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出閣開府;這是我的賀禮(2 / 2)

仔細想想,倒也未必,主要還得看是不是主角,要是主角,拿什麼,什麼就是珍寶。

不是主角,無論拿的東西平平無奇,還是奇形怪狀,都沒啥吊用。

任平生一陣胡思亂想,最後還是來到那把斷刀跟前,問道:“這是什麼?”

王正見任平生來到斷刀的跟前,表情凝固了一瞬,又很快恢複正常,一如既往用溫和的語氣道:“回世子,這是一把刀。”

“.”

任平生斜睨他一眼,沒有說話。

王正見狀,繼續道:“此刀沒有名字,也不知有何特彆之處。”

沒了?

任平生有點兒詫異,問道:“那它為何會被放入寶庫中?”

王正道:“咱家也不知,隻知道自庫房有記錄開始,這把刀便一直在這。”

這不就是裡老掉牙的彆人不要我當寶的套路嗎?

妥妥的天命武器啊!

想到這,任平生不再猶豫,果斷道:“就它了!”

王正聞言,眸中流露出一抹震驚之色,好一會才道:“世子,這庫房裡還有許多彆的武器”

“不必了,就它。”任平生堅定道。

庫房裡確實還有許多武器,絕大部分都是經過特殊鍛造,能夠承受六品修士間的戰鬥強度。

但是,這種級彆的兵器,任平生又不缺。

彆說適配六品修士的刀劍,就是四品級彆的,北境也有好幾把。

這些雞肋一樣的法器,拿來也沒意思,還不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變不了摩托,就當作交學費。

讓他認清現實,自己不是主角,不是隨便撿個東西都是絕世珍寶。

王正聞言,神色變得有點複雜,很快又恢複正常,故作好奇的問道:“庫房中如此多的兵器,世子為何偏偏選擇這一把斷刀?”

任平生一副高人的風範,風輕雲淡道:“冥冥之中,我與此刀有緣。”

話音落下。

王正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嘴巴微張,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此刻。

任平生終於察覺到王正的異常,問道:“王公公怎麼了?”

王正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恢複溫和的笑容,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世子殿下的眼光不同凡響,將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任平生道:“本世子胸無大誌,前途什麼的倒不在乎,隻要能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便好。”

王正笑了笑,沒有搭話。

“王公公,選完法器,是否還要回去謝恩?”

“這倒不必,依聖上的意思,殿下可以回府歇息了。”

“有傷在身,那兩件法器就勞煩王公公差人跑一趟了。”

“分內之事,世子殿下言重了。”

“告辭。”

“世子殿下慢走。”

寒暄幾句後。

任平生邁步離開了庫房,走向宮外。

王正目送任平生離開,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便往乾清宮趕。

片刻後。

乾清宮,書房。

王正將剛才在庫房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昭武帝坐在龍椅上,越聽,臉色越是複雜。

“奴婢問鎮北王世子,為何要選那把斷刀,他說.那刀,冥冥之中與他有緣。”

話音落下。

昭武帝眸中迸發出一道精光,語氣驟然嚴厲:“他當真這麼說?”

王正道:“奴婢不敢妄言,冥冥之中有緣,便是他的原話。”

話音落下。

書房裡陷入長久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

一聲悠長的歎息響起。

昭武帝目光望向北方,神色無比複雜,喃喃自語:“莫非當年真是朕錯了”

夕陽西下。

任平生終於是在宵禁前,回到了任府。

一進府門,沒走幾步,便見幾名侍衛和丫鬟有說有笑,一起裁剪紅紙。

其中一名侍衛看見任平生,忙不迭起身。

下一秒看見他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肩膀,臉色大變。

“世子!”

短短兩個字,蘊含了多種情感,震驚、憤怒、愧疚。

其餘幾名侍衛聽了,下意識轉頭望去,看見任平生的肩膀,臉上都露出同樣的表情。

“世子,您受傷了?是誰傷的您?卑職要把他碎屍萬段!”

雖然知道侍衛們是因為憤怒才這麼說。

但任平生還是覺得中二,羞恥感滿滿。

“小傷罷了,修養幾天就好,刺客已經死了,不用你們出馬。”

一名侍衛滿臉愧疚:“都是卑職辦事不力,沒能保護好殿下.”

話還沒說完,就被任平生打斷:

“是本世子要自己一個人出去,跟你們有個屁的關係!”

