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世子威武(1 / 2)

想到這,端妃的臉色越發陰沉。

怪不得從剛才開始,夢兒一直心不在焉,原來是屋裡藏了個男人。

尚未出閣的公主,在自己的寢宮私藏男人,還被自己母妃親眼撞見,這要是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端妃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看著麵前的柳雲夢,麵無表情的道:“夢兒,跟母妃出來。”

說著,站起身,走向門外。

柳雲夢見端妃表情嚴肅,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哦”了一聲,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麵。

到了門外。

端妃看了一眼身後的宮女,吩咐道:“本宮有些話要與公主講,你們去外麵守著,本宮不說話,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是。”

宮女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柳雲夢見母妃臉色冰冷,心中慌亂,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母妃.”

端妃卻是伸手製止了她:“不要說,聽母妃講。”

柳雲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安靜下來。

“母妃知道,任平生娶了常安,對你打擊很大,但你身為公主,怎能因為一點小挫折,便自甘墮落?”

端妃臉色冰冷,說的話如同一把尖刀,刺入柳雲夢的心頭。

柳雲夢頓時感覺十分委屈。

自己隻不過想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下下棋,看看風景,有什麼錯?

怎麼就變成了自甘墮落。

但是。

轉念一想,任平生是常安的夫君,常安又是自己的死對頭。

自己主動和她的夫君勾搭在一起,在世俗的眼光中,不就是自甘墮落的表現?

可是。

她也不想這樣啊。

明明是她先認識的任平生,為何最後會變成這樣。

柳雲夢越想越委屈,水汪汪的眸子氤氳一層水霧,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著讓人憐惜。

“兒臣沒有。”

她微微昂首,竭力不讓眼淚落下,撅著嘴,倔強道。

端妃見到這一幕,有點兒心疼,歎了口氣,悠悠道:“無論如何,今日過後,不可再放縱自己。”

頓了頓,又道:“告訴與伱私會之人,此事到此為止,若是讓本宮發現第二次,無論他是何身份,都是死路一條!”

說到這,端妃犀利的眸子迸發出一道寒光,好似帶著濃烈的殺意,與原先端莊的模樣判若兩人。

柳雲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母妃,心中一顫,淚水再也憋不住,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母妃騙人.”

兩行淚水滑落臉頰,楚楚可憐的模樣,我見猶憐。

“母妃當初說過,不乾涉兒臣和任平生之間的事,這才幾日就變卦了,母妃不守信用,嗚.”

聽見這話,端妃微微一怔。

下一秒,她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瞪大雙眼,嘴巴微張,有點兒不可置信的道:“與你私會的是任平生?”

柳雲夢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委屈巴巴:“不然呢?兒臣又不認識彆人。”

“.”

端妃眼角抽動一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一會才問道:“沒有陛下召見,他如何入的宮?”

柳雲夢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端妃恍惚了幾秒,喃喃自語:“他與常安新婚燕爾,不在府上好好陪著新娘,一大清早便來尋你?”

柳雲夢微微昂首,頗有點兒自豪的道:“他新婚第二日便來找兒臣了,兒臣沒有見他,之後幾日,日日如此,也就今日,兒臣才答應見他。”

聽見這話,端妃更加詫異,抬眸看了自家女兒一眼,心想:夢兒何時這麼出息了?

在她的印象裡。

以夢兒的性格,這幾日怕是成日躺在床上哭哭啼啼,茶飯不思,時刻打聽任平生的消息。

一旦任平生上門,便迫不及待地貼上去。

甚至有可能鬨著吵著要跟人家私奔。

沒想到,她竟能堅持好幾日不見送上門的任平生。

實乃難能可貴。

看來她前幾日的教導已經頗具成效。

想到這。

端妃的臉上露出欣慰之色,嘴角勾起笑容:“對待男人就該如此,越是對他若即若離,他便越是想要討好與你,如此過些時日,再給他一些甜頭,他才知道珍惜,如此反反複複,時間一長,他便再也離不開你了。

你這一次做的很好,不枉費母妃上次親自上門教導。”

柳雲夢見自家母妃態度發生轉變,眸中露出一抹茫然:“母妃剛才不是說,不讓兒臣再與任平生相見,不然任平生便隻有死路一條。”

“那是因為,母妃以為”

端妃說到這,有點兒猶豫,不知該不該告訴夢兒自己的真實想法。

“以為什麼?”柳雲夢水汪汪的桃花眸中滿是好奇。

端妃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以為與你私會的是彆的男人。”

聽見這話,柳雲夢精致的臉蛋瞬間漲得通紅,有點兒羞惱的道:“母妃怎麼能這麼想兒臣,難道在母妃的眼中,兒臣是輕浮之人嘛。”

端妃沉默一會才道:“這一次是母妃錯了”

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目光望向屋裡,聲音壓得更低:“他還在屋裡?”

柳雲夢俏臉浮現一抹紅暈,湊到自家母妃耳畔,解釋道:“兒臣怕母妃誤會,便讓他藏在床下。”

果然如此。

端妃一副了然的模樣,點點頭:“既然如此,母妃便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

說完,沒有絲毫猶豫,轉身離開。

繼續?

