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該叫你一聲姐夫(1 / 2)

“好啊!”

任平生也想試試自己的實戰能力,欣然答應。

想了想,又問:“隻用拳腳,還是加上兵器?”

蕭容雪道:“就按實戰來,隻要不傷及性命,任何手段都行。”

包括猴子偷桃和黑虎掏心?

任平生在心裡回了一句,正色道:“我去拿刀。”

蕭容雪輕輕點了點頭,伸手摁住石桌上的刀鞘,拔出那把繡春刀,握在手裡,目光平靜似水。

不一會。

任平生拿著長刀,回到蕭容雪的麵前,拱手道:“請賜教!”

蕭容雪麵無表情,微微頷首。

任平生深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後撤,拉開一步的距離。

隨後,沒有絲毫猶豫,當先出手。

刹那間。

蕭容雪看見一道刀光閃過,快如疾風!

“好快的刀!”

蕭容雪知道他在九品的時候,已經將刀法和劍法磨練到了極致,沒有托大,全力應對。

右足頓地,驟然扭身,剛好躲過劈下的長刀。

任平生眼眸一凝,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這也能躲?”

在他眼裡,避無可避的一刀,竟然被蕭容雪輕鬆躲開。

顯然,這一次,蕭容雪沒像上次一樣留力,而是用上了七品武夫才能做到的動作。

“她是七品,我必須全力以赴,才能有一線贏的希望!”

任平生念頭一閃而過。

集中注意力,將靈氣凝聚在右手之上,強行改變手中長刀劈砍的方向,再次劈向蕭容雪的身體!

明明隻是八品,竟然能像七品一樣,利用體內的靈力,改變發力的方向,上次尚且生硬,這一次竟已用的爐火純青,甚至和刀法融會貫通。

……任平生,還是小瞧你了!

心思一閃而過,蕭容雪左足蹬地,驟然後撤,提刀縱躍,急斬而下。

此刻,夕陽西下。

朵朵雲層迸發金色,霞光萬丈,暈染天際。

驟然間,任平生的眸中倒映一抹金光。

下一秒。

兩把刀碰撞在一起,刀鳴響徹天地!

砰!

任平生倒栽數丈,重重撞在身後的牆上,胸悶氣短,忍不住咳嗽起來。

抬眸望去,便見蕭容雪仍舊站在原地,纖細的玉臂微微的顫動,眸中有一抹驚訝,一閃即逝。

她是五品,雖然受了重傷,隻能發揮七品的實力,但.實戰能力仍舊遠超七品。

尋常的八品武夫,即便拚儘全力,也不可能傷她分毫。

可是,任平生的一刀,非但逼得她全力以赴,調動了體內所有的靈氣,甚至手臂還被力道反噬,受了輕傷。

“任平生他.真的才突破八品?”

蕭容雪看著重新站穩的俊朗男人,眸中流露出一抹恍惚。

在她看來,任平生若是行走江湖,說他是八品圓滿,也不會有人懷疑。

“痛快!再來!”

另一邊,任平生緊緊攥著手裡的長刀,忽然笑了。

在北境時,和府上的侍衛切磋,他們都會壓製境界,刻意不使用靈氣。

所謂切磋也就隻是切磋,點到為止,哪裡有和蕭女俠對刀時候的爽快!

就算是輸,也是輸的痛快!

“刀都快握不穩了,不好好歇著,再來個屁。”

蕭容雪心裡腹誹,嘴上卻沒說什麼,隻是道:“等你歇一陣再說。”

說完,伸手拿起刀鞘,想要收刀,嘗試了兩次,都沒成功,心中莫名煩悶,乾脆把刀往石桌上一放。

她本想借著切磋,名正言順的給這家夥幾拳,發泄心中的不爽,卻沒想到,真打起來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碾壓對方的實力。

預想的騎在他身上狂揍,就算用儘全力,也未必能夠做到。

短短幾天,他竟然成長的如此之快,蕭容雪心裡很是鬱悶。

“明明是想發泄,打完以後,胸口反而更悶,這叫什麼事”

蕭容雪斜睨任平生一眼,麵無表情道:“我要一間單獨的屋子。”

任平生揉了揉肩膀,走到她的跟前,道:“隔壁院子空著,你想住哪間就住哪間,短期內不會有人跟伱搶。”

蕭容雪點點頭,轉身就要去收拾行李,沒走兩步就聽任平生道:“行李等會讓丫鬟收拾,你先幫我個忙。”

蕭容雪轉頭看向他,眸中露出一抹茫然。

任平生道:“剛才打完以後,金丹沒之前那麼穩固,得運功梳理一下。”

蕭容雪這才想起,自己答應過每天幫他梳理經脈來著。

隻不過前兩天,他倆都很忙,就把這件事忘了。

“好。”蕭容雪點頭答應下來。

一炷香後。

床榻上。

任平生伸出雙手,靜靜的等著。

不知為何,蕭容雪總覺得這家夥眉目間帶著笑意,似乎很期待自己把手放上去。

“沒出息,摸兩下手都笑的那麼開心,要是讓他摸.”

