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1 / 2)

長媳(重生) 希昀 11625 字 3個月前

過了八月中秋,王書淮與謝雲初整裝南下。國公府內起先也有異議,後來王書淮以二人還未孕育子嗣為由,要把謝雲初帶在身邊,眾人也無可辯駁,國公爺曉得孫兒如今翅膀硬了奈何不了便答應了。

妯娌小姑子送她出門時,羨慕得落淚。

“趁著還沒生孩子,瀟瀟灑灑出去闖一闖,”苗氏不舍地抹了抹淚,“你瞧我,身邊帶了倆,彆說是出京,便是回娘家還鬨騰呢。”

謝雲初看著依偎在苗氏身邊的林哥兒和眉姐兒,兩個孩子扯著娘親衣角不放,不覺失笑,果真王書淮說的沒錯。

王書琴也心癢難耐要跟著去,三太太乘勢便催婚,

“那你也尋個好夫君來,人家照樣帶著你下江南。”

王書琴又羞又惱,跺著腳回了房。

王書儀眼巴巴瞅著親哥親嫂,“能不能把我也捎去揚州,我玩一陣便提前回來。”

薑氏瞪了她一眼,將她拉著謝雲初那隻手給掰回來,“你嫂嫂自己都照顧不好,還照顧你?”

謝雲初自從嫁入王府,還沒乾過活,生得又美,嫋嫋婷婷的小姑娘,任誰看著都嬌氣,謝雲初心想她其實能乾著呢,以為婆母擔心她照顧不好王書淮,便信誓旦旦說,“母親放心,我一定把書淮照顧好。”

大家都給逗笑了。

謝雲初長了十八歲還沒出過京城,這一路難免興奮,王書淮便把她從馬車內拉了出來。

明貴趕著馬車載著春祺,夏安和冬寧三人並行李慢行,王書淮先捎著謝雲初縱馬往通州去,計劃順通州漕河南下揚州。

王書淮擔心謝雲初沒騎過馬,想與她同乘,不料謝雲初卻自個兒挑了一匹白馬,“我會騎馬。”

王書淮稍稍訝異,走到她身邊替她係好馬韁,掃了一眼她的架勢,便知著實會騎,好奇問道,“誰教了你騎馬?”以謝暉的古板,不會教女兒騎馬。

謝雲初脫口而出,“是蕭家表兄,少時我跟幼然長混在一處玩,他見我們無聊,便捎我們去城外騎馬射箭。”

王書淮聽了這些,神色微微一頓,隻是眼底的幽色一瞬即逝,謝雲初沒有察覺,王書淮翻身上馬,與她並行,“來,咱們走!”

謝雲初勒著馬韁,試跑了一段,恍覺自己失言了,扭過頭看著不疾不徐跟在她身側的王書淮,忐忑問,“夫君,你是不是生氣了?”

王書淮失笑,慢慢駛過來,“我為什麼會生氣?”

一般男人聽了這話都不會好受,若是誰這會兒告訴她,王書淮曾教人騎馬,她也心裡也堵得慌。

謝雲初沒有說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明明白白寫著擔憂。

王書淮靠近她,伸手去握她,謝雲初將手搭在他掌心,秋風拂過王書淮清雋的眉眼,他眉梢溫煦如駐春暉,“說心裡話,我是有些吃味,隻是更多的是遺憾,遺憾沒能早些遇到你,由我來教。”

更愧疚前世夫妻八載,他竟不知她會騎馬射箭。

謝雲初盈盈笑了一下,心裡反而鬆快了。

嫁給一個成熟的男人好處就在這,他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吃醋,也不會無理取鬨。

“那我們比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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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淮沒有回應,駛得飛快。

氣得謝雲初抽了一馬鞭,疾馳跟去。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馳騁在山林沃野,王書淮不等發令便跑,謝雲初也使詐,佯裝肚子疼哎喲哎喲幾聲,惹得王書淮停駐看過來,謝雲初逮著機會便超了他,靈燕一般的姑娘從前方山脊回過眸,俏生生道,“王允之,兵不厭詐!”

王書淮給氣笑了,將馬鞭一抽,咬緊在她身後。

熱辣辣的午陽灑在她周身,她眼尾翹起,那一抹美人痣在光芒下越顯張揚,嬌喘脆笑伴隨著南飛的雁鳴,肆意地回蕩在天際。

躍入一片密林下,謝雲初右手開工左手拉弦瞄準一隻野雞射過去,十發五中,讓王書淮十分驚豔,“你竟是左撇子?”

