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2 / 2)

長媳(重生) 希昀 11928 字 3個月前

當朝狀元郎與京城第一美人的婚事得到萬眾矚目,接親之時幾乎是萬人空巷。

先將人送入洞房,王書淮出去宴客,府上兄弟多,紛紛替他擋酒,又有國公爺替他撐場子,王書淮出去敬一輪酒就溜回了洞房。

彼時謝雲初正由王書儀和王書琴陪著在說話,先前三位姑娘在賞花宴便見過,兩位小姑子佩服嫂嫂才情,又折於她美貌,很快便與她親密地打成一團。

王書淮進來時,兩位姑娘不知因何故正在撓謝雲初,謝雲初頭上的喜帕都掉了,抬眸發現王書淮負手立在博古架處,眼神直直看過來,嚇得將喜帕撿起來手忙腳亂給蒙上,

“你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出去才不到兩刻鐘呢。

王書淮看著和善,其實並不好相處,王書琴和王書儀都有些懼他,紛紛捂著臉逃開了。

丫鬟都避了出去,林嬤嬤體貼地替二人將門掩好,又將所有小丫頭差使開,獨自守在外頭。

繁複宮燈點綴在喜房各個角落,映得滿屋紅芒動人,謝雲初端端正正坐在拔步床上,因方才的慌亂,麵頰還有些發燙,呼吸也稍是紊亂。

王書淮不動聲色邁了過來,在她身旁坐定,謝雲初感覺到身側床榻一陷,便知他來了,鼻尖聞到了一絲酒氣,倒也沒有太濃烈,該是沒喝多少。

王書淮目光落在她擱在腹前的柔荑上,手背被紅豔豔的喜色襯得又嫩又白,王書淮緩緩將之握在掌心,感受那綿軟的溫度,靜靜平複前世生死離彆的餘悸。

外頭酒宴正酣,喧囂不絕,襯得屋子裡有一種彆樣的寧靜。

兩個人無聲地坐了一會兒,謝雲初見王書淮久久沒有說話,便問他,

“你怎麼了?”

王書淮慢慢回過神來,又將喜趴給撩開,露出那張明豔端方的臉,她雙眼明亮地回望他,唇角抿著笑,比前世少了幾

分怯色和忐忑。

“累了一日,咱們沐浴更衣。()”

;?()?[()”

那一聲夫君嬌脆欲滴,聽得王書淮有些晃神。

王書淮笑,“那我牽你。”

又將她手牽在掌心,夫妻倆一道往浴室去。

謝雲初對春景堂處處都很陌生,走到一處便張望一處,王書淮見狀立馬換了主意,“我先帶你四處逛逛。”

“好。”

謝雲初由他牽著把春景堂五間正房與左右幾間耳房逛過,這裡比謝府閨房要大得多,裡麵布置也很氣派,處處合著她心意,很是滿意,冥冥中又覺得王書淮好像很懂她的心思,或許這是夫妻之間的緣分。

她不知道,這是王書淮依照她前世喜好所做的裝扮。

逛完謝雲初提著衣擺跟在王書淮身後,踏上墊著鏤空象牙墊的浴室台樨。

“我來服侍夫君沐浴。”她挽起袖子要幫他褪去喜服。

王書淮定定看著她搖頭道,“我不需要你伺候,你先洗,我隨後。”又問,“要我幫忙嗎?”

謝雲初看著水汽繚繞的浴桶,再瞅一眼他灼灼的眼神,羞得麵頰通紅,“幫我喚嬤嬤進來。”

王書淮便出去了。

大約兩刻鐘後,謝雲初洗好出來,裡麵穿著一件粉嫩裹身的絲綢寢衣,外罩一件大紅披衫,她輕輕裹緊衣裳往內室探去,王書淮已在另外一間浴室洗好了,他也換上一件大紅寢衣靠在拔步床的引枕上。

五月底正是暑氣最盛的時候,屋子四角鎮著冰塊。

謝雲初剛出來身上已覆了一層薄薄的汗意。

林嬤嬤輕輕撫了撫她手背已示安撫,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高幾上的宮燈已吹滅,隻剩下兩盞大紅喜燭在床前搖曳,他的俊臉被簾帳遮掩,唯露出那修長挺拔的身子,謝雲初想起接下來要做的事,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心平氣緩走過去。

“夫君,你要喝水嗎?”她開口打破寧靜,也是緩解心中的緊張。

視線慢慢繞過去,卻見王書淮氣定神閒靠在引枕,說來她很少在王書淮臉上看到怒色或喜色,他神情始終是平靜的,這樣的男人,好也不好,愁的是不能看透他的心思,好的是遇事不慌,沉得住氣。

