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回到家, 看到哥兒在和二哥王守儉下棋,兄弟倆在棋盤上劈劈啪啪地敲棋,看起有有回, 非常地勢均力敵。
走過去一瞧,發現哥兒和王守儉下在拿圍棋下五棋, 誰先連成線誰贏的那。可不就勢均力敵嗎?
哥兒和誰玩都挺心,要偷偷把己的五連成線殺哭二哥, 就發現有陰影籠罩在們熱熱鬨鬨的棋盤上。
哥兒抬頭一瞧,喲嗬,爹臉色有點臭。不管那麼多,啪地一下把最一顆棋連了上去, 美滋滋地對二哥說:“我贏啦!”
王守儉不是第一次輸了。
是很擅長調整心態的, 每到這時候就先想想祖父輸得吹胡瞪眼的樣,再想想謝豆輸得抓耳撓腮的樣。
這麼一想, 心態就平和了,心裡就舒服了。
“我輸啦!”王守儉也很心地宣布一局結束。
王華:“…………”
哥倆還挺好,輸的贏的瞧著都很高興。
王華打發走二兒, 單獨把哥兒撈去書房。
哥兒發現王華和大哥真是親父,都愛隨手把撈起,當是貓貓嗎!
哥兒掙紮無果,隻能很安逸地抱著爹手臂把腦袋枕上去,安安分分地被爹帶進書房。
“那首《彈棉花》, 你傳出去的?”王華門見山地問。
哥兒一聽, 王華這是和謝遷碰過頭了。老實承認:“對!”
王華瞧見那理直氣壯的小模樣兒,心裡更氣了。
謝遷還暗示少和哥兒提朝中事,尤其是同僚們的綽號。
這次是“劉棉花”還好,下次誰知道會弄出什麼動靜?畢竟以前朝中還有那什麼洗□□禦史……
就是成化年間那“紙糊三閣老”裡頭有一位叫萬安, 乾啥啥不會,唯獨極善房中術,非常鐘愛此道。
老發現己不中用了,對此很是苦惱,有位當禦史的門得知老師的煩心事,貼心地給獻了樣外用“好藥”,表示晚上用這藥洗洗又能金槍不倒(洗複起)!
萬安用了非常高興,對這位門愛重有加。
從這事傳了出,大夥私下裡便把那位禦史門稱“洗吊禦史”。
就,汙穢不堪,不能入耳!
經讀書說都說不出口!
這綽號要是叫哥兒聽去了,也不知會乾出什麼事!
王華在心裡反省了一番,覺得己以得管住嘴,不能什麼都和家裡這混賬。
隻不過己該反省,兒也該教訓。
王華板起臉問:“你做了這事,什麼不告訴我?”
哥兒振振有詞:“知道的,越少越好!”說完還感慨地歎起氣,掰著手指給王華數數,“您看看,豆哥兒嘴不嚴,告訴了先;先嘴不嚴,告訴了您!本沒幾知道的,現在好多知道了。所以越多知道,越不安全!”
王華:“………”
王華手癢,想打兒。
王華深吸一口氣,色告誡道:“以不許再做這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以隻要你小心謹慎彆就發現不了嗎?”
哥兒連連點頭,看起乖得不得了。
王華知道謝遷肯定已經告誡過哥兒,這次也確實是劉吉孫挑事在先,不能指望一三歲小孩兒能審時度勢、忍氣吞聲。
看著滿臉寫著“我超懂事”的哥兒,王華頓了頓,敲著桌說出對這次胡搞瞎搞的懲戒:“從今天始你每天練十張大字,少出去外麵晃蕩。”
“還小,還小!”哥兒把手高高地舉到王華眼前一陣亂晃,讓王華看看己的小爪是多小多脆弱,試圖借此拒絕這不合理的作業安排。
王華被搞得眼都花了,沒好氣地抓住那雙亂晃的小爪,駁回的拒絕:“十張大字已,又沒讓你連著練一時辰,寫不壞你的手。你真要拿不了筆,那筷你肯定也不能用對吧?以彆上桌吃飯了。”
哥兒在沒飯吃和寫大字間掙紮片刻,最隻能唉聲歎氣地接受了沉重的現實。
作業,壓垮幼小孩的大山,摧毀美好童年的噩夢!
敲敲己的腦袋瓜,有點想不明白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狀元爹的兒,王陽明的弟弟,親爹和親哥都是大佬誒,這都不能躺贏,一定有哪裡不太對勁!
見哥兒變得蔫答答的,王華揉了揉腦袋,和說了《彈棉花》的續。
眼下滿城都在唱這首歌兒,小孩覺得好玩,都愛回去唱給家爹娘聽,知道這歌兒的越越多了。
劉吉揍孫這事,還是們家有對主家心存怨憤的下私底下當笑話傳出的,可靠性挺高。
說明《彈棉花》都已經傳到劉吉本耳裡去了。
這件事隻能爛在們幾肚裡,再不能和第五提起。
哥兒聽了爹講的最消息,眼睛都亮了起。怎麼都沒想到,那姓劉的居然傻乎乎地跑祖父麵前唱歌!
值了,值了,每天要寫十大字也值了!
哥兒高興到一蹦三尺高,壓根沒把爹麵的叮囑聽在耳裡,隻覺得己這仇抱得可真夠痛快,完美地貫徹了孔聖的教誨。
很值得再背兩段《論語》心心。
哥兒隨口用“知道了知道了”應付過爹,一溜煙跑走了。背著小手和金往回走,不忘和金分享剛王華說的好消息。
“活該!”金得知那姓劉的挨打也很心,同仇敵愾地跟著哥兒唾罵了一句。
“對,活該!”哥兒一點都不在意己要始練字了,心情好得不得了。
都說好事成雙,哥兒剛回到住處,趙家表哥又找過了。
趙家表哥沒哄哥兒,真給尋摸幾花裡胡哨的瓷哨。
趙家舅舅父倆在京師地不熟,想是費了不少功夫找到的。
哥兒頗寶貝地把幾隻瓷哨看看去,把最像上次那隻的小鳥瓷哨用紅繩串起揣兜裡隨身帶著玩,剩下的全部叫金好好收起。
接著樂滋滋地和趙家表哥分享劉吉孫挨打的消息。
爺爺打孫,天經地義,哭都沒處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