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和法國隊的“王子”,在眾人不知道的地方, 打了一場馬上網球比賽。
越前不怎麼會騎馬。
但無所謂, 他有靈力,馬不但不會把他從馬背上掀下去, 還會“儘馬所能”地配合他。
而他在美國隊這段時間積攢的說不清的情緒,與從訓練營出來時對平等院的憤慨,和對自己未來道路的困惑於篤定, 都在這場匪夷所思的馬上網球上找到了傾瀉口。
這個世界上, 不正常的人有很多。
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的對手們也都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但思想是不能被限製的,心胸與心態卻不能走偏。
他可以不讚成平等院的觀念。但想要堂堂正正地推翻平等院的“統治”, 就要正麵證明自己的觀念才是對的, 並在賽場上光明正大地打敗他。
“MADA MADA DANE!”越前單手拉住了馬上的韁繩。
他心無旁騖地盯緊了在空中翻騰的黃色小球, 腦子裡的雜念一點一點地消失,漸漸地, 他腦子裡隻剩下網球, 和球拍。
武士的影子和他本人幾乎要融為一體。
啪!
他打出最後一個球時, 場內的幸村突然抬起頭。
“部長?”
仁王聽了大半個小時的“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好部員”和“為什麼不嘗試著作為副部長去管理網球部”的論述,捏著自己的手指忍著不耐煩。此時幸村突然停下來,他先是條件反射關心了一句,又立馬站起來決定換個坐的地方。
而幸村微皺起眉,兩秒之後才緩緩搖了搖頭。
他重新回過神,就發現仁王已經挪了一個身位。
他的笑容淡了一些:“雅治在嫌棄我嗎?”
仁王僵住。
不, 不是, 你彆喊我名字, 你一喊我名字就沒好事!
仁王又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他看了一眼已經拿下最後一個球,打贏了這場雙打一的比賽,正在和對方做賽後禮儀的毛利和柳:“你剛才不是讓我多關心一下毛利前輩嗎?”
比賽和比賽之間有十分鐘的修整時間,觀眾們可以適當地活動一下上個洗手間,而對應的出戰的隊伍也可以思考需不需要使用每場比賽隻有一次的更換出場名單的機會。
平等院從座位上站起來。
三船教練不在,而他看渡邊正按部就班地調整自己的狀態,就在休息室裡看了一眼。
“越前龍馬呢?”他皺起眉。
“龍馬半個小時前去熱身了。”德川說。
平等院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不用擔心,對方的選手似乎也沒到呢。”入江還頂著休息室裡的轉播電視機看,信號很好,也沒有延遲,所以對方的一些騷動他們也能看在眼裡。
再對比法國隊名單裡並不在屏幕上出現的人……
“那個所謂的王子殿下,也不在。”入江說。
德川沉吟了很短的時間。
他瞥了一眼表情冷漠的平等院,呼吸亂了一瞬:“我去找找吧,他們應該就在附近。”
他說完也不等平等院的回應,就走出了休息室。
而那一頭,越前的最後一個球,已經落在了法國王子的那匹帥氣的馬的後蹄子旁,幾乎是擦著蹄子砸在地上的。
很快,但似乎隻是普通的快速回球,很重,但對比歐洲人來說又不算重。
可王子殿下伸出的球拍,似乎永遠夠不到這個球。
他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一抹光。
而世界似乎都在那抹光的作用下靜止了。
他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和網球落在地上的餘韻。
就像是驚雷後的回聲。
“王子殿下,比賽要開始了!”匆匆跑來的人打斷了他的怔忡。
他回過神,咬緊了牙關,拎著韁繩就轉頭出了球場。
而一直在一旁觀看著這場馬上對決的三船教練也站直了身體:“你們可以換個地方,繼續比賽。”
“我已經贏了。”越前小聲道。
但他還是下了馬。
在馬上的王子殿下打不過越前,那下了馬,就更打不過了。
雖然越前在球場上也始終沒有進入他方才打出那最後一個球時那麼玄妙的狀態。
不過就算沒有“靈光一閃”,他的實力也足夠強勁。在全國大賽時還不穩定的靈力也穩定了下來,整個人也因為這幾個月的經曆而成長了許多。
越前打贏了單打三,那麼日本隊就是兩勝一負了。
隻要他們再打贏一局,就可以晉級下一輪。
而單打二,出戰的是真田。
仁王這時候才逃脫了幸村的“嘮叨”。他鬆了口氣跑到丸井身邊去了,結果還沒坐下就被丸井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他馬上打消了自己在這兒坐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