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2 / 2)

長媳(重生) 希昀 7585 字 3個月前

她尋到此物,立即拿出來給王書淮瞧。

小小的一袋白色粉末被擱在桌案上,

王書淮瞧見那物,臉色發青,“去請大夫來。”

王府本有住家的大夫,明貴得令腳底生風往前院奔。

謝雲秀這廂衣衫不整,被捆住手腳扔在草堆裡,無聲無息,她雙目空洞地凝著麵前的虛空,臉色駭得雪白,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消片刻,府上住家大夫趕來,王書淮讓他辨一辨是何物,那大夫取來藥粉往舌尖嘗了嘗,神色頓時大變,“這粉末裡夾著雷藤草,藏紅花,女子病弱或月事時服此藥,帶下淅淅瀝瀝,久而久之便虧身子.....”

王書淮聞言瞳仁慢慢發緊,一抹深藏的陰戾緩緩浮上來,漸而跟藤蔓似的遊走周身,緊接著無可遏製的殺氣幾乎要衝破麵頰那層冰寒,覆在臉上的溫潤一寸寸崩塌。

他足足愣了半晌,方尋到自己的聲音,一字一句寒聲道,

“我命你,立刻去春景堂給少夫人把脈,以防她中毒。”

“是....”大夫連忙揩了揩汗離開了。

王書淮視線木然落在那小袋子粉末上,吩咐齊偉,

“將此物,再去給我尋來一些。”

齊偉明白他要做什麼,轉身出了屋子。

內室的謝雲秀聽了這話,惶恐湧上雙目,顧不上體麵,身子從柴堆裡滾下,朝著外間的方向爬,

“姐夫,我錯了,您饒了我吧,這是我姨娘給我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王書淮聽了她這話,驀地想起還有個陸姨娘,他扭頭招來窗外的冷杉,

“去打聽她那姨娘在何處,給我弄死她。”

“遵命。”

謝雲秀聞言,一口血啞在嗓口。

留下婆子看守謝雲秀,王書淮掀了掀蔽膝,出屋而來。

初一的夜,無月無風,幽深的蒼穹如一個巨大的黑窟窿罩在人間。

王書淮抬目深深望過去,仿佛有層層疊疊的黑雲要壓下來,他心頭如覆著一層陰霾,不可想象一旦這種毒下到謝雲初身上,會是什麼後果。

裡間傳來謝雲秀斷斷續續的哭聲,纖弱如蛛絲,密密麻麻纏繞著人的心。

王書淮臉色寒到發木,已猜到謝雲秀打著什麼主意,其心之深,其心之歹,可見一斑,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居高位,招惹了一些居心不良的女人,給謝雲初添了麻煩。

雲初性子良善,又沒有城府,如何應對得了。

後怕縈繞心間。

對著謝雲秀,自然是恨不得親手掐死她,但他沒有,讓她死得這般痛快,豈不便宜了她。

明貴望了王書淮一會兒,輕聲提醒,“爺,晚邊謝家便遣人來府上問過,想必謝祭酒很快便知二小姐在咱

們府上,您打算怎麼辦?”

王書淮私自處置謝雲秀,不合禮法也不合人情。

王書淮早料到這一出,眼底戾光閃爍,“若是將人還給謝家,謝祭酒最多把她關去家廟一輩子,我可不能便宜了她。”

說來說去,謝家當初那般烏煙瘴氣,也跟謝暉有關,若不是謝暉縱著那妾室當家,謝雲秀也不至於處處跟嫡姐攀比。

王書淮原還想敬著謝暉,如今也沒了那份心。

王書淮沉默地回了書房,剛換了官服出來,那大夫回來了,立即稟道,

“二爺,小的剛給二奶奶把脈,二奶奶脈象平穩,並無血虧的跡象,今日吃了藥,人已大好,隻剩輕微的咳嗽了。”

王書淮撐著長案好一會兒沒說話,心裡懸著那口氣鬆懈,淡聲吩咐,

“以後隔二差五給二奶奶請平安脈,她的事我交給你,照料好了,我重重有賞。”

大夫躬身含笑,“您放心,小的一定儘心儘力侍奉二奶奶。”

大夫退了出去,不一會齊偉回來了,他去藥鋪買了不少藏紅花並雷公藤回來,

“爺,您打算如何處置謝姑娘?”

王書淮闔眼靠在圈椅裡,修長的手指來回在眉心拂動,嗓音淡得沒有一絲情緒,

“全部灌下去,連夜將人送去水上城的水牢裡,任憑葛娘發落。”

城郊北門水關外的水上城是京城最負盛名的黑市,那裡彙聚著二教九流及見不得光的地痞流氓,葛娘便是水上城一位老鴇,手裡捏著黑市幾處買賣,是王書淮的眼線之一,折騰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謝雲秀心思歹毒意圖謀害雲初,王書淮非要將她碎屍萬段不可。

齊偉麵無表情點了頭,立即擰著那些藥粉來到偏院,揪住謝雲秀的頭發將毒粉灌進去,隨後將人打昏扔去馬車裡,著暗衛悄然趕車連夜將人送走。

謝暉和明夫人見謝雲秀久久不歸,猜到出了事,連連遣人來王府詢問,王書淮冷笑,吩咐齊偉拿著謝雲秀那小袋子毒粉,並她買來的那尊玉菩薩,去了一趟謝府。

當著謝暉的麵,齊偉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個明白。

謝暉得知庶女意圖用毒粉謀害長女性命時,一口血從胸膛溢出,兩眼一黑,高瘦的身子徑直往地上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