠投資,還引薦給長興的許轄?你老公做什麼生意的?看起來好年輕哦!”
這話可問倒她了,原主一直以為陳至謙晚上晚回來就是在打工加班,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陳至謙到底做什麼的?左右脫不開他的專業吧?
“他在念書,念書的時候順帶開發了一款電子產品。”樊琪想方設法糊弄過去。
幸虧姐姐們已經把話題轉到了劉襄年那裡:“樊琪,剛才你老公也說不會去劉家。可劉襄年真的是大富豪哦!而且你老公回去就是唯一的孫子。”
“真的有本事的人,才不會在乎那點兒家產呢!就拿容遠來說,藺家當時多風光……”
樊琪聽姐姐們嘰嘰喳喳八卦了一堆,原來這位容遠是之前船運大亨流落在內地的私生子,藺家知道他才華橫溢,想認回,不過人家也是不樂意認,到藺家破產都沒認,總之故事很狗血。
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反正她知道這位是風投就好了。
她們討論了一會兒,就要下班了,一個個回到位子上整理一下,陸陸續續離開了。
陳至謙讓她等,樊琪在座位上看下周要考的期貨那一科的溫習手冊。
聽見腳步聲,她收起了資料,一群人從會議室出來,陳至謙走到她身邊:“走了,一起去吃飯。”
廖繼慶訂了給他們送餐的那家日料店,就在隔壁大樓的酒店裡。
晚上七點不到,交易所大樓邊上的馬路人流如織,陳至謙一邊和廖繼慶聊天,一邊隨時看顧身邊的樊琪,做足了好老公的樣子。
樊琪心內感激,他今天這樣的表現,那個馮學明應該不會再搞那種無厘頭的事了吧?
陳至謙要和其他人聊天,樊琪就不湊熱鬨了,她落後半步,跟廖雅哲並肩。
廖雅哲:“我都不知道你老公那麼厲害。”
想起人家是書裡的大佬,樊琪點頭:“他是挺厲害的。”但是具體多厲害,書裡也沒細說。
陳至謙發現她沒跟上,側身等她,樊琪兩步並一步過去,到了他身邊,被他牽住了手一起過馬路。
這是港城的中環,行人步履匆匆,就他們倆跟小學雞似的,牽著手過馬路。
一起進入日料店,樊琪坐下,廖繼慶讓廖雅哲點餐,廖雅哲問了兩位客人是否有忌口,兩人都說沒有,他把菜單遞給樊琪:“你熟悉你老公的口味,跟我一起點。”
見鬼的熟悉啊!原主壓根不關心陳至謙吃什麼,她知道個屁啊!她往正在跟容遠說話的陳至謙看去,算了!自己愛吃什麼,就點什麼,按照自己的口味來。
樊琪跟廖雅哲點了餐,陳至謙低頭跟她說:“阿遠和咱們家有淵源?”
“啊?”樊琪有些驚訝。
容遠聽見這話,側過頭來說:“我這次回北京,跟我爺爺奶奶說起至謙的奶奶,原來我們倆家是世交。我們在上海的家,和你們家就隔開了兩條馬路。”
“是嗎?”
