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父親的朋友跟他聊起了許多關於他父母的事,說他們也曾深夜悄悄背著所有人掉眼淚。
他安靜地聽完那漫長的敘述後才帶著兩枚獎章回家。
是愛他的。
不管是現在的爹娘還是以前的爸媽都是愛他的。
隻是人總有自己要做的事,總有自己必須背負的責任。
文哥兒把兩枚獎章收進福袋裡頭。
這也許會是他永遠都不會拿出來給彆人看的東西,不過有它們陪在身邊,他會更更努力更認真地在這個時代生活。
文哥兒爬起床洗漱完畢,嘿嗬嘿嗬地在院子裡耍了套拳腳功夫,才生龍活虎地跟著他爹去翰林院點卯。
整個臘月很快在忙碌中度過了,很快迎來了熱鬨的新年。
文哥兒大年初一就到處溜達,給這家拜完年又去給那家拜年,還去老丘家蹭了頓閣老餅。
不過今年做餅的大部分工序已經能由他來代勞,彆看他年紀還不算大,身板兒卻蹦躂得很結實,揉個麵對他來說都不算難事了。
丘濬樂得清閒,揣著手在旁當做餅指揮官。
本來一切本來都挺美好的,結果餅快出鍋時李東陽他們都找了過來。
大過年的,丘濬也沒乾出趕人的事來,由著李東陽他們跑來丘家小聚。
文哥兒懷疑他們是來蹭餅吃的!
李東陽這廝吃了就吃了吧,還要點評幾句,說文哥兒做的就是沒有丘閣老做的好吃。
文哥兒那叫一個氣喲,不好吃你們還吃這麼多!!!
吃壽星親自做的餅就算了,還嫌東嫌西!!
真是太過分了!
吃飽喝足,李東陽就圖窮匕見了,笑眯眯地表示為了祝賀王七歲變成王八歲,他們這些做長輩的理當寫點詩文替他歡度生辰才是。
文哥兒:?????
他就知道他這位三先生絕對沒安好心!!!
李東陽不提,他都忘了還有王八歲這一茬。
要知道他以前想把書署名為王六歲王七歲,都被老丘以不太正式為由給勸下了,大多數時候依然署名為王守文。
所以他哪裡還記得自己的彆號會按年齡遞增!
偏偏這些個做長輩的,居然沒一個出來攔著李東陽,他爹和他哥甚至擊掌叫好。
尤其是他哥,不知是不是早就跟李東陽串通好了,居然第一個出來響應,提起筆就在紙上寫了起來,句句不離王八!
此時此刻,文哥兒的心情是絕望的!
這些人實在太過分了!!!
眼看王守仁都要收尾了,文哥兒立刻上去捂住紙麵鄭重宣布:“我已經決定好了,爹娘給我起名這般用心,我不能辜負了他們的期望,以後絕不輕易起彆號。我,王守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李東陽樂道:“早早說好的事怎麼能變卦?我看你還是繼續用這個彆號吧,多響亮多好記,絕對讓人聽了就忘不了!你看你爹和你四先生他們起什麼實庵匏庵的,乍一看都分不清誰是誰,多沒意思!”
王華沒好氣道:“就你的西涯最意思。”
李東陽不僅不覺得王華這話有問題,還頗為自得地應和:“那當然,東陽對西涯,誰聽了不誇一聲絕妙!”
既然文哥兒都當機立斷地表示棄號不用了,李東陽倒也沒繼續擠兌他。
開玩笑這種事兒,當場笑過以後就得了,窮追猛打會很討人嫌。
於是全場出手寫詩的就隻有王守仁一個。
文哥兒對此十分痛心疾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王守仁就給他來了個“將心比心”:假如是你碰上這樣的事兒,你會不寫嗎?你肯定也是第一個寫的吧!
文哥兒∶“.........”
哥你講得很有道理,下次彆講了。
這有什麼好假設的?簡直多此一舉!
如果以後給他碰上這樣的機會,他也是絕對不會放過王守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