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昭看著她的情緒幾經變幻,臉上的表情幾乎維持不住。
從前從來沒有見過她有情緒波動這麼厲害的時候,如今這是怎麼了……
這…不像是她。
*
“走吧。”
最終,隨著鄭姚的提醒,魏老等人懷著既忐忑又迫切的心情走入到僅剩的這個山洞裡。
原本昏迷的那兩個人都還沒有蘇醒的跡象,分彆由鄭姚和秦昭背著。
期間秦昭有好幾次都想要說什麼,但因為鄭姚實在是不在狀態,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條走廊很長,九曲十八彎,想要將其全部回填的話,確實是很大的一個工程量。
果然如鄭姚所猜的那樣,不是王上不想堵,而是實在是沒有那個時間了。
這一路上眾人並未碰到任何的機關,比來的時候不知道要順利多少倍,甚至連根箭矢都沒有。
這樣的安靜,讓魏老他們反而有點不適應了。
所以說,這人呐,就是賤得慌。
鄭姚倒是不覺得王上會陰自己一把,既然他都已經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了,也就該明白大勢已去,一點點小小的機關已經困不住眼前的這群闖入者了,再怎麼掙紮,也不過隻是徒勞。
為君者,即便是敗了,也會為自己保留最後的體麵。
以王上的性格,他還不至於這麼輸不起。
既然重重機關之下都沒能困住對方,那便是天意如此,此時天命不在他,這地宮裡的一切,叫對方拿去便是。
見鄭姚似乎格外的放鬆,魏老等人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放鬆警惕,萬一功虧一簣怎麼辦?
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一直走到寒潭所在的地方也沒任何的異常,魏老又覺得,早知道跟她學好了。
這條路真就一點危險都沒有,實在是枉費他們那麼緊張。
此處的氧氣已經十分稀薄了,劉大師舉著手電筒一照,看著周圍的石壁,他驟然脫力,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完了,選錯路了!”
周圍都是石頭,哪兒有什麼出口!
“著什麼急,不是還有這裡麼?”不等絕望的情緒蔓延,鄭姚朝著寒潭怒了努嘴。
“也沒有說出口就一定是石路,也有可能是水路。”
不然那麼明晃晃的一條出口,王上不可能到最後才發現。
然而經過之前的那幾波折騰,劉大師他們看到水就發怵,幾人離的八丈遠,壓根不敢接近,生怕裡麵突然鑽出來點什麼。
還是鄭姚觀察了一陣之後,試探性的伸出手來,下一秒,她被這處的水溫冷的“嘶”了一聲。
“好涼!”
眼前的這潭水是實打實的寒潭,水溫至多有個六七度,更下麵突破零度也不是不可能,尋常人待的時間長一點估計就要被凍僵了。
這處水路沒點本事的人壓根出不去。
這就是來自王上的信任嗎?真就隻放她一個人出去?
鄭姚:“……”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那一群“老弱病殘”一眼。
其中一個青年並一位專家也適時的發出了求救信號:“我、我們不會遊泳……”
打死他們也想不到,遊泳居然也成了考古的必修課。
魏老和劉大師倒是會水,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他們可不能保證自己能堅持多大一會兒。
即使是秦昭,估計也夠嗆。
兩秒鐘後,鄭姚很快有了決斷:“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們看看這裡的水路究竟有多長,你們再堅持堅持,實在不行,我出去給你們背點禦寒的裝備和氧氣瓶回來。”
秦昭抿了抿唇:“我留在這裡看護他們。”
這樣的話…那就最好了。
鄭姚卸掉背包,縱身一躍,整個人像條魚一樣,鑽入水底一下子就不見了。
魏老後知後覺,愣了愣:“那什麼…她不是練跳高的嗎?”
果然,還是體協鍛煉人啊!
與此同時,地宮外——
距離出口被堵已經過去很久了,抽水作業也一直在進行,然而哪怕幾台抽水機一刻不停的作業,入口那裡的存水也依舊不見減少。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絕望了。
聞訊趕來的大粉們更是已經想好買什麼顏色的菊花了。
天呐,秦影帝今年還不到三十歲——
就在大粉們壓抑著痛哭不已的時候,隻聽得“嘩啦”一聲,後山這裡的湖裡突然鑽出來了一個人。
晶瑩剔透的水珠散落四處,遠處的人影在黑夜與月光的映襯下,顯得神秘而詭異。
如妖似魔,如夢似幻。
大粉們發誓,她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有衝擊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