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花22(2 / 2)

林徽榮笑著搖了搖頭,向小棉花小聲地解釋道:“他們兩個一塊長大,無論說什麼話都不影響他們的感情,我們這幾個偶爾也會羨慕他們兩個的無話不說。安航和戰征故意反著說他們時,他們兩個就會這麼配合地演上一場。”

小棉花笑盈盈地點頭。

林徽榮揉揉小棉花的頭。

她不知道小棉花懂多少的人情世故,有時她覺的小棉花似乎能聽見他們內心最深處的訴求般體貼溫暖,有時她又覺的小棉花如孩子般純白,不諳世故。

小棉花在神山長大,受到的教育總歸與他們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葉寒秋抱著一盆火魂花過來。

小棉花輕輕地親親它。

火魂花刹那間的流光溢彩,化成熒熒光點,鑽入小棉花的身體裡。

驚懼的慘叫聲在腦海裡回蕩。

小棉花笑眯眯地搖晃著小腿。

攜帶著異世靈魂的熒熒光點從小棉花的身體裡鑽了出來,凝成一朵土黃色的小花。

從土黃色小花裡傳出來的哀求聲讓其他提心吊膽的人鬆了一口氣。

商擇樂拿出一條乾毛巾,讓孟茨幫他擦擦背上的冷汗。

他看見洪光明毫無征兆地變成了一具屍體時,後背起了一層冷汗。小棉花不讓他打草驚蛇的時候,又出了一層冷汗。

他穿在大棉衣裡麵的毛絨衛衣吸了汗,黏在背上,非常的不舒服。

小棉花看著土黃色小花,臉上的笑比往日都燦爛了三分。

洪光明:“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有很多錢,全給你,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幫你偷到更多的錢。”

小棉花悠哉哉地搖搖頭,“你太狡詐了,不可以放了你。”

洪光明:“你可以用捆神鞭綁住我,我不會逃走的。”

小棉花:“不可以,隻有火魂花才可以困住你,把你放出來,你又會附身到其他人身上。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哦。”

洪光明裝糊塗:“什麼秘密?”

小棉花笑眯眯:“你附身到我身上,所以我留下了你的一些記憶,比如宗門藏書庫,比如秘籍,再比如時間。”

洪光明知道自己的哀求沒有用了,聲音尖細陰邪道:“即便是看見了又如何,你看不懂,也不會修煉。”

小棉花:“但是我留下了你學認字的片段呀。你腦子笨,學的慢,到現在還沒學會寫漢字。我聰明,學的快,我現在都會寫故事了。你們那裡的字更簡單,我很快就能學會。”

洪光明慌亂,急不擇言,“你也不是這裡的人,你也不是暗勢力的人,你是蜂王組織的人,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加入你們,你們打擊報複我。你告訴蜂王,我答應加入蜂王組織!我可以讓我的信眾成為工蜂。隻要你放了我,我答應你們的任何要求。”

小棉花看向哥哥。

葉寒秋食指無聲地敲了三下桌麵。

小棉花托腮,慢悠悠地繼續套話:“我隻按照蜂王指令行事。”

洪光明急迫,“是你們的人主動找我的,他額頭上一條疤,腿有點瘸,姓王。”

小棉花一副思考的樣子,“我沒見過這個人。”

洪光明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疲乏,他猜想到他一旦睡著就再也醒不來了,他還沒有享受夠至高無上的日子,他不想死,他明明掌握了時間能夠永生,他不甘心死!

洪光明的部分記憶被小棉花挑撿走,小棉花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他已經失去了談判的最大依仗。他急切地不停地說話,似乎說的越多,越能證明他的重要性。他認為,隻要他有用,他就不會死。

洪光明說了很多,誰也沒有去打斷,當他說到無話可說時,葉寒秋對小棉花微微點了點頭。

小棉花從花盆中拔下花根,與土黃色小花一塊放入火盆中,無火自燃,火焰扭曲跳動,油膩的異世魂被火燒為灰燼。

灰燼中埋著一顆吃飽饜足的火魂花小種子。

孟茨一心惦記那一顆始終沒有萌芽跡象的弑神草小種子,問小棉花這些灰有沒有營養。

小棉花點頭,“有,但隻能補充火魂花小種子的營養。”

