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夫人,我在(2 / 2)

一旁。

捕快們的表情和蕭容雪如出一轍。

“大人,前麵好像是.孫千金的墓地。”

蕭容雪沉默了幾秒,看向趴在駿馬頭上的小黑子,沉聲道:“除了這裡,還有沒有同樣的氣息?”

“唧!”

小黑子立刻做出回應,伸出小爪子,繼續指向西北。

捕快們見到這一幕,麵麵相覷。

不知為何,他們總覺得這隻小老鼠能聽得懂人話,但很不靠譜的樣子。

而且。

狗鼻子很靈,能嗅到很遠的味道。

大家都知道。

老鼠的鼻子靈不靈,還真不確定。

再者說,就這麼小小的一隻,鼻子再靈又能靈到哪去。

怕不是為了敷衍蕭大人,隨手指向某處。

“大人,要不還是算了吧.”

一旁,有捕快麵露猶豫,開口勸說。

蕭容雪表情無喜無悲,淡淡道:“聽它的。”

說完,沒有二話,輕輕勒住韁繩,控製馬匹向西北方向前進。

身後。

上元縣衙的捕快們見到這一幕,麵露無奈。

一群人,被一隻巴掌大小的老鼠牽著鼻子走。

真不知道蕭大人怎麼想的。

隻怕今天又得浪費一天的時間。

哎.

眾人在心裡歎了口氣,控製馬匹,跟了上去。

一路縱馬狂飆。

轉眼間已是一個時辰後。

一連跑出一百公裡。

馬累,人也累。

停下休息的途中。

有捕快再次勸道:“蕭大人,這都兩百裡路了,就算孫千金還活著,也走不了這麼遠,要不咱們還是回縣城,看看能不能找到彆的線索?”

蕭容雪麵無表情道:“繼續走。”

“.”

聽見這話,捕快們一陣竊竊私語。

蕭容雪置若罔聞,默默的擦拭佩刀。

事實上。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和捕快們相差無幾。

在此之前,她也從未聽過用老鼠查案的先例,更不知道是老鼠的嗅覺靈敏,還是狗的嗅覺靈敏。

看見小黑子,她也覺得它呆頭呆腦,很不靠譜。

但她還是選擇順著小黑子指引的方向繼續前進。

隻因

她相信任平生。

既然任平生說小黑子嗅覺靈敏,能幫忙找人,就不會有錯。

無非是方法出了問題。

至於捕快說的,孫千金不可能走這麼遠的路。

如果是之前的孫千金,確實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是被鳩占鵲巢的傀儡,兩天時間,兩百裡路,再正常不過。

休息了片刻。

蕭容雪看向捕快們,麵無表情道:“上馬。”

說完,不去看他們的表情,翻身上馬,順著小黑子指引的方向,一路向西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轉眼間。

又是小半個時辰。

前麵出現一片丘陵。

蕭容雪勒住韁繩,控製馬匹停了下來。

身後。

捕快們跟著勒住韁繩。

一個個眉頭緊鎖,不加掩飾的抱怨:

“這都快要三百裡路了,哪家的姑娘能走那麼遠。”

“那隻老鼠是不是在戲耍我們?”

“都他娘的閉嘴!”

為首的捕快厲聲嗬斥,伸手指向前方:“伱們看,那是什麼!”

捕快們微微一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不遠處峰巒起伏,重疊環繞。

最前麵的小嶺,山頂渾圓,山坳幽深。

已是初夏,山坡上還沒有一點點色彩,有的隻是枯黃的草,裸露的山石。

湛藍的天空下,可見半山腰是有一座九層巨塔,塔由玄色石塊一層層的疊起,外層由九根碗口般粗的鐵鏈拴起,塔身上雕刻著無數神秘的符文,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巨塔的恢弘氣勢,內心不由為之深深的震撼,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那是.鎖妖塔?!”

捕快們瞪大雙眼,望著九層巨塔,眼中滿是震撼。

馬背上。

蕭容雪深深的凝視遠處半山腰上的鎖妖塔,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唧!”

這個時候,小黑子突然發出一道急促且激動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唧!”

小黑子又一次伸手指向某處,隻是這一次不再是西北方向。

蕭容雪見狀,翻身下馬,將小黑子輕輕放在地上。

小黑子兩隻後爪踩在地上,兩隻前爪緊緊地拽著蕭容雪的衣角。

綠豆大小的眼睛露出一抹膽怯。

顯然是不願以身犯險。

“還挺警惕。”

其餘捕快見到這一幕,都覺得有點兒好笑。

“蕭大人,卑職去看看。”

一名捕快身先士卒,順著小黑子指的方向摸了過去。

其餘人緊隨其後。

不一會,就聽到前麵傳來捕快驚喜而又激動的聲音。

“孫千金的屍體找到了!”