再者說,你們幾個去了又有屁用,加在一起還不夠人家一刀砍的。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這麼說,隻是道:“娘們唧唧的,肉不肉麻,滾一邊去!”

幾名侍衛聽見這話,表情仍舊愧疚,卻也沒再說什麼。

任平生看向那幾名丫鬟,問道:“剪紅紙做什麼?”

丫鬟忙不迭回道:“過幾日便是殿下親迎的日子,奴婢們想提前準備一下,到時候不至於手忙腳亂。”

任平生聞言一怔。

他原本想,反正爹娘沒來,自己在京師孑然一身,到時候府裡隨便布置一下就完事了。

但是,此刻,看見這些侍衛和丫鬟,後知後覺,侍衛們都來自鎮北王府,丫鬟們也都來自北境。

爹娘不在,他們也算自己的娘家額,夫家人。

是該好好準備準備。

不止為自己和他們,也為了常安。

那日聽風閣裡,本就傷了人家的心,如今親迎禮再不重視,豈不成了走個過場。

一念至此。

任平生看向一名侍衛,吩咐道:“讓李勇抽出兩千兩銀子,多買些紅燈籠,紅燭,紅紙,還有紅棗,花生反正該有的,全都準備齊了。”

丫鬟小聲道:“兩千兩太多了,用不到那麼多銀子。”

任平生道:“剩下的全買煙火。”

大手一揮,兩千兩銀子花出去絲毫不心疼。

原因很簡單。

等春風堂擴大生產,一千兩銀子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尖尖,壓根不值得在意。

任平生想了想,又道:“再拿一千兩銀子,給你們每人包個紅包。”

算上丫鬟,府上四五十號人,每人二十兩銀子不少了。

幾名丫鬟聽了,臉上全都露出驚喜之色,激動道:“謝謝世子!”

任平生又隨口吩咐幾句,邁步走進院子,第一眼就看見一襲麒麟服,詫異道:“蕭女俠今日散值的那麼早?”

“衙門無事便提早回來了。”

蕭容雪說完,轉頭看向他。

看見他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肩膀,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柳眉緊蹙,冷冷道:“怎麼回事?”

任平生道:“沒什麼大事,就是遇見了個刺客。”

“誰派來的?”蕭容雪問道。

任平生搖搖頭道:“不知道,但幕後主使應該是個大人物。”

“此話怎講?”蕭容雪又問。

“那刺客是個四品武夫。”任平生淡淡道。

蕭容雪微微一愣,嘴巴微張,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道:“如果刺客真是四品武夫,你怎麼可能活下來?!”

身為五品武夫。

蕭女俠比任平生更加清楚四品武夫的實力。

一個貨真價實的四品武夫,如果想殺任平生,不過是轉瞬間的事。

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任平生壓根沒有反應的時間。

“所以我想他的任務不是刺殺,是綁架話說回來,當時雲和公主也在,他也沒殺雲和公主,也沒彆的信息,一時半會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蕭容雪沉默許久,忽然開口道:“你把你爹留給你的保命手段用了?”

任平生點點頭道:“一開始沒打算用,後來感覺不對勁就立馬用了,現在想想還有點兒後怕。”

蕭容雪猶豫了幾秒,從懷裡取出一塊玉佩,放在桌上,不冷不淡道:“這東西,你以後隨身帶著。”

任平生一怔,下意識地看向蕭容雪:“這是你爹給你的?”

“讓你拿著你便拿著,哪來那麼多的廢話。”蕭容雪一臉不耐煩道。

任平生拿起那塊玉佩,用手指摩挲了兩下,發現和爹給他的那塊玉佩,材質一模一樣,喃喃自語:“這玉佩不會是量產的吧?老東西也不多給我幾塊。”

蕭容雪嘴角抽動一下,解釋道:“這是毫無雜質的北地寒玉,極為稀有,能承載三品武夫的靈氣。”

怪不得.

等會?北地寒玉?

任平生忍著痛,取下腰間的玉佩,道:“我這還有一塊,從錦衣衛那裡順來的。”

蕭容雪伸手接過玉佩,摩挲兩下,搖搖頭道:“雜質太多,就算有三品武夫灌輸靈氣,也隻能達到六品。”

“好吧。”

任平生拿回自己那塊玉佩,又道:“你爹給你的玉佩,你自己留著吧,我還有保命手段。”

蕭容雪沒有說話,隻是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他。

任平生無奈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爹敢讓我一個人來京師,就隻給我一塊保命的玉佩吧?”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吐槽。

沒錯!事實就是如此!我爹對我就是這麼的放心!