王書淮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喝茶,目光定在謝雲初身上,她梳著一個簡單的隨雲髻,發間隻插了一支白玉簪子,右手捏著一塊喜帕,左手握著衣襟,遮住胸前隱隱起伏的柔軟,一張俏臉如同蒸熟的紅果子,勉勉強強維持住從容。

王書淮起身迎著她上榻,將裡麵位置讓給她,隨後將簾帳給擱下。

燭火被隔絕在外,隻剩下狹小密閉的空間,謝雲初清晰地聽到自己咚咚心跳聲,她往床榻角落抱膝一坐,有些不知所措。

王書淮將簾帳理好,抬眸朝她看過來,見

() 她坐的極遠失笑道,“你隔那麼遠作甚?”

這話可是捅破了窗戶紙。

謝雲初臉紅透了,故作鎮定扶著床榻慢慢往他這邊挪。

人還沒坐穩,長臂伸過來將她整個人擁入懷裡。

有一種清冽的冷鬆香撲鼻而來,謝雲初靠著他胸膛口,心跳得更快,陌生,茫然,雀躍,還有一絲隱隱的歡喜在心尖遊蕩。

王書淮也沒有她看起來那麼平靜。

這種事他也很多年沒有了。

最後一次大約是她病倒前,她身子弱,那一次過後喘了很久的氣,他便不敢碰她了。

比起占有她的身子,他更在意此刻將活生生的人抱在懷裡的踏實。

感覺到她身子有些緊繃,王書淮出聲安撫她,“如果你害怕,我們也不急於一時。”

或許是被夜色浸染,尾音也有幾分沙啞。

謝雲初一聽便急了,哪有洞房花燭夜不圓房的。

“那可不成....”她從他懷裡抬起眼,堅定道,“你彆顧念我,我可以的。”濕漉漉的眼淌滿了水色,看得王書淮喉結一動。

懵懵懂懂的姑娘帶著幾分笨拙的勇敢,將頭埋在他懷裡,額尖輕輕蹭著他胸口,也叩擊著他的心。

王書淮從來不知道她這麼可愛,原來她天性如此,可惜前世他總總忽略了她,磨滅了她這份性情,漸漸收攏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方才跟書琴和書儀聊得可還好?”

“挺好的,書琴爽朗活潑,書儀嬌俏可愛,對了,書儀與你長得有幾分像。”

從她語氣裡明顯聽出對書儀的偏愛,王書淮怕這傻丫頭又像前世那般對著誰都掏心掏肺,教導道,

“為人不可太滿,行事也不必處處周全,一旦形成慣性,往後你有半點差錯,反而成你的不是了。”

謝雲初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道理,稍稍驚訝,“夫君,你為何這麼說?”

王書淮解釋道,“你初來乍到,凡事不要急,旁人予你三分,你還三分,再多的看交情便罷,彆一開始便一頭熱把自己搭進去,回頭受了挫,難受得便是你。”

謝雲初懵懵懂懂明白了,真沒想到爹娘沒教過她的道理,夫君教了,

“夫君,謝謝你。”

她杏眼雪亮盛滿了崇拜和仰慕,王書淮被她看得心頭一熱,揉了揉她眉梢,“彆這麼看我。”

夜色模糊了二人的輪廓,晦暗的光暈朦朧籠罩著,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處。

謝雲初不大好意思,靦腆地垂了垂眸,感覺到他在靠近,緊張地抬起眼,撞入他深邃的眸光裡,她看清了他眼底微垂的晦暗,俊逸的額尖明顯覆著一層水光,一貫溫和的眉梢也隱隱攜著一股勢如破竹的銳氣。

謝雲初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害怕,捂了捂臉往旁處躲去,藏在了枕褥間。

王書淮看著她嬌憨的模樣,極輕地笑了一聲,

“你藏哪去?”

謝雲初也知道自己無處可藏,慢吞吞轉過眸來,麵頰的血色幾乎要滲出來,王書淮手從她發梢移至耳側,掌心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捧起那張芙蓉般的嬌靨,輕輕銜上去。

固守的領地被他慢慢蠶食,感覺過於陌生,謝雲初脊背不由繃緊,汗意滲出一層,王書淮在這方麵也沒有多少經驗,隻是他這人城府深,不疾不徐試探,倒也有幾分遊刃有餘。

半推半就間,二人跌至枕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