柳雲夢眸中流露出一抹茫然,看著母妃的背影漸行漸遠,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任平生還在床下趴著。

忙不迭回到了屋子。

抹了抹眼淚,讓自己看起來儘量自然一些,輕聲道:“母妃已經走了,你出來吧。”

不一會。

任平生從床底爬了出來。

趴了這麼久,一陣腰酸背痛,呼吸不暢,往床邊一坐,問道:“端妃娘娘在外麵和你說了什麼?”

係統簽到沒有五感的屬性點。

他的視覺和聽覺都隻是普通八品的水平,藏在床底,壓根聽不見外麵在說什麼,更何況對方還壓低了聲音。

隻是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錯。

“沒說什麼,就是讓我彆忘了吃飯.”

柳雲夢說著,眼神躲閃了一下。

你這點兒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在說謊。

任平生腹誹了一句,沒再追問,看了一眼天色,發現已經快到晌午,開口道:“臣還有事要辦,先行告退。”

“嗯。”柳雲夢輕輕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任平生打算離開,起身的時候,從床榻上帶掉了什麼東西。

下意識地伸手去夠,發現是一塊月白色的布料,絲綢材質,繡著精致的牡丹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這是手帕?”

任平生看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打算隨手丟回床榻。

還沒來得及丟出去,就聽見耳畔傳來小姨子略顯急促的喊聲:“彆!”

“?”

任平生一臉茫然,轉頭望去,就見小姨子俏臉漲得通紅,好看的桃花眸子氤氳一層水霧,站在那裡,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恍惚了幾秒。

任平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再次望向那塊布料。

上下各有兩條帶子。

分明就是月白色的肚兜。

望向床榻,發現絲綢被褥之上,散亂著衣物。

似乎是剛換下來沒多久。

難道小姨子為了見我,剛才特意換了一套衣服?

這麼說。

我手裡的豈不是剛從身上換下來?

想到這,任平生心中不由一蕩。

他很快穩住心神,看破不說破,將手裡的絲綢,隨手放回床榻。

看向不遠處的小姨子。

發現她一臉羞怯,站在原地,身子微微發顫。

哎……

小姨子還是太單純,心裡藏不住事。

任平生心裡這麼想,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語氣溫和:“臣明日再來看殿下。”

說完,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邁步走出屋子。

柳雲夢站在原地,看著任平生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

快步走到床榻邊,伸手拿起那塊繡著牡丹的月白色的絲綢。

自己剛才還穿著它。

任平生又拿起它,摩挲了幾下。

豈不是相當於

想到這,柳雲夢心裡一顫,微微低頭,垂著長長的睫毛,白皙的臉蛋兒漸漸染上兩抹紅暈,保持這個表情和姿勢,良久未動。

另一邊。

任平生從宮中出來,本想直接回任府,走了幾步才想起,還得去做桂花糕,不止得為小姨子和自家娘子做,還得為江初月做。

要不是那天突發奇想,一次準備了三份,也不至於有後麵這些事。

屬實自討苦吃。

任平生歎了口氣,走向光祿寺。

半個時辰後。

任平生帶著兩份桂花糕回到了任府。

走在回廊上,不出所料,又在熟悉的位置看見了江初月。

這小姑娘似乎一天到晚沒什麼事,就站在這裡散步,也不知道是看風景,還是等自己。

“世子回來啦。”

一襲粉色長裙,身姿婀娜的江初月,站在任平生的麵前,清新脫俗的臉蛋帶著明媚的笑容,聲音軟糯。

任平生微微頷首,邁步走向庭院。

這時。

江初月似乎發現了什麼,眼眸一亮,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世子拎著什麼呢?”

“沒什麼。”任平生淡淡道。

“世子騙人,明明是糕點,人家都聞到香味兒了。”

江初月湊到任平生的跟前,伸手接過他手裡的食盒,打開看了一眼。

發現是印著江字的桂花糕,上麵還有紅色的山楂點綴。

“世子果然還是在乎人家的……”

江初月滿臉笑容,伸手拿起一塊桂花糕,輕輕地咬了一口,精致的臉蛋瞬間露出滿足之色,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好吃!”

任平生道:“下麵一層是給你師姐的。”

“嗯!”

江初月小腦袋重重地點了點,抬眸看向任平生,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世子身上的味道很香呢,像是”

說到這,戛然而止。

任平生看了她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有點慌。

剛才和柳雲夢相擁,身上還有她的胭脂味,早知道弄點青桔去去味兒了。

江初月笑吟吟道:“像是世子屋裡的糖葫蘆,甜膩膩的。”

“……”

任平生沒有說話,默默地回到庭院,從草靶子上抽出一根糖葫蘆,遞給江初月。

江初月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心中更加滿足,踮起腳尖,湊到任平生的耳邊,吐氣如蘭:“世子不能厚此薄彼哦,每次從宮裡回來也得抽出時間陪一陪師姐呢。”

說完,一隻手拿著糖葫蘆,一隻手拎著食盒,扭著小腰走回院子。

任平生目送她的背影離開,嗅著空氣中淡淡的幽香,恍惚了幾秒,忽地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轉頭望去,就見一名侍衛快步走來,臉上寫滿了焦急。

“世子!春風堂出事了!”

