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2)

長媳(重生) 希昀 7585 字 3個月前

午後淅淅瀝瀝下了一場小雨,露珠滾動枝頭,暮色四合,雨霧未散,如煙籠罩在寧和堂上方。

薑氏依照明嬤嬤的提議,將謝雲秀關在寧和堂後麵的西廂房,等著王書淮回來處置。

薑氏雖然跋扈刁蠻,卻還沒乾過捆綁人的事,心裡七上八下,籠著袖子站在廊廡下,不停往穿堂處張望,希望兒子快點回府接過這個燙手山芋。

最先回來的不是王書淮,而是二老爺。

自從長公主離開後,二老爺整日遛鳥聽曲,過得好不暢快。

薑氏見丈夫擰著一籠小鳥優哉遊哉踱進穿堂來,臉色頓時拉下,

“你做什麼去了,怎麼才回來?”

二老爺將新得的一籠黃雀往薑氏跟前一晃,“半個月前父親不是因初丫頭的事入宮了一趟麼,長公主殿下叫他老人家把原先留在長春宮那些鳥雀都給收拾了回來,父親如今無需彩娛戲雀,便把這些玩意兒通通扔給我了,瞧,這隻雀兒名喚鶯兒,唱的曲兒也格外好聽,不如我將它留在明間,平日給你解個悶?”

薑氏心裡擱著事,沒心思跟他掰扯,厭煩地避了避,“一邊去,我有事呢。”她繼續張望穿堂門口,問道,“兒子怎麼還沒回來?”

“你指的是哪個?”

話音未落,薑氏瞧見前方穿堂跨過一道挺拔的緋紅身影,臉上喜不自禁,“淮兒,你可回來了?”

下午申時,明嬤嬤遣明貴尋到王書淮,告訴他謝雲初的妹妹謝雲秀來府上,行蹤略有些古怪,王書淮猜到大概,囑咐明嬤嬤把人看好,待處置完公務,推去應酬,迅速回府,擔心謝雲初動氣,不敢聲張,官服未褪,徑直往寧和堂來,

王書淮眉目清淩來到父母跟前施禮,薄霧縈繞他眉間,如綴霜雪,

“母親,人在何處?”

薑氏道,“就在後廂房,你打算怎麼辦?”

王書淮立在台階下看著母親,沒有與她詳談的打算,“兒子先審,母親擔心了一日,去歇著吧,接下來的事交給兒子。”

王書淮使了個眼色,明嬤嬤立即帶著幾名婆子,去後麵西廂房將人提出來。

未免鬨出動靜,人被蒙住了腦袋,也給堵住了嘴,二名婆子牢牢鉗住她,壓著人跟明貴走。

王書淮見狀跟父母行禮,打算轉身,薑氏還有些擔憂,叫住他道,

“兒啊,女人的招數比男人還多,你可千萬要提防,莫被她狡辯了去。”

王書淮神色一頓,麵無表情點頭。

二老爺聽了差點笑出聲,攔住妻子道,“你兒子年紀輕輕升任閣老,絕不是吃素的,他之所以把人帶走,是擔心汙了你的眼,你彆瞎攪合了。”

薑氏瞪了丈夫一眼,二老爺笑,朝王書淮擺擺手。

王書淮再施一禮,隨後退出寧和堂。

明貴依照王書淮的吩咐,將謝雲秀提到國公府後罩房一處偏院,平日這裡堆放些雜物,聽聞王書淮要審人,婆子小廝利索

地收拾乾淨。

明貴先將謝雲秀扔了進去,隨後吩咐小廝去取二爺慣喝的西湖龍井來,待茶水斟好,擱在長案上,明貴迎著王書淮入了屋內,留下二個戒律院的婆子,其餘人打發出去。

齊偉和冷杉各自抱著一柄長劍立在門口。

謝雲秀被捆在圈椅裡坐著,婆子經王書淮授意,將套在謝雲秀頭上的麻袋扔去,拔出塞在嘴裡的布團,謝雲秀頓時大口大口喘著氣,畏畏縮縮循著搖曳的燭火望去,前方案後坐著一人,一身二品緋紅官袍,身姿秀挺,眉目清雋,眼底鎮著幾分幽澈。

不是王書淮又是誰。

謝雲秀看到他眼淚頓時滑出來,“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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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淮眉目斯文,瞳仁深處甚至綴著幾分笑,隻是那笑跟沁了冰水似的,令人生寒。

謝雲秀打了個寒顫,“姐夫,我隻是想照顧姐姐,彆無他意,我如今無所依仗,可不就是盼著能入姐姐的眼,得她幾分憐惜麼.....”

王書淮卻不信,“嶽丈禁了你的足,你卻借著雲初生病混入府中,行蹤實在可疑。”

明嬤嬤告訴王書淮,懷疑謝雲秀意圖勾引他,打著兩女共侍一夫的主意,王書淮卻不苟同,謝祭酒將清譽看得比性命還重,不可能準許庶女給女婿做妾,謝雲秀但凡有一點腦子,便知道給他做妾不可能,再者,上回他在謝府便警告了謝雲秀,謝雲秀若單純仰慕他想給他做妾,那一回就該歇了心思,

謝雲秀此人在江州蟄伏數年,手中還收集不少西楚文書,她大費周章接近他,又意圖留在王府,恐彆有目的。

王書淮思來想去,依舊懷疑謝雲秀有奸細之嫌,沉吟片刻道,“既然二小姐不肯據實已告,我便不客氣了,來人,給我搜她的身。”

謝雲秀瞳仁猛縮,厲聲道,

“姐夫,我可是清白女子,您這麼做,怎麼給我爹爹交待?”眼見兩個婆子朝她撲來,謝雲初雙臂抽動試圖掙脫繩索,嗓音也變得尖銳,“我要見爹爹,王書淮,你把我送回謝府。”

王書淮見她神情慌亂,越發斷定有所謀,閒適地捏著茶盞,“我王書淮行事,從不需要給任何人交待。”

婆子立即將人拖去內室,不一會傳來衣裳撕破的聲音,謝雲秀大哭大鬨,王書淮悠然喝著茶,眉目沒有半分波動。

內室,兩名婆子架住謝雲秀胳膊,逼著她跪在地上,另一名婆子蹲下來搜身。

眼看就要露餡,謝雲秀明白大勢已去,想要依傍王書淮已是不可能,她死了心,眼下隻求保命,連忙對著外間求饒,

“姐夫,我錯了,我不該覬覦您,我就是嫉妒姐姐,一心想成為姐夫枕邊人,才百般接近姐夫.....求您彆搜身了,我畢竟是爹爹的女兒,不看僧麵看佛麵,爹爹若是曉得您這麼做,還以為您對我做了什麼,關乎您的名聲,您就袖手吧。”

可惜無論她如何嚎啕嚷嚷,外間始終沒有半分動靜。

() 謝雲秀心涼了一大截。

這婆子是戒律院的管事,倒也有幾分經驗,搜袍子口袋不見任何可疑之物,最後從夾層的袖邊尋到小小一袋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