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鈞竹不動,癡癡望著趙瑀。
趙瑀側過身子,躲避他的目光。
李誡大怒,待要上前,趙瑀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輕輕搖了搖,“相公,該啟程了。”
一聲相公讓李誡的怒火化為烏有,他看了一眼溫鈞竹,就勢拉起趙瑀的手,“娘子,咱們走!”
他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手!
驀然間心頭亂跳,趙瑀仰頭望著李誡,周圍一切聲響仿佛都消失了,什麼也感覺不到,甚至忘卻旁邊還有溫鈞竹和張妲的存在,隻有他掌心的溫熱,透過緊貼的肌膚一點一滴滲透過來。
趙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馬車,也不記得自己是否與張妲道彆,她木木呆呆的,直到車外傳來李誡的歌聲。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莫將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歌聲中,是天地也無法拘束的自由灑脫,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
趙瑀撫著左手,笑容中帶著喜悅。
蔓兒笑眯眯說道:“太太,奴婢還從來沒聽過李哥唱歌呢,可見他真的是高興。”
趙瑀莞爾一笑,“我也是頭一回,他唱的還挺好聽。蔓兒,你還是叫我嫂子吧,也彆以奴婢自稱,咱們權當姑嫂可好?”
“不成。”蔓兒頭搖得和撥浪鼓差不多,嘻嘻笑道,“現在家裡人少不覺得,往後李哥……老爺官越做越大,家裡肯定會奴仆成群,亂了規矩可不行。說起來是奴婢的疏忽,叫慣了忘改口,您彆誤會什麼,也千萬彆罰奴婢呀!”
趙瑀到底對她存著戒心,聞言不覺寬慰,反而覺得這丫頭心機深了點,更不好說彆的,隻笑道:“你幫我甚多,我怎麼會罰你?”
說話間,馬車猛然一頓,停了下來。
隻聽李誡不悅道:“你這丫頭怎麼回事?看也不看就橫衝過來,真撞傷了你,我們就成冤大頭了!”
尖利的女聲十分刺耳,“小姐,我是榴花,小姐,你出來見見我——”
趙瑀皺起眉頭,吩咐蔓兒打開車簾。
榴花跪在車前,挎著小包袱,雙手扒著車轅,臉上汗津津的,混著塵土,黑一道白一道,形容狼狽極了。
看到趙瑀,她立即膝行上前,接連哭喊:“小姐,帶奴婢走吧,奴婢原本就是您的陪嫁丫頭,都怪奴婢的娘自作主張找人給奴婢換了院子,又扣著奴婢不放,才沒跟您一起出嫁。”
趙瑀默然盯著她,李誡兩眼望天,甩著馬鞭玩,蔓兒好奇地看看她,又看看趙瑀。
沒人理她,令人尷尬的寂靜中,她的哭聲慢慢小了。
榴花吃不準趙瑀的意思,怕她不帶自己走,忙不迭道,“奴婢求到老太太麵前,老太太叫奴婢去問大太太,奴婢剛從大太太那裡趕來。大太太同意了的,您若不信,隻管去問。”
榴花心大,並不忠心,趙瑀早就知道的,且她是趙家家生子,老子娘並一眾親戚都在府裡當差,和趙家是千絲萬縷扯也扯不開的關係。
趙瑀根本不想帶她走,但她提到了大太太……,趙瑀下意識地看向李誡。
李誡微微點點頭。
趙瑀便說:“你的身契呢?”
榴花一愣,半晌才不情不願從懷中拿出身契。
趙老太太應不會主動給賣身契,想來是母親討要的,可恨這丫頭還掖著藏著,竟想糊弄自己。趙瑀自嘲一笑,看來是過去自己性子太過溫和,慣得她無法無天,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趙瑀讓蔓兒收好身契,溫和笑道:“既如此,你便隨我來吧。”
榴花大喜過望,提著裙角就往車內鑽。
“等等!”趙瑀喝住她,“車內沒有地方了,你坐外頭的車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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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李誡的唱詞為宋朝無門慧開禪師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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