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帶來了蔓兒的信。
信是蔓兒寫的,卻是劉銘的口吻,他說,去年李東翁就曾請他尋幾個護院,一直沒辦,心裡著實過意不去,恰逢小少爺出生,這四個人就算他送給小少爺的賀禮。
並特意點了一句,這四個人是他娘袁婆婆的徒孫,都是收養的,無父無母。
李誡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不是二爺府裡的人。
趙瑀安頓好這幾人後,打趣自家相公說:“看看,人家劉銘還是夠義氣的,你疑神疑鬼的,真是白擔心一場。”
李誡也有幾分汗顏,訕笑道:“我也是被這破礦鬨的,唉,越往上走,越覺得艱難,這叫什麼來著,哦,高處不勝寒!”
他從未說過這樣喪氣的話,趙瑀琢磨半晌,忽然問道:“你總說你什麼都不瞞皇上,那礦山的事,你有沒有和皇上說過?”
“……沒有,我怕牽連到哪位爺頭上,如果讓主子誤會我摻和爭儲就麻煩了,還不如當做一樁意外發現。”
“這樣不太妥當吧……”趙瑀掂量著言辭,慢慢說道,“雖說高掌櫃的口風緊,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參與進來的人也慢慢多了……如果有一天皇上知道你早有謀劃,會不會以為你有意擁護哪個皇子?”
李誡明顯吃了一驚,瞠目望著趙瑀,好一會兒才道:“繼續說。”
趙瑀似是受到了鼓勵,雙眸晶然生光,顧盼之間,流露出奕奕的神采,讓李誡看了,不知怎的心頭一動,竟有些臉紅。
但聽她說:“你能坐上今天的位子,固然和你的能力分不開,但能力出眾之人何其多,為何皇上單選你,還不是因為你的‘忠勇’?如今你的‘勇’還在,‘忠’上頭多了彆的心思——我不是說不好,當官心機深一點沒壞處,但咱不能忘了立身之本。”
這番話好像當頭一棒,擊得李誡腦袋嗡嗡作響,半天才緩過神來,歎道:“我真是魔障了,主子還在,我竟顧慮到繼任的皇帝!”
“真是有的越多,怕失去的就越多,想的就越多,反而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李誡自嘲一笑,“皇上不是好糊弄的主兒,精明得不能再精明,我是他手裡使出來的,就算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如果知道我背著他調查皇子們,肯定認為我要拿個‘擁立之功’!”
趙瑀忙安慰道:“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你現在稟告皇上也來得及啊,皇上那裡過了明路,你調查也方便。”
“還好有你給我一個提醒!”李誡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笑嘻嘻說,“我現在就給皇上去封密函,嘿嘿,管這破礦山背後是誰,反正不可能是皇上!”
“誒,要是說婆婆的事,你可彆忘了給她老人家求求情,就算降你的官兒,也不能讓皇上罰她呀。”
李誡愕然不已,“我看你們才是親娘倆吧,我就是撿來的!”
他如何給皇上寫的信,皇上又是如何回複的,趙瑀一概不知,此後一個多月,她發現李誡越來越忙,兩人碰麵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袁家的四個人,也整日不見蹤影。
趙瑀便專心帶孩子,她和周氏每日逗弄李實,看著孩子一天天變得白白胖胖,倒也不覺得時日難捱。
每日何媽媽都抱著阿遠過來請安,每次來,阿遠都會坐在床邊看著李實笑,偶爾還吐出幾聲模糊不清的字眼,弟、娘,什麼的。
蓮心很瞧不上何媽媽這套做派,偷偷和喬蘭念叨:“她就是害怕太太有了大少爺,就疏遠了阿遠少爺,還管太太叫‘娘’,不是說阿遠少爺什麼,太太根本沒收他做養子。何媽媽這麼教,小孩子不懂事,教什麼就是什麼,一旦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今後要生出多少事?”
喬蘭把手裡的熱水壺往她手裡一塞,甕聲甕氣說:“彆和太太說,和老太太講。”
“以為你是個實心木頭,原來你也不傻。”喬蘭抿嘴一笑,拎著壺去了周氏的院子。
有關孫子的事都是大事,周氏聽了,咂摸一陣,也覺得不能放任不管,放下正做著的小布鞋,一陣風似地趕到趙瑀的院門口。
還沒進院子,忽聽後麵一陣哭聲傳來,回頭一看,隻見丫鬟領著一位鬢發散亂、滿麵淚痕的婦人急匆匆跑過來。
那婦人正是高太太,她且哭且喊:“李太太,救命啊,我男人叫土匪給綁啦——”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蠢作者恬不知恥地給舊文《紅豆骰》求個收藏~ 戳作者專欄可見!
這篇文是很早之前寫的,現在想來個完結v,給新文帶帶預收。
請大可愛們幫幫忙~mua!
順便,這本是蠢作者放飛自我寫的,江湖風,是個虐男主的文~,會有點雷!(現在想想我咋寫的啊,好羞恥,但第一個兒砸,雖然醜,笨媽媽還是挺待見他)
如果寶貝兒看了不喜歡,手下留情——,哭求輕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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