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耽誤了你……你本是一片俠義之心,我卻利用你逃出趙家活命,我好卑鄙!”趙瑀不住道歉,越說心裡越難受,連聲音也變得嗚咽。
“說什麼傻話,是我平白耽誤了你才對!”李誡想給她擦眼淚,手伸出又縮回來,笑著勸她,“彆說什麼自責的話,這事兒你沒錯,我極其樂意的。”
他笑得很是得意,“你看,我出去當官,人家一瞧,呦嗬,這小子的夫人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嗯嗯,這小子有點本事,不可小瞧!——你給我撐麵子,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可千萬彆說什麼對不起我的傻話了。”
借與他成親逃出趙家,一直是趙瑀的心病,如今說出來,心裡痛快多了,得他安慰,又覺敞亮不少。
她擦乾眼淚,想著還是把話說明白的好,“如果你今後有了心儀之人,大可和我明說,到時候和離也好,給我休書也好,我絕無二話。”
李誡端起茶杯遮著唇邊的苦笑,“以後再說吧……你也一樣的,如果有人,唉,我必會成全你們。”
趙瑀搖搖頭,“若和你分開,我就不打算再嫁人了。”
李誡訝然看了她一眼,正要細問,忽見趙瑀靠了過來。
她的頭慢慢低下,似乎要靠在自己懷中。
她這是什麼意思?心頭一陣急跳,李誡的嘴角不由自主翹起一個非常漂亮的弧度。
卻見趙瑀指著胸口說,“你衣服破了。”
笑容凝固,李誡僵硬地低下頭看看,胸襟處一個小口子,看樣子是被樹枝之類的劃破的。
“哈、哈哈……那個,的確是個口子……”
趙瑀回身拿過針線笸籮,“你站起來,我替你補補。”
李誡個子高,趙瑀還未長成,個子堪堪到他的肩膀。
趙瑀舉著胳膊,很是認真地縫補,袖子落到臂彎中,露出她瑩白如玉的皓腕,在水紅色紗衣的襯托下,越發顯得白中透紅,潤膩無比。
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李誡不知道是什麼香,聞起來很舒服,竟比什麼龍涎香、沉香都要好聞。
雖然知道這很唐突,他還是彎下腰想要離她更近一點。
“你彆動,馬上就好!”趙瑀摁著他的肩膀,不方便拿剪子,就用牙輕輕要咬斷線頭,末了用手給他平整下衣服,抬頭笑道,“好啦。”
李誡的麵孔近在咫尺,二人幾乎要碰上。
一瞬的呆滯過後,兩人分彆火速後退幾步,趙瑀拿起桌上的茶杯,結結巴巴說:“我、我去給你倒水。”
李誡點點頭,麵上還算平靜,耳朵根兒卻泛紅。他側過身不敢正視趙瑀,掩飾般地翻著桌上的畫冊子,似乎在看,但神情明顯的心不在焉。
幾息過後,他的眼神漸漸發直,神色變得極其古怪。
一幅幅神仙打架的畫麵赫然入目,人物栩栩如生,就像活了一般,且繪製精良,纖毫畢現,叫人想看不清楚都不行。
剛剛平複的心又開始躁動,渾身的血液沸騰著,山呼海嘯般咆哮起來。
李誡慢慢捂住了嘴。
趙瑀端著茶過來,見他傻愣愣地看著冊子發呆,好奇說:“這畫冊子好看嗎?我母親給的,讓我好好看,我還沒來及看裡麵是什麼。”
說著,她就要去拿。
李誡啪地合上畫冊,“沒什麼好看的。”
卻是晚了,趙瑀已經看到了。
縱然再不經人事,此時她也知道這冊子畫的是什麼,頓時羞得一張俏臉幾欲滴血,小腳一頓,“哎呀”一聲雙手掩麵躲進了內室。
珠簾晃個不停,李誡慢慢地笑了一笑,笑容沒展開到最大,嘴角又耷拉下來。
他默然將冊子揣進懷裡,悄然離去。
到最後,他也沒問溫鈞竹的事情。
趙瑀用冷水洗了幾次臉,才算讓臉蛋不那麼燙,她本以為這晚必無法入眠,但不一會兒便朦朧睡去,直到第二日被母親搖醒。
天光蒙蒙發亮,趙瑀迷迷瞪瞪看著母親,分明是沒睡醒的模樣。
王氏笑道:“人家大姑娘成親,頭天晚上都是緊張得睡不著覺,你倒好,睡得真安生!”
趙瑀也覺奇怪,隻要看見李誡,不管有什麼事,她都能安然入睡,也真是奇了。
王氏催著女兒梳洗,“一會兒全福人給你絞臉,你拿熱水洗臉啊。”
可直到用過早飯,也不見全福人過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