洪光明自稱神,卻連仙骨都沒有修煉出來,更沒有神格。

淬滅神格的弑神草遲遲不萌芽也不行,這一次的洪光明僅僅是一個修真者就掌握了時間,雖說需要付出生命力,但他可以附身到其他人身體裡,利用時間擺脫一次次的死局。

天書的裂痕和異魂的入侵讓這方小世界沒了生死因果。

很糟糕。

小棉花捧著臉,悠悠地笑著,像一朵隨風飛舞的小小蒲公英,愜意樂觀,不為明天煩惱。

即便是很糟糕,她也是有辦法的。

大道爺爺喜歡她,給了她好多小種子。山爺爺喜歡她,拜托了沉睡在神山底下的叔叔伯伯奶奶姨姨來照顧她。還有她養大的小花小草小崽崽。

小棉花從花盆裡挖出弑神草小種子,用小手絹包著放進口袋裡,“我明天早上上山。”

林徽榮:“多長時間?用不用給你準備午飯?”

小棉花伸出五根手指,“五天。”

所有人都驚訝了,“這麼長?”

小棉花憂愁地皺皺小眉頭,“沒辦法呀,呀呀鳥喜歡捉迷藏,不陪它玩開心了,它不聽話。”

這冰天雪地的,在山上住五天不容易。林徽榮既擔心肚子裡有小棉籽的小棉花在山上凍著,又擔心小棉花在山上餓著,和陸安航商量小棉花這五天的吃食。

孟茨和商擇樂去節目組借帳篷,全藝生一句沒問地把帳篷借給兩人。

孟茨和商擇樂抱著帳篷出來,兩人對視一眼。

孟茨:“不對勁。”

商擇樂:“事有反常即為妖。”

孟茨:“給的太痛快了,竟然一句話都不問,上一次咱們借帳篷,恨不得給咱們來上半個小時的采訪。”

商擇樂:“是不是表哥跟他們談話了。”

孟茨:“極有可能。”

葉清寒沒有找他們談話,而是全藝生看見了不該在這裡看見的人。

那天風雪太大,不大不小的一棵樹被大風刮折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倒在窗戶上的這棵樹,想著這個節目的事兒,越想越後悔當初為什麼頭腦發昏非要拍這個節目。

明星挑戰類真人秀、明星歌唱類節目、明星旅遊類節目,明星生活類節目,哪一個不比這個節目好!哪個明星不比這些豪門之子有職業精神!攝影機一來,明星都主動到鏡頭裡,各種技能各種秀,就是那木訥的明星也會按照導演的指示做遊戲。

現在呢,隻有孤零零的三台攝影機開著,其他全被這些大少爺大小姐拆了下來。他們攝影師倒是想遠遠地跟拍他們,但天冷呀,這些大少爺大小姐們全在自己的小院裡貓著。

拍出來的素材零零碎碎,想昧著良心強行拚成一個生活文藝片都做不到。

越後悔越睡不著,他看著被狂風暴雪肆虐的樹苗,想起他綁在老槐樹上的攝影機。

這台攝影機是他為了拍攝這個他以為會突破收視紀錄的綜藝節目而特意購置的,購買時的一係列專業術語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好東西就是貴。

節目是拍不好了,但攝影機還是可以用到下一個節目的。

他估摸著他拍下一個節目時,會因為這個節目的失敗而降低預算,他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

於是——

大半夜,他離開溫暖的被窩,冒著風雪去找攝影機。

他都被自己愛護公司財物的職業精神感動了。

他從樹上取下攝影機,腳還沒有站穩,被人一腳踹在背上,摁進了雪裡。

他被蒙著頭推著走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像死屍一樣僵硬。

被摘下頭套後,他上交了所有的錄像帶。

巧合的是——

哦豁!小學同桌!

等等!

他不是上將嗎?為什麼在這裡?

他是不是……

打住!

他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他現在特彆想算算卦。

他為什麼這麼的多災多難?

他不拍這個節目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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