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走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拿了兩雙拖鞋出來:“我陪著你舅舅,也沒什麼事做,你們給買了一大堆的新衣服,那些舊衣服沒用了。我就做了點針線,想著布鞋你們不要穿的,就做了拖鞋。要是,要是不想穿,扔了也行。"
樊琪接過,在港城衣服鞋子肯定不缺,不過這種千層底的拖鞋卻是一份心意。她試了:"剛剛好呢!我現在就換上。"
“這東西又不值錢,你要我還做。”舅媽說。
"舅媽,我喜歡的,但是做鞋子很廢眼睛,彆做了。"樊琪跟她說。
“我在這裡也沒事做。就消磨消磨時間。”
樊琪和陳至謙上樓,樊琪看著腳上的拖鞋說:“陳至謙,你說老天是不是有很多寓意啊?”
陳至謙聽得莫名其妙,她說:“我在這裡的生日是2月22日,全是成雙成對,有家人關心和疼愛。我特麼上輩子生日都是11月1日,老天恨不能讓我孤寡到底。"
"所以,老天在糾正,讓你過上好事成雙的日子。"陳至謙說。嗯?她借著舅媽送拖鞋,告訴他自己快生日了,他居然就沒接茬?
樊琪心裡不舒服,大約就是他事事貼心,有一點點沒拎清,她就會失落,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該不
舒服。
樊琪洗過澡出來,陳至謙跟她說:“天禾開發布會了,馮學明回天禾了。”
新聞還在繼續,樊琪見電視上,馮學明坐在劉襄年身邊,一副孝順外孫的樣子,說:“之前,外公一直不敢把天禾交給我,我在外創立了WO,並且有了成績,外公才放心。"
這種話?這是把大眾的智商扔地上摩擦嗎?
劉襄年對外孫這樣給足他麵子的說法很開心,也不管彆人信不信,他自己信不信,他笑著說:"學明跟在我身邊十五年,他對天禾的運作非常熟悉。我相信他能帶領天禾上一個新的台階。"
記者問他:"劉老先生,所以大房的陳至謙先生將和天禾無緣?"
樊琪聽劉襄年說了一段讓人嘔吐的話,他說:“四十年的
隔閡,兩地關門三十年,他在內地出生,在最嚴苛的年代裡成長,思維已經定型,無法理解港城這裡的風俗習慣。我很愛他,但是很難扭轉他的思想,讓他能理解和接納我。我隻能放棄。但是,我很欣慰的是,他非常非常出色。我在這裡祝他前程似錦,幸福快樂!"
劉襄年為了表達對外孫回歸的重視,當晚還宴請了天禾的管理層。
從事事小心,如履薄冰的太子到無錯被廢,再到今天重新回宮,即將執掌大權,管理層這些日子,歪過來倒過去,隨著劉襄年的風向一直在變。
之前奉命要逼馮學明回頭認錯,給WO在利和商場找麻煩的那位,一次一次彎腰給馮學明敬酒,生怕馮學明記仇。
"沒事。站在什麼立場做什麼事,老板隻有一個,肯定要忠心於老板。"馮學明帶著笑喝下了酒。
他這樣表態,這位臉上放鬆。
因為有了塌樓事件,這些天地產在風口浪尖,有人敲桌子:“塌了一棟唐樓,搞得跟哪一棟大廈坍塌了似的,整天說‘鹹水樓’,私樓坍塌跟我們這些地產公司建的樓有什麼關係?"
“就是要把話題往這個上麵引嗎?尤其是那些剛剛起來沒十來年的地產公司,看不慣我們這種老牌地產公司。要搞我們嗎?"
"地產不好幾年了,好不容易開始上漲,又來搞這種事?"
劉襄年也跟著歎氣:“我不知道這群人為什麼一直要揪住二十年前的事情不放?當時港城就是那個情況,連人喝水都不夠,哪兒有淡水來蓋房子?而且公屋項目要掌下,價格低還不說,裡麵多少關節要打通,這些錢總是要花下去的,羊毛總是出在羊身上,怎麼可能再挖深井,用淡水?石屎的標號不足也正常。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這些房屋質量不行,那麼就拆了重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要追查陳年舊賬吧?"
馮學明聽見這話,心頭冷笑,外公自始至終認為自己沒錯。就像他放火燒自己的成衣倉庫一樣,他隻是想讓自己回來接班,算什麼問題呢?
"老板,學明少爺回來了就好了,您安心養病!"
說這話的是劉襄年的助理
馮學明側頭看向這位,舉杯:“龔叔,我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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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學明哂笑:外公不知道嗎?這位才是他的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