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納妾(1 / 2)

長媳(重生) 希昀 12244 字 6個月前

好像沒有反駁的理由。

謝雲初怔在那裡, 意識混沌來不及清醒,辨不出這是夢裡還是現實,明明不像他說的話, 卻又真真實實感受到那昭然的尖銳。

王書淮俯身而下, 唇瓣從肩骨繞至前方, 繼續探尋, 謝雲初的心仿佛被他攏住,細細密密的疙瘩起了一身,冷靜的眸子一點點泛起猩紅, 他從磕磕碰碰到遊刃有餘,有了黑夜與迷糊做遮掩,誰都可以肆意延展感官的愉悅,

月光透過交錯的密枝,灑下斑駁的光影,光影在晃,謝雲初眼底的水光也在晃。

汗和淚交織成一片朦朧的氤氳,穿不透, 看不清,唯有那淩厲的下顎囂張地擺動, 混沌的氣息撲灑而來, 她還沒來得及去琢磨王書淮的變化, 已隨著他的滑入跌至快樂的拉扯中。有那麼一些羞澀迫使她想遮掩想回頭,身體卻誠實地配合,不給她半點逃脫的餘地。

那種極致的快樂前所未有覆過她靈台,她被蒸得遍身紅暈,熏熏然,恍似不在人間。

不知是怎麼醒的, 濕漉漉的杏眼懵然盯著那一束穿透窗欞灑下的日光,空氣裡的因子在翻騰,腦海裡的意識亦在翻騰,昨晚何時結束她不知,清晨他什麼時候走得也不清楚,隻模模糊糊聽到呲的一聲疼。

王書淮也有放縱的一日。

不像她熟知的王書淮。

她甚至想看看傷口崩開時他的臉色,可惜他掩飾的太好。

謝雲初不想動,也動不了,昨晚太累壓根沒起身淋浴,亦是害怕被嬤嬤曉得而窘然,索性賴著沒起身,身體四肢五骸懶洋洋的還殘留著一些餘韻,最要命的不是拉扯,而是廝磨,那種觸感至今殘留在她身子裡,揮之不去。

這廝......什麼時候也學了那些折磨人的玩意。

謝雲初心裡罵了幾句。

實在磨不住了,春祺進來喚她起床,舒舒服服洗了一通澡通了發,又喝了一碗燕窩粥裹腹,這才問起王書淮,

“二爺什麼時候走的?”

春祺答,“天色剛亮就起了。”昨晚是林嬤嬤守夜,晨起她來接班,晚上的事她猜到了卻不知道具體情形。

謝雲初諱莫如深問,“他走時可有異樣?”

春祺懵,什麼算異樣?

走時神情似乎愉悅,甚至唇角擒著幾分饜足,算不算異樣,可這樣的話春祺說不出口,她搖頭,“沒有異樣。”

謝雲初疑惑了,她明明聽到他疼過,沒猜錯的話傷口必定崩開了,虧他忍得住,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春祺見謝雲初撇著嘴,建議道,“爺今日還在書房,您若是不放心自個兒去問問?”

“不去。”謝雲初起身去看孩子。

照常抱著孩子去寧和堂請安,謝雲初到時,王書淮已經在裡麵,王書淮從她進來便瞥著她,那一身海棠紅的裙衫襯得她白皙的麵容更加嬌豔,以前隻覺得她端莊大方,今日不知怎麼便往那眼尾的美人痣多瞧了幾眼,裙帶當風,處處是勾人的風情。

王書淮也意識到自己近來有些出格,克製住心思,移開眼。

謝雲初發現他在那就沒怎麼瞧她,王書淮看得出她懶洋洋的,便伸手接孩子,上方的薑氏瞧見立即皺眉,

“淮哥兒還傷著,就讓她娘抱著,或者交給乳娘也成。”

謝雲初慢條斯理施了一禮,心裡冷笑,就生怕她兒子累著了,要是叫她知道她那衣冠楚楚的兒子昨夜乾了什麼事,不知是什麼表情。

謝雲初腹誹了幾句,默不作聲在王書淮身側坐下。

好在王書淮沒有打理薑氏的話,隻冷淡回道,“兒子無礙。”

珂姐兒一早上勁兒十足,站在爹爹腿上閃,爹爹懷裡明顯比娘親懷裡更寬闊,她天然地感受到了安全感,便可勁兒作。

薑氏看得額尖發脹,扭頭瞅了一眼丈夫,二老爺倒是沒覺得怎麼,笑著道,

“珂姐兒這跳脫勁兒也不知道像了誰。”

王書淮和謝雲初都是安靜的性子。

竇可靈摟著瑄哥兒在一旁笑,“沒準二嫂少時是個活潑的。”

這個竇可靈,不酸人幾句就不罷休。

以前謝雲初總是息事寧人,如今嘛,她便笑吟吟接話,

“說來三弟也是穩妥的性子,瑄哥兒這麼虎怕是像了弟妹。”

瑄哥兒正將一把鼻涕糊在竇可靈膝蓋上,竇可靈頓覺丟人,她忍住脾性朝乳娘剜了一眼,乳娘立即把瑄哥兒抱走,那邊許時薇忍不住笑出了聲,

“瑄哥兒真可愛,不知三嫂少時是不是也這樣?”

