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吻她(2 / 2)

長媳(重生) 希昀 9005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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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龍安寺外一民居的巷子口,提前回京的王書淮與信王撞了個正著。

齊偉飛鴿傳書告訴王書淮,今日謝雲初來龍安寺上香,王書淮恰恰從西城門入京,自然便過來接妻子回府。

不成想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

信王見到王書淮也沒什麼好臉色。

不過二人麵上都沒露出半點端倪。

一個挺拔清越,一個巍峨高大,雙雙在馬背上朝對方拱手,客套地寒暄,

“還未恭喜書淮升任戶部侍郎。”

“不敢當,殿下怎麼回京了?”

“這不是姚國公一倒,都督府二品都督僉事的缺空了下來嗎,本王皇子出身,又屢立戰功,此職舍我其誰?”信王濃眉鋒利,唇角擒著一抹篤信。

王書淮溫文爾雅淡淡頷首,“確實沒人比信王殿下更合適,抓住都督僉事這個空缺,都督府各位軍將的升遷考核便都得從你手裡過,信王殿下這一招著實精湛,隻是在下如今升任三品侍郎,能參與廷議,少不得給殿下出出難題。”

信王壓根沒料到王書淮升得這樣快,戶部掐著銀子,如同掐著各衙門喉頸,信王暗中惱火過。

“書淮哪。”他臉上依舊冷淡地笑著,“聽說你棄了江南總督府這門親事?正好,在下準備暗結江南都督府。”

王書淮眉峰閃過一絲銳氣,既然是暗結,那就說明信王不打算自己娶。

他倒是巴不得信王娶了江采如。

“殿下這個算盤怕是打錯了,你可知江澄為何首肯與王家結親嗎?”

信王眯眼不語。

王書淮笑道,“因為無論朝中那位皇子繼承大統,均要獲取長公主的支持,結交長公主,可保江家榮華不倒,這也意味著,江澄不想參與奪嫡。”

信王笑,“我自有法子說服陛下賜婚,書淮若不信,咱們可以拭目以待。”

王書淮微微展了展衣袍,望長空一笑,唇角帶著幾分不屑,

“上一回殿下說拭目以待,而現在,吾妻與我即將迎來第二個孩子。”

也就是說,謝雲初不可能與他和離,讓信王不要癡人說夢。

信王不動聲色笑道,“無妨,無論她生幾個,我都可以幫她養。”

這話可將王書淮給氣狠了。

王書淮袖下指骨已捏出一條血痕,麵上卻始終掛著清潤的笑,甚至還帶著一分歎息,

“殿下除了做做夢,還真是沒彆的出路了。”

“淮與殿下不同,專注眼前,”

“就怕殿下遲遲不生育孩子,軍心不穩。”

主君無後,底下將士多少生幾分顧慮,自古以來群雄爭霸皆是如此。

王書淮以前從不愛紙上談兵,如今被信王逼得也練就了幾分嘴皮子,

他輕輕朝信王拱手,策馬往前方山門馳去。

信王看著他背影,淡淡掀了掀嘴皮,“她這會兒在我院子裡歇著,書淮可莫要打攪了她。”

齊偉在山門下迎上了王書淮,見主子滿臉青氣,便知緣故,一麵將人往裡引,一麵解釋,

“是五姑奶奶撞見信王殿下,接受了信王好意,與咱們二奶奶無關。”

王書淮瓷白的麵容沒有半分變化,一路從山門繞去客院,犀利的目光橫掃一眼,果然察覺到到暗處有信王的護衛,他給氣笑了。

原打算溫水煮青蛙慢慢與她耗,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在他底線上橫跳,答應過他不跟信王見麵,怎麼就不避著些。

王書淮也猜到信王總渾不要臉往謝雲初跟前湊,可他心裡卻嘔著一股無名的火。他不是神仙,他也有七情六欲,容不得謝雲初百般無視。

信王這事怪不得她,那她自個兒的呢,心硬如石,一點點機會都不給他。

門就在這時,毫無預兆被推開。

春祺正幫著謝雲初退下外衫,要扶著她躺下,窗簾被拉上一層,屋子裡光線晦暗,這是打算午歇了。

看著從天而降的男主人,幾個丫鬟都傻了眼。

謝雲初抬眸往來人看去。

他一襲三品緋色官袍矗立在門口,雙手搭在門環上,寬袍無風而動,如同一座巋然挺拔的山嶽,因逆著光,她瞧不清他麵容,隻是從那周身散發的凜冽氣勢,臉色怕是不好看。

謝雲初猜到是怎麼回事,麵露無奈。

沒想到他回來得這麼及時。

王書淮的麵容隱在晦暗處,鬆開手,垮了進來,目光直視謝雲初,冷冷吐出三字,

“都出去。”

春祺等人擔憂地看著謝雲初。

謝雲初倒是四平八穩,她懷著孕,王書淮不可能把她怎麼著,這個男人品性如何,她還算有數,否則也不會放心跟他過日子,她努了努嘴,示意大家離開。

春祺等人垂首默不作聲退下去,春祺走在最後,輕輕幫著二人將門掩上。洞開的那一線光,最後投遞在床榻上,她清晰地看到那高大的男主人忽然罩在謝雲初身上,捏著她下巴,強勢地吻了下去。

春祺嚇得把門倏忽關上,扭身看著院子裡青天白日的春光。

蒼天呐,這可是寺院。

*

猝不及防的溫熱一下子掠入唇齒,謝雲初腦子一片空白。

她方才未做防備,被王書淮捉了個正著,那一瞬間門心神被攫取,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種感覺過於陌生,謝雲初本能地將他推開。

王書淮忌憚著她懷孕,壓根不敢用力,被這麼一推便直起了身。

雙目如寒潭似的凝睇著她,將她困住包裹,讓她毫無遁處,俊美鋒銳的輪廓無聲地散發著壓迫,下顎似乎因方才動作過於激烈而輕輕顫動。

謝雲初抬手拂了拂唇角的水漬,斥道,“你發什麼瘋?”

清淩淩的目光裡滿是排拒。

王書淮冷戾的氣息忽然漫入眼眶,再次逼身而近,

“我還真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