侍衛站在任平生的跟前,語氣略顯急促。

任平生眉頭微微皺起,問道:“怎麼回事?”

侍衛語速很快的解釋:“晌午的時候,春風堂開門沒多久,就遇見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家夥,自稱是安平伯府的公子,要買雄風丸。

夥計不賣給他,他便在鋪子裡鬨事,先是罵了店裡的夥計,然後又欺負店裡的姑娘,幾位姑娘都被他氣哭,李頭兒也在店裡,看不下去,就出手製止,但並未動手傷他。

沒成想,他變本加厲,開始辱罵李頭兒,李頭兒一直忍著沒還嘴。

再後來,他聽人說,春風堂是咱們鎮北王府開的,便開始.”

說到這,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任平生麵無表情,冷冷道:“繼續說。”

“便開始辱罵世子您,再然後又辱罵了夫人,李頭兒實在聽不下去,就出手給了他一巴掌,然後他便讓家仆去刑部喊人,說是要把李頭兒關進牢裡,卑職見事情越鬨越大,就趕回來了。

世子,刑部的人還未到,李頭兒還在和那個家夥對峙,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安平伯府的公子.

任平生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這個稱呼在哪裡聽過。

思索幾秒,忽然反應過來。

前幾日,在灑金街遇見金吾衛百戶與那個半大的男孩爭執,四周的百姓就提到過這個人,是個十足的紈絝,喝了點酒,便當街調戲良家婦女。

這樣的人,在京師這麼多年,竟然沒人出手懲治。

看來這朝廷也是夠爛的。

任平生這麼想著,看向那名侍衛,淡淡道:“備馬。”

侍衛聽見這話,仿佛有了主心骨,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忙不迭道:“是,世子!”

此刻。

春風堂外。

許多路人駐足原地,議論紛紛。

“又是這個安平伯家的公子,哎這一次春風堂怕是麻煩了。”

“有什麼麻煩的,你可知道春風堂的背後是誰?”

“是誰?”

“是鎮北王世子,一個小小的安平伯子算什麼?就是安平伯來了,在世子麵前,也得矮上一頭。”

“這麼說,這一次終於有人能治一治這個安平伯子了?”

旁邊有人聽見兩人議論,搖搖頭道:“倒也未必。”

“哦?此話怎講?”兩人麵露疑惑。

那人沉聲道:“你們剛來,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那個安平伯公子說了,鎮北王世子也就隻能在北境逞威風,到了京師,啥也不是。

而且聖上最近要削藩,鎮北王世子更不敢輕舉妄動,等會說不準還要趕來給他賠罪。”

“還有這種事?”

“反正他是這麼說的.”

“哎鎮北王又沒謀反,好好的削什麼藩。”

春風堂的牌匾下。

一名身穿錦衣華服的青年,聽見四周的議論聲,臉色越發難看,心裡也越發不爽。

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怒道:“鎮北王世子算個屁,一個及冠還未突破九品的廢物,也配跟本公子相提並論?

本公子把話放這,今個兒就算把這地方砸了,那狗屁世子也不敢怎樣!”

眾人聞言,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跟青年保持距離。

一旁。

安平伯府的家奴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心中越發不安,湊到自家公子的跟前,小聲道:“公子,要不算了,這次買不到,咱們下次再買。”

安平伯子李一帆聽見這話,怒火更盛,惡狠狠的瞪了自家奴仆一眼,抬手就是一巴掌,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教本公子做事?!”

李一帆是七品武夫,即便喝了些酒,仍舊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力氣。

一巴掌直接將那家奴扇的倒退數步,栽在地上。

一張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哀嚎。

春風堂裡。

從青樓招來的幾名姑娘,見到這一幕,全都露出畏懼之色,後退幾步。

原先在青樓的時候。

她們就曾聽說過李一帆這個名字。

知道他是伯爵家的嫡子,在修行上有很高的天賦,所以在家中備受寵愛,性格蠻橫,喜歡玩一些不同尋常的。

青樓裡陪他的姐妹,每一次都是被打的遍體鱗傷。

甚至。

有一次,一位姐妹陪完他,被打的隻剩下半口氣,躺在病床上養了半個月,最後還是沒挺過來。

事後。

那安平伯子就隻是差人送來了幾十兩銀子。

青樓的老鴇不敢得罪這位將來的伯爵,再加上死的那位姐妹本就是庸脂俗粉,跟花魁不可同日而語,便收下了銀子,草草了事,連官都沒報。

也正因如此。

聽到此人就是李一帆,她們才會表現得如此恐懼。

“狗東西,老子給你一個機會,把雄風丸送給老子,再跪在地上給老子磕一百個響頭,老子便饒你一命,不然光毆打勳貴這一條,便足夠要你個狗東西的命!”

李一帆伸手指向站在最前頭的李勇,怒氣衝衝的道。

圍觀的路人聞言,全都把目光望向一襲便服的李勇,希望他能做出回應。

卻沒想到,李勇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似沒有聽見對方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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