“所以,我們跟至謙約好了,等春節一起回上海,咱們互相串門。”
樊琪點頭:“好的呀!一定要的。”
容遠看著陳至謙笑:“但願你那個時候已經把煎餅果子給練了出來。我們等著吃你做的煎餅。”
什麼煎餅果子?樊琪一頭霧水地看著陳至謙,陳至謙皺眉略帶埋怨地說容遠:“是你自己說,隻要不犯法,從內地帶什麼過來都可以。保證三天之內運到。”
“我哪兒想得到,你居然讓我給你弄個做煎餅的鏊子。”
鏊子?樊琪驚喜地看著陳至謙,陳至謙有些窘迫:“我連酒店用品商店在哪裡都不知道,所以讓容遠幫我從內地帶。”
“不用他練,我來。”樊琪立馬接下這個任務。
上輩子經過了無數次的失敗,已經掌握了做煎餅果子的技能,自己要是穿成年代文女主,那絕對是可以擺攤賣煎餅賺第一桶金。
飯桌上,樊琪總算知道了陳至謙在做什麼了,他在做電視遊戲機。
聽下來電視遊戲機真正流行起來也就一兩年的時間。
樊琪知道後麵幾十年遊戲都是一個大產業,她聽陳至謙說,要做電視遊戲機之外,還要做便攜式遊戲機。
所以這家公司要上市,容遠作為風投一方,他也希望這家公司,從一開始就按照規範來操作,所以希望股票經紀行能介入,從一開始就進行上市輔導。
“對了,陳先生,你說現在生產不順暢,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呢?”廖雅哲給陳至謙倒清酒。
“現在服裝和電子加工業都在往內地搬,我這次回去跟內地的一家國營電子廠談妥了,會建立一家合資企業。”
廖雅哲點頭,他順手給樊琪拿了一碟芥末海螺過去,前天中午的定食裡有這個玩意兒,他見樊琪兩口就吃光了,就把自己那份也給她了。
“吃海螺。”
“謝謝!”樊琪要伸筷,她麵前被放上了一隻已經去了殼的鹽烤大蝦,她側頭看,陳至謙在跟廖繼慶聊對市場的理解,她低頭吃蝦。
負責新股上市和承銷的同事見狀跟廖雅哲說:“樊琪有老公照顧。”
廖雅哲見樊琪不吃,他要拿回芥末海螺片,樊琪製止:“這個我也要吃的。”
陳至謙拿了一碟芥末章魚給她:“不要跟人搶,這個味道差不多的。”
海螺片的脆和章魚的脆,不太一樣的,要不她點兩個做什麼?
算了,給他點麵子,樊琪吃起了芥末章魚。
她剛吃兩口章魚,碟裡又被放了炙烤過的金槍魚片,她側頭,見他也在吃,還示意她吃,樊琪繼續。
吃到最後,樊琪還被他塞了小半碗壽喜燒和一個冰激淩球。
吃過晚飯,容遠要開車送他們,陳至謙婉拒:“我和樊琪散會兒步,搭地鐵回家。”
樊琪瞪他,他倒是知道她吃多了要散步。
走在路上,陳至謙笑意淡淡地看著去前麵報紙檔買報紙的樊琪,剛才看她吃東西,他都快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摸摸她的腦袋。
樊琪拿著報紙跟陳至謙一起進地鐵。
今早的報紙報道昨夜的慈善酒會,那是衣香鬢影,一派祥和。
到底紙包不住火,昨夜酒會的細節,晚報上已經鋪天蓋地了。
晚上九點多,地鐵上人已經不多了,有位子可以坐,樊琪坐下,展開報紙。
娛樂版麵,今早金小慧和自己同框的照片,現在已經被剪切放大到隻剩下她胸口的那一塊翡翠了。
大標題:樊琪戴清宮福瓜參加慈善酒會
小標題:劉襄年找到流落內地的嫡孫
港城人多,有見識的人尤其多,這塊翡翠的前生今世已經被扒拉得清清楚楚。
甚至把當年富家小姐和落魄書生的狗血故事又炒了一遍,讓人不勝唏噓。
說過前塵往事,自然要感慨樊琪走了狗屎運,彆的女星是苦熬多少年都無法進豪門,她這是稀裡糊塗就成了豪門孫媳。
看完娛樂版又看財經版,直到陳至謙提醒她:“走了,到站了。”
兩人走出車站,走到家門前大樓的馬路上,見前麵站在一大堆的人。
等兩人反應過來,那群人已經衝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兩人被狗仔團團圍住,閃光燈不停,話筒都快懟到陳至謙臉上了。
“陳先生,你確實是劉襄年老先生的孫子嗎?”
“不是。”陳至謙回答得很乾脆。
這話一出,狗仔們靜了下來,這還怎麼問。
幸虧陳至謙自己補充:“我遵從祖母的遺願,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是陳家的子孫。”
陳至謙牽著樊琪往裡走,一個狗仔跑到他麵前:“你放棄劉家那麼大的家業,舍得嗎?”
陳至謙臉上掛著淡笑,看上去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從未擁有過,有什麼可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