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少爺, 您沒事吧?”林尋見齊霖咳嗽連忙關心起來。太太和小姐們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要好好伺候好少爺的。
“沒事,”齊霖有些歉意的對剛剛出現的人說道:“在下身子孱弱,恐怕會擾了公子的興致。”
司徒晟倒是沒有覺得不妥,這人的身體狀況他也是調查過的, 各種脈案他都看過, 是胎裡帶來的病症。
少年也不過十五六歲,長得唇紅齒白, 漂亮俊美的很。是一副討人喜歡的長相, 就算是他第一印象也是極好。
“小公子多慮了, 能和小公子這樣的人物交流是我的榮幸才對。”司徒晟想到自己調查出的消息, 若是都屬實那這樣的人物也值得他放下身段結交。
齊霖狀似驚訝的看了司徒晟一眼,然後像是想通了什麼邀請他落座。
“我觀公子不是喜歡聽這些說書的人物, 今日能夠在此遇見,在下的名字恐怕公子也已經知道了,隻是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司徒晟。”
“原來是秦王殿下,草民見過秦王殿下。”齊霖沒有下跪行禮,司徒晟也不在意。
“小公子不必多禮。不知我可有榮幸和小公子一起聽一聽這市井之聲。”
“秦王殿下折煞草民了,殿下請坐。”
見自家主子落座,姚盛立馬拉著小二離開,主子看著要和這小公子說話,他自然要在一邊守著, 還要安排好吃喝。
司徒晟也沒有問齊霖莊子上的事情, 畢竟這裡人多口雜,兩人天南地北的聊著, 司徒晟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溫和,但是心中的驚訝卻是實打實的。
他自幼在上書房讀書,作為皇子能夠教導他們的自然都是聞名天下的大學者大儒。再加上成婚之後他在朝堂上領著差事, 不自謙的說他也算是見多識廣。
可是與他交談的這位少年也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卻能夠接上他說的任何內容不說還能言之有物,這就讓他十分驚訝了。
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後他自然是將尤家調查個底朝天,特彆是這個少年,資料中說這少年體弱多病,卻聰慧非常,但再聰慧家世出身所限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見識。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出身寒門的聰明人。
難道真的是神農轉世,所以才能種出那樣高產的作物,才能這般生而知之。
秦王對於神鬼之事並不怎麼相信,近年來因為父皇年紀大了,對那些道士寵幸有加,又迷信於各種祥瑞。在朝堂上掀起多少不必要的麻煩,他對這些極為不喜。
但是眼前這位小公子完全無法讓人升起任何不喜的情緒,雖然長得有些男生女相,但是卻不會給人豔俗之感,反而是清貴高雅,雖然如今因為年齡的問題還有些稚嫩但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以後的風姿朗朗。
“小公子滿腹經綸,為何不進科場博一長功名,以後能為朝廷為皇上效力。”
“咳咳,”齊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不滿殿下,草民從娘胎中帶出的弱症,早些年更是連家門都出不得。雖沒有經曆過科舉,但也聽說過考場中的艱難。以草民的身體,恐怕豎著進去就要橫著出來了。草民倒不怕死,但家中唯剩草民一個男丁,草民若出事家中老母和兩個姐姐就無人可依靠了。”
司徒晟恍然狀點頭:“國朝的科舉確實是磨人。”
“也許本王應該給父王上書改善一些考場的環境。”
齊霖卻是搖頭:“殿下不能做這件事情。”
“為何?”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考場艱難的環境也是一種考驗。”
“再者這天下讀書人的心對殿下來說太重了,會得不償失。”
現在皇位上坐著的皇帝以及下麵的太子都不是心胸寬廣之輩。秦王要是真的這麼做,在這兩人看來就是他在收買人心,意圖不軌。
司徒晟自然也知道裡麵的道理,對於尤子霖的政治敏感度很滿意。他已經決定將人拉攏到自己這邊,有著那樣高產的作物,要是運作的好一個國公的爵位不是問題。收了尤子霖才是收了天下百姓的心。
兩人第一次交流算是相談甚歡,司徒晟順勢邀請了齊霖參加秦王府三天之後的賞花宴。齊霖自然知道對方最關心的是什麼,於是欣然應約。
“你今天倒是安靜的很,怎麼了?”這一路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少爺,奴才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尊貴的人,那可是皇子,當朝的親王,奴才腿現在還是軟的呢。”林尋惶恐的說道。
他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來莊子上收錢的小吏。
老爺還在的時候他爺爺還能和他們有來有往的交談。但是老爺去後,那些小吏的態度就蠻橫了好多。
今兒忽然見到了當朝的皇子,林尋剛剛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瞧你那點出息,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皇親貴胄,日後你跟在少爺身邊見到的尊貴人兒會很多,可不能這般丟臉。”
“少爺,您真厲害,您和王爺說話一點都不虛。小人能夠跟在您身邊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林尋語氣中都是崇拜。
“就你會說話,走吧,去布莊看看,給太太她們帶些好看的布料子回去。”
“好咧,也給少爺您自己買一些,之後咱們可是要去王府的賞花宴,少爺這麼好看沒準能想看到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