剩下的保命手段,還是我用萬古煉丹術從道尊那裡換的。

“倒也是。”

蕭容雪回了一句,伸手拿回玉佩,塞入懷裡。

隨後,又取出一塊玄色的鐵質令牌,放在桌上,不冷不淡道:“過幾日我要出城清剿土匪,可能趕不上你的親迎宴,這是我的賀禮,你收下。”

聽見這話,任平生陷入沉默。

片刻後,拿起那塊鐵質令牌,正反兩麵打量了幾眼,發現令牌平平無奇,問道:“這是什麼?”

蕭容雪道:“武林令,武林盟的俠客見到這塊令牌,便知你是同道中人。”

任平生沉默幾秒,道:“好像.對我沒什麼用?”

先不說武林盟的總舵在南邊的江州。

就說以他鎮北王世子的身份,有什麼必要去武林盟那裡找認同?

要是拿著這塊令牌,等於武林盟主的女婿,那就另說。

畢竟。

武林盟主也是超凡境的大佬。

“任平生”

蕭容雪看向任平生,表情嚴肅,一字一頓的道:“給你什麼,不是看你要什麼,也不是看什麼對你有用,而是看我有什麼。”

換句話說,你全身上下還有點兒價值的,除了那塊玉佩,就隻有這個令牌了?

拜托。

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

任平生眼角抽動,平複情緒後,學著她的樣子,表情嚴肅,一字一頓道:“你要是說,我已經把擁有的一切都給你了.我興許還能得到點感動。”

“愛要不要!”

蕭容雪伸手就要拿回令牌。

“要!”

任平生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拿到令牌,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瞬間疼的呲牙咧嘴。

“嘶——”

“活該。”蕭容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就要回自己的院子。

任平生見狀,忙不迭道:“先彆走!”

蕭容雪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任平生一臉認真的道:“如果可以的話,親迎禮那天,還是希望你能來.”

說完,在心裡歎了口氣,悠悠道:“畢竟,在京師,我隻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蕭容雪冷笑道:“那你的小姨子柳雲夢算什麼.端午節那天晚上,你倆不還一起去了聽風閣?”

這你都知道?

你是不是跟蹤我啊?

任平生頓覺尷尬,訕笑一聲,道:“你也說了,她是小姨子,和你不一樣。”

蕭容雪雙手抱胸,看著他冷笑。

“乾嘛這麼看我,我和她清清白白,日月可鑒。”

任平生總覺得蕭容雪的笑裡帶著刺,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蕭容雪冷冷道:“我說你們之間不清不白了嗎?”

任平生瞬間沉默。

“做賊心虛。”

蕭容雪嘀咕一聲,轉身就要離開,走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他,不冷不淡道:“對了,那日聽風閣死的清影姑娘,仵作查驗以後,發現她已經死了三年有餘。”

任平生聞言,悚然一驚。

死了三年有餘?

那這期間,為什麼還有人見到了清影姑娘?

清影姑娘去聽風閣的目的是什麼?

跟我和小姨子有沒有關係?

甚至。

我和小姨子之所以會去聽風閣,會不會是受到了某些影響?

各種猜測紛遝而至,一時間,任平生腦中一團亂麻。

這時。

蕭容雪又道:“清影姑娘的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反正你平日裡多加小心,彆到處亂跑,要是你親迎之前被人殺了,常安公主可就成了可憐的寡婦。”

說完,邁步走向隔壁庭院。

任平生聽見這話,張了張嘴,想要詢問,清影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轉念一想,蕭容雪不願意告訴自己,一定有她的理由。

有的時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更何況,這段話可能隻是蕭容雪氣惱自己和常安成親,編出來嚇唬自己的。

想到這,任平生也不再糾結,走回正房,取出藥材和丹爐,打算煉製幾枚複體丹。

沒錯。

就是之前賣蕭容雪一百兩銀子的複體丹。

這玩意雖然是低品丹藥,但治療外傷效果極佳。

每日服用一枚,到親迎那一日,恢複到抱新娘子入花轎的狀態,肯定沒有問題。

話說回來。

大周親迎禮有沒有抱新娘子這一環節來著?

任平生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開始煉丹。

之後的幾日。

任平生每日除了修煉、煉丹、梳理靜脈,養傷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直到這一日。

昭武二十一年。

五月十三。

戊午月,己未日。

宜結婚、出行。

(本章完)

rg

rg。rg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