竇可靈氣死了,一個兩個的都編排她,她高抬下顎瞥了許時薇一眼,“四弟妹有了身子,大夫把脈又說是男胎,如此四弟身邊是不是也該添人了?”

許時薇笑容僵在臉上。

竇可靈話落,屋子裡氣氛陡然凝滯。

三爺王書曠臉色訕訕的,自從他納了妾,妻子時不時便要酸幾句,不過如今納妾的隊伍又要添一員大將,他幸災樂禍瞥著四弟王書同。

王書同一張臉窘得通紅,不等妻子眼刀子使過來,先硬著頭皮起身,“父親,母親,兒子還在讀書,就不必了吧....”

許時薇臉色好看了些。

二老爺等閒不插手後宅的事,他看向妻子。

薑氏眼神閒閒的,穿著一身淺紫色的薄褙,風韻不見當年,“正是因要讀書,身邊才需要人伺候,省得屋裡沒安排,去外麵亂來,”又與許時薇道,“你放心,你生下嫡子前,給通房吃避子湯便是。”

三個兒子,三個兒媳,她不能厚此薄彼,既然老三有,老二與老四遲早都得有,再說了,她就等著捏著這條規矩來膈應謝雲初。

謝雲初麵無表情,完全置身事外。

許時薇差點哭出聲,“娘....”她近來忍著孕吐日日來上房侍奉婆母,不成想就得了這麼一句話,許時薇很心寒。

薑氏自然看出幺媳婦的委屈,她歎著安撫,“你安心養胎,你瞧瞧高門大戶裡,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有人替你照顧你夫君,你該高興才對。”

許時薇差點哭死,既然誰都有,為什麼二老爺沒有,婆婆自個兒管丈夫管得死死的,卻不許她們插手丈夫的事。

薑氏察覺到許時薇的眼神,輕咳一聲,看著二老爺,“彆以為你們父親沒有,他年輕時也有過,隻是那丫頭命薄,早早去了,後來你父親便不肯納妾了。”

二老爺臉色有些難堪,“說那些陳年舊事做什麼,”怕媳婦繼續嚷嚷牽連自己,他擺出一家之主的威嚴,“事情就這麼定了,後宅的事都聽你們母親的,誰也不許置喙。”

薑氏高興了,雖然兒子兒媳有的時候不服管教,丈夫卻永遠順她的心。

這麼一想,薑氏心情很好,彆了彆發髻上的玉釵。

二老爺偷偷瞥了一眼妻子,不得不說薑氏脾氣雖然不算好,那張臉是沒的說,平日又會保養又會打扮,近四十的人還跟二八少女似的,有這麼一位妻子,二老爺著實沒有納妾的心思。

謝雲初默默將上方二老的互動看在眼裡,她算看明白了,婆婆憊懶,一不操心家務,二不教養孩子,心思均放在吃穿保養上,既把男人的心拴住了,自個兒也舒服了。

人哪,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圖什麼。

謝雲初輕嗤一聲,默默喝茶。

王書淮一向不喜聒噪,找了借口提前出來,謝雲初立即跟在他身後跨出門,珂姐兒由奶娘抱著跟在後麵,不停朝前麵的爹娘揮舞小手。

珂姐兒九個月大了,越來越重,謝雲初抱不動,王書淮身上有傷,奶娘隻能想方設法哄著小祖宗彆鬨。

夫妻二人默不作聲往春景堂走,到了要分彆的路口,王書淮忽然駐足與謝雲初道,

“你放心,我不納妾。”

上回就因母親用納妾威脅她,謝雲初跟他鬨了脾氣,好久都不肯給個笑臉,今日謝雲初見到妯娌被塞妾室,必定感同身受,南下在即,他實在沒功夫跟妻子置氣,便提前給了保證,希望謝雲初彆多想。

謝雲初聽了這話,腳步頓住,愣愣看著他。

他不想納妾?

還想逮著她折騰,讓她伺候?

想起他昨晚的體力,受了傷還能連來兩回,她被折騰得半條命都沒了。

她就指望著早日懷上珝哥兒,給他安排好掌控的妾室,樂得不再伺候他。

前世的事曆曆在目,謝雲初不會讓自己陷進去。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她恍惚記得上回他就是這麼回她的。

說完她先一步往春景堂去。

王書淮站在石徑岔路口,目光注視著謝雲初柔美的背影,臉上的情緒一點點淡下來。

他一向敏銳,自然察覺出謝雲初並沒有高興,雖然不明白她在琢磨些什麼,卻可以確定,她無動於衷。

怎麼會?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丈夫納妾,她是不相信他做得到?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