“沒想到吧?”謝雲初得意地笑道。

夫妻二人在林子裡生火烤野雞吃,王書淮宰雞,謝雲初鉗毛,夫妻通力合作烤出一隻香噴噴的野雞來,用過午膳,終於等到明貴等人,謝雲初許久不曾騎馬,累得腰酸腿疼,便鑽入馬車內擦了身子換了乾淨衣裳睡過去。

待她醒來,竟已天黑,環顧一周竟發現在一個船艙內,床榻時不時左右晃蕩,塌旁不遠處坐著一人,一身月白的長衫,姿態嫻雅雍容,正在燈下看文書。

“已經上船了嗎?”謝雲初擁著被褥坐起。

窗外黑漆漆的,隻有微弱的漁火在晃。

王書淮扔下文書,邁過來替她緊了緊身後的披衫,又斟了一杯熱茶給她,“是,酉時到了渡口,你睡得實,我便抱你過來,現在戌時初刻了,餓了嗎,我給你傳膳。”

謝雲初還有些昏懵,遲鈍道,“給我一碗溫粥便可。”

王書淮搖了搖鈴鐺,不一會春祺和夏安進來伺候,謝雲初吃完披著衣裳出艙,冬寧跟明貴正在甲板上放孔明燈,江風浩蕩,寒氣侵襲,孔明燈冉冉升起,映出她昳麗的眉目。

王書淮看著那張孔明燈,失了好一會兒神。

兩日後,船隻抵達揚州,王書淮沒急著去金陵,而是帶著謝雲初上岸,輕車簡行在揚州玩了兩日,給謝雲初大包小包買了不少衣裳首飾。

謝雲初節省慣了,見王書淮大手大腳,心裡有些慌,

“夫君還是省著些花,剛來江南,需要應酬的地兒多,切莫為我浪費銀子。”

“傻姑娘,給你花銀子,怎麼是浪費,花在彆人身上才是浪費。”王書淮不許謝雲初有這樣的

() 念頭,鄭重道,“我琅琊王氏曾在江南盤踞數十載,在金陵有一棟舊宅,莊子也有不少,我這次出京,帶了兩萬兩銀票來,手頭寬裕,不愁開銷,當然,你若實在不安心,回頭我忙朝務,你便在金陵置辦些產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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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渡船至鎮江,謝雲初又在此處吃到味道正宗的水晶膾,非要下廚露一手,給王書淮做了一碟,王書淮看著那碟水晶膾心情五味陳雜。

前世謝雲初這一道菜做得極好,胃口也被她養刁了,以至於她去世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食不下咽,後來乾脆戒了葷菜,隻吃幾樣素食。

謝雲初見王書淮遲遲不動筷子,輕輕將他推了推,“夫君,你怎麼了?”

王書淮抬手摟住她腰身,將她抱入懷中,下顎壓在她肩口沉默了許久。

謝雲初貼著他溫暖堅硬的胸膛,聽到細微的哽咽。

王書淮擔心謝雲初起疑,很快將她從懷裡拉出來,“我來試試。”

謝雲初挪到他身側坐著,王書淮撿起筷子嘗了一塊,慢條斯理在嘴裡嚼著,

“好吃嗎?”

王書淮注視著她,溫聲道,“很好吃。”

謝雲初高興了,“那我以後常給你做。”

王書淮握著她的手,眼底綴著複雜的笑,不知該說什麼,繼續將剩下的一塊塊吃完。

謝雲初在一旁看著,王書淮吃相極好,如同他這個人靜水流深,做任何事不動聲色,卻極有章法,這世間再也尋不出第二個這麼完美的男人,王書淮對她太好,像是一陣綿密的風裹著她,給她無與倫比的安全舒適。

謝雲初怎麼可能不愛慕他,卻不知如何去表達她的情意。

夜裡到了床笫間,笨拙的姑娘便把修長的男人壓在枕席間親。

王書淮在這方麵向來是沉穩且隱忍的,他自小修道,戒七情六欲,總記著縱欲傷身,不起狎昵心思,這一世雖然掙脫了前世的桎梏,也不會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他既承諾謝雲初暫時不要孩子,便得謹慎克己。

隻是謝雲初總是鬨他,漸漸的也被逼得褪去了那層冷清的外殼。

酥香甜軟竄至鼻尖,滑入心底,化作滾燙的岩漿翻湧奔騰,在一次又一次肌膚相親碰撞推拉中讓她破繭化蝶。

八月二十六這一日,天朗氣清,秋風颯颯,王書淮帶著謝雲初回到王家在金陵的老宅,一對老夫婦留在此處看宅子,早早備了熱水飯菜招待二人。

舟車勞頓,一宿無話。

翌日王書淮吩咐齊偉等人護著謝雲初上街遊玩,他則去南都六部簽押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