胡思亂想戛然而止,蕭容雪輕咬紅唇,搖了搖頭,心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沒錯,跟這家夥待在一起,自己遲早也會變黑。

“蕭女俠?”任平生見蕭容雪遲遲沒有動作,麵露疑惑,輕喚了一聲。

蕭容雪抬眸望向他,不冷不淡道:“眼睛閉上。”

任平生有點兒無奈,忍不住吐槽:“桌上有鏡子,麻煩蕭女俠自己照一照,誰會對這樣的臉產生非分之想。”

雖然知道他說的沒錯,蕭容雪還是有點兒氣惱,咬了咬牙道:“不就是你?”

任平生剛想說:以本世子的品味,怎麼可能會對這張臉感興趣?

轉念一想,兩人第一次切磋的時候,蕭容雪已經戴上麵具。

那個時候,自己好像,大概,也許,確實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念頭。

“咳咳.閉眼就閉眼。”

任平生回想往事,頓覺尷尬,不再多說,閉上了雙眼。

不一會。

感受到掌心傳來溫暖的觸感。

正是蕭女俠細嫩柔軟的雙手。

沒忍住,又捏了捏。

“狗東西。”

蕭容雪心中氣惱,懶得跟他計較。

兩人保持握手的姿勢,開始運功修煉。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轉眼間已是第二天清晨。

任平生睜開雙眼,感覺體內的金丹穩固了不少,麵露笑容,由衷道:“多謝蕭女俠!”

蕭容雪不動聲色地抽出雙手,瞥了他一眼,不冷不淡道:“我去衙門。”

翻身下床,拿起繡春刀,頭也不回的離開。

完事了就跑,一句話也不多說,怎麼感覺有點兒怪怪的

任平生腹誹一句,收回目光,開始起床更衣。

穿戴整齊後,來到書桌前坐下,提筆蘸墨,書寫丹方。

要是彆人,放鴿子也就罷了。

道尊可是此方世界的頂尖強者,放他鴿子,豈不等於強行給自己提高遊戲難度,這種事情,任平生做不出來。

哪怕耽擱修煉的時間,也要爭取早日把完整的丹方抄錄下來。

在桌前坐下,一抄就是兩三個時辰,直到手臂隱隱酸痛,才放下筆,喚來了李勇,吩咐道:“將這些信送到白雲觀,交給道尊親傳白幼薇,由她轉交道尊,此時牽扯甚大,你親自去辦,路上小心謹慎些。”

“卑職明白!”

李勇伸手接過那一遝紙張,動作小心地收好,又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上:“世子,方才門外來了位姑娘,自稱是從宮裡來的,給您送了一封信。”

宮裡來的,難道是小姨子的信?

不會是分手信吧?

任平生怔了一秒,點點頭道:“知道了。”

伸手接過信件,打開以後,自上而下的瀏覽起來。

果然是小姨子的信。

但不是分手信,也不是表明心意的情書。

隻是約他今天下午采蓮河畔見。

“隻要不是態度堅決的分開,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任平生想到這,不由想起自己和柳雲夢的關係以及臨近的親迎禮,頓感壓力山大。

上來就是高端局,有點兒難搞。

任平生在心裡歎了口氣,把信塞入懷裡,看向李勇,吩咐道:“告訴那位姑娘,在下一定赴約。”

“是!”

李勇行禮,轉身離開。

任平生一個人站在庭院裡,陷入思索,半響得出一個結論——順其自然。

如此錯綜複雜的情況,他能做的也就是如此。

“罷了,是去是留,一個時辰後便能知曉,想那麼多有的沒的,還不如抓緊時間修煉,提高實力。”

想到這,任平生不再糾結,閉目養神,開始運行《長生功》。

采蓮河畔。

風和日麗,清風微拂。

作為內城為數不多還算清澈的小河,采蓮河的沿岸兩旁,有不少年輕的男女相互依偎,觀賞美景。

說是觀賞美景,其實是享受和心儀之人相處的恬靜。

柳雲夢站在一棵柳樹旁,看著河對麵緊緊相擁的一雙人,心裡酸溜溜的,撅了撅嘴,嘀咕道:“一個個的是塗了米糊嘛,黏在一起就不分開……”

對岸。

抱著女孩的青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向柳雲夢。

看清她的臉龐,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驚豔,但這驚豔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他收回目光,俯身在懷中女孩的耳畔邊說了些什麼。

下一秒,女孩便也向柳雲夢投來目光,見她一個人站在柳樹下,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掩麵輕笑,輕輕捶了捶男孩的胸口。

隨後。

兩人相擁的更緊。

顯而易見,他倆在取笑柳雲夢一個人還來采蓮河畔閒逛。

“.”

