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琪進去洗澡,家裡電話鈴聲又響了,陳至謙再次接起電話,是樊媽的聲音:“阿謙,那個資料你還沒拿到吧?”
“沒呢?明天早上的航班,我會去拿了給醫生看的。”
“你舅舅一家子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說不要來港城看了。”樊媽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他怕花太多的錢……”
“姆媽,錢不是問題的,你跟大舅舅說,錢我來出,他隻要過來。”陳至謙跟樊媽說,“不要去想這些。能看好的,等看好了,他還能挑擔,還能養魚的。”
“今天我們問過醫生了,說外麵這個刀開一下就好幾萬,他們全家哪怕兄弟姊妹一起幫襯,也負擔不起啊!”樊媽克製地說,“阿謙,那就算了啊!”
“姆媽……”
樊琪走出浴室的時候,聽見陳至謙說的話,蹭過去聽,聽見樊媽反反複複說怕花錢,
“姆媽,我周六早上飛上海,我們倆一起回崇明,跟舅舅舅媽和表哥他們麵對麵聊。你現在不要說放棄,這都是你們在瞎想。”陳至謙跟樊媽說。
聽見孩子這麼說,樊媽心裡寬鬆了些,掛斷了電話。
陳至謙把大舅舅不想來這裡看病的事跟樊琪說了。
樊琪這才想到,大舅舅過來看病要花錢的,而且港城的醫療費不便宜,這是自己的舅舅。她問:“舅舅開刀大概要多少錢?”
搭橋手術是七十年代才有了第一例,在這個時代算是高難度的手術,能做這個手術的醫院和醫生不多,加上是私立醫院,陳至謙說:“大概二三十萬吧!”
聽見二三十萬,樊琪寬了心:“你周六回去跟好好給舅舅舅媽做思想工作,人沒了是真沒了,錢沒了還能再掙。參賽賬戶是我自己的本金,就不拿出來了,另外一個賬戶裡,我有二十多萬,大差不差了。要缺點兒,到你這裡拿。”
“你怎麼把舅舅開刀的費用全攬在你身上?”陳至謙問她。
“那不是我舅舅嗎?這麼一大筆錢要是全你出,我媽心裡多過意不去?”
論親近,他才是樊家帶大的孩子,在舅舅家住了兩年,不跟她爭論,陳至謙說:“嗯!好好比賽。”
說起比賽,今天自己提早走了,不知道後麵怎麼樣了,樊琪打開電視機看今天這一集。
節目已經開始了,現在還在說早上大盤探底回升,在電視裡能看見所有人操作,早盤急跌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買的。反而有人被嚇得賣出,割肉割在了低點上。
隔壁的許妙兒很穩,她和自己操作類似,持續買入,她主買的是小家電的一個股票,這個選擇很不錯,尤其是在大盤往下殺的時候,她能全倉加滿,這個心態很可以。
連點評嘉賓也在說:“這次的兩位女經紀的操盤心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樊琪和許妙兒都選擇了早盤開盤拋出黃金股,在大盤下殺加滿。”
播到下午大盤上漲了,樊琪完全不動,許妙兒則是一步一步地拋出上午買的股票,獲利了結,最後保持了30%的倉位,對後市保持看淡。
樊琪三點左右離開,她離開之後,大盤尾盤開始調整了,如果從K線圖上來看的話,今天的大盤收了一個下長引線的十字星。
她早上買入的票,自然有收益,不過不如許妙兒逢高賣出。
當日收益排名許妙兒在第一,樊琪在第四,昨天大跌,今天又是下殺之後衝高再回落,到樊琪為止,後麵的人累計全是虧損,不過是虧多少的問題。
廖雅哲是今天早盤買太早了,不過他虧得不嚴重,也就虧了一個點不到。但是長興的許妙兒第一,他作為耀華廖繼慶的兒子,這個排名有點兒慘淡。
最慘的兩位選手,昨天買入倉位過重,今天早盤下殺時候賣出,在大盤回彈的時候又追漲,尾盤又吃到調整,一下子就破了虧損20%的線,開賽第二天就淘汰出局。
最後選手發言總結,許妙兒說:“《菜根譚》裡說:自天子以至於庶人,未有無所畏懼而不亡者也。我父親一直教我,對市場要心存敬畏之心,在股市裡操盤如在汪洋中遊泳,時刻會麵對不知道的危險,所以我們長興始終把風險管理放在第一位。”
樊琪也通過離開前的錄像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經過這幾天的殺跌,大盤風險已經釋放,我選擇持倉。”
收益前幾位選手看法不儘相同,湯遠超說:“很意思的是我們兩位靚女選手,今天下午按照各自對未來看法做出了操作。”
“許妙兒的操盤水平反應了長興作為大行的江湖地位。”
“樊琪的表現也非常亮眼,畢竟她才入行沒多久。”
“會不會是耀華的廖先生希望自己的愛徒能表現這麼亮眼?”
“難道他情願捧樊琪,也不想讓廖雅哲表現亮眼?到底誰會接手耀華?”另外一位嘉賓一語中的。
總之,目前看起來長興領先,耀華感覺有點兒菜。
陳至謙洗澡出來,站在她邊上看,樊琪仰頭:“你說廖先生現在會不會很著急?”
“應該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