柳雲夢見到這一幕,銀牙咬了咬,酸溜溜的想:抱的那麼緊,也不怕喘不上氣。

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殿下。”

柳雲夢下意識地轉頭望去,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烏黑的頭發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中。

一身橡牙白細花紋底錦服,腰間束一條紫色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

身材偉岸,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

活脫一個翩翩濁世的白衣佳公子,風姿特秀,好似謫仙下凡。

柳雲夢怔怔地看著眼前這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嘴巴微張,好一會才回過神,道:“第一次見你打扮的那麼精致。”

“來見殿下,自然有所不同。”

任平生走到柳雲夢的麵前,從懷裡取出一把折扇,輕輕的扇了扇。

柳雲夢見平日裡粗枝大葉的任平生,竟然會像讀書人一樣,隨身帶著折扇,不知為何就覺得十分有趣。

沒忍住,撲哧一笑,笑容如嬌花般明媚動人。

“殿下為何發笑,臣這身打扮不好看嗎?”

任平生端著架子,模仿那些世家公子的做派,伸手搖了搖折扇。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兒不像你。”

柳雲夢忍著笑,輕聲說道。

“殿下眼中,臣應該什麼樣?”任平生問道。

“反正沒有那麼矯揉造作。”柳雲夢道。

“殿下這麼說臣,臣可就要傷心了.”

“好了好了,不準再這樣了。”

柳雲夢見他越發矯揉造作,感覺胳膊上都要起雞皮疙瘩,想要衝上去捂住他的嘴。

“臣聽殿下的。”任平生收起折扇,語氣溫和道。

柳雲夢知道他這麼做是想逗自己開心,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原先準備好的開場白忘了個乾淨,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其實你沒做錯什麼,本宮也沒生你的氣,你不用這樣委屈自己來哄我.”

“殿下又怎知臣不是樂在其中?”任平生眉頭一挑,問道。

“?”柳雲夢抬眸望向他,眸中流露出一抹茫然。

任平生笑道:“殿下有沒有想過,或許臣見殿下開心,自己也便開心,又怎會覺得委屈,更何況臣也沒有委屈自己。”

雖然這麼說有點兒舔狗,但這也確實是他和小姨子相處的真實感受,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見對方開心,自己也便開心.”

柳雲夢聞言又是一怔,突然意識到,自己對任平生也是如此。

“殿下今日邀臣來采蓮河畔相會,是想一起觀賞美景,還是較量一番棋藝?”

任平生見柳雲夢一臉恍惚,再次開口,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柳雲夢聽見他的聲音,很快回過神,輕聲道:“沒什麼,就是想跟你一起逛逛,順便恭喜你娶得心上人。”

六禮之中,親迎最為繁瑣,也最受重視。

其次便是納征,因為納征過後,便代表婚姻關係正式成立。

也就是說,納征結束後,常安已經是任平生的娘子,隻是還未迎回家中。

任平生聽見這話,不知該如何回應,陷入沉默。

清風微微吹拂。

柳條輕輕地垂在河麵,蕩起一陣圈圈細細的波紋。

午後,陽光正好,一片安寧。

任平生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終究沒有開口。

“話說回來,按照民間的規矩.”

柳雲夢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任平生抬眸望去,便看到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正看著自己,眉目間帶著一抹笑意,嘴角微微勾起:“本宮該叫你一聲姐夫。”

任平生微微一怔,沒來得及反應,又聽小姨子道:

“但本宮不喜歡常安,從不叫她皇姐,所以也不叫你姐夫。

宮裡的規矩,該叫你駙馬,但親迎後,常安也叫你駙馬,本宮不喜歡

嗯……要不以後在外人麵前,本宮就叫你的名字,沒人的時候,還叫你大外甥,如何?”

柳雲夢走到任平生的跟前,微微昂起小腦袋,看著任平生的臉龐,靈動的大眼睛眨了眨,笑著說道。

意思是,從今往後,和好如初?

任平生恍惚了一瞬,臉上同樣露出笑容,回道:“隻要殿下開心,喊臣爸.哥,臣也沒有意見。”

“八哥?”

柳雲夢麵露疑惑,好奇的問道:“本宮為何要喊你八哥?”

任平生神色如常,一本正經道:“臣在北境養了隻會後空翻的鳥,名字就叫八哥。”

柳雲夢眼眸一亮,頗感興趣地道:“本宮還從未見過會後空翻的鳥兒呢。”

任平生笑了笑,回道:“改日有機會,臣帶殿下去看看。”

“嗯!”柳雲夢點點頭道:“本宮記住了,你要是騙本宮,就自己後空翻給本宮看。”

“一言為定。”

任平生一臉認真,好像北境真有隻會後空翻的鳥兒,心裡想的卻是,等真到那一天,你要還記得這件事,彆說讓鳥兒表演後空翻,我親自上陣都沒問題。

“一直站在這裡也沒意思,咱們沿著河邊走走吧。”

柳雲夢伸手拽了拽任平生的衣角,說道。

“好。”

這種漫無目的的散步最能培養感情,任平生當然沒理由拒絕。

“走吧。”

柳雲夢見他答應,伸手攬住任平生的胳膊,帶著他在采蓮河畔漫步。

走了沒幾步,忽然想到什麼,又停住腳步,看向河對岸。

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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