話音落下。

捕快們瞳孔微縮,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竟然真的找到了!

在三百裡外!

這,這怎麼可能!

看見周圍捕快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蕭容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果然,相信任平生,永遠不會有錯。”

與此同時。

任府。

鬆軟的床榻上。

任平生緩緩睜開雙眼,身旁除了像被水浸泡過的床單,已是空空如也。

“剛才發生了什麼?”

一陣頭暈腦脹。

任平生不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恍惚了好一會,之前的記憶漸漸回歸腦海。

和上次洞房一樣。

事畢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難不成自家娘子還有催眠的作用,同床共枕,就會昏睡過去。

任平生腹誹一句,緩緩起身,正欲回憶剛才的細節,就聽屋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世子醒了嗎?”

就連這個流程都沒變?

任平生緩緩開口:“醒了。”

下一秒。

門緩緩推開。

江初月捧著一身乾淨的新衣裳走了進來。

站到任平生的跟前,看了一眼他留有斑駁痕跡的脖頸,心中不由發出感歎:師姐還和上次一樣,一如既往的凶猛啊。

收回目光,俏臉綻放明媚的笑容,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俏皮的眨了眨眼,用軟糯的聲音問道:“師姐的病已經好了,正在隔壁廂房裡沐浴呢,世子要不要一起?”

“.”

任平生目光凝視著她,沒有說話。

見到這一幕。

江初月俏臉浮現一抹緋紅,微微低頭,把玩著衣角,露出少女獨有的嬌羞,聲如蚊訥:“世子不要盯著人家,人家會羞羞的。”

任平生沉默幾秒,緩緩開口:“你給常安拿的是什麼丹藥?”

他就算反應再遲鈍。

也知道,常安剛才的反應,絕不是服用養魂丹後產生的效果。

“人家就是按照世子的吩咐,在世子的臥房裡找的丹藥啊。”

江初月抬眸看向任平生,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眨了眨。

倒是挺會裝無辜。

任平生冷笑一聲,目光冰冷的望著她,沒有說話。

雖說最後的結果,他並不排斥。

但是,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世子乾嘛這樣看人家,人家確實是按照世子的吩咐做的,明明是世子的丹藥出了問題,到頭來卻把責任推在人家的頭上,世子太欺負人了,人家討厭世子!”

江初月撅著小嘴,委屈巴巴的控訴,眼眶中氤氳一層水霧,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見到這一幕,任平生心中又泛起了嘀咕。

小綠茶的演技一直不錯,不說是影後級彆,也差不了多少。

就算覺得她這一次是真覺得委屈,但沒有確鑿的證據,一時間還真不好辨彆。

“世子要是覺得人家對丹藥動了手腳,就這麼覺得吧,反正在世子的眼裡,人家就是壞女人,辯解也沒用”

江初月哼了一聲,將捧在手裡的乾淨衣裳,放到床榻邊,撅著嘴道:“世子原先的衣服被扯壞了,這是人家準備的新衣裳。”

留下這麼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等會!”

任平生突然開口喊住了她。

江初月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小嘴撅著,更加委屈:“世子難不成還要打人家一頓,把人家屈打成招嘛。”

聲音微微發顫,似乎帶著畏懼與不安。

誰要打你了?

任平生一陣無語,抬眸望向她。

忽然發現,她水汪汪的眸子裡泛著光芒,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這種眼神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小綠茶內心深處,其實很想挨打?

任平生沉默了一會,選擇無視她剛才的話,開口詢問:“你在哪裡拿的丹藥?”

“就在世子的臥房裡,床榻旁的桌子上。”

江初月見他沒有接自己的話茬,眸子裡流露出一抹失望,撅著小嘴,回答問題。

“丹藥是什麼樣的?”任平生又問。

“就是丹藥的樣子,這麼大,青黑色。”

江初月說著,伸手比劃了一下大小。

青黑色?

養魂丹不是純白色?

任平生恍惚了幾秒,忽然想起來。

一個月前。

自己第一次煉製的養顏丹和雄風丸就放在桌上的木盒裡。

這兩種丹藥剛好就是江初月所說的青黑色!

怪不得常安剛才.

原來是誤服了雄風丸。

任平生嘴角抽動,一時無語。

江初月看見他的表情,同樣意識到了什麼,求證似地問道:“人家是不是拿錯了?”

任平生歎了口氣,微微頷首:“我讓你拿的是養魂丹,白色的,放在深色的木匣裡。”

“那也不能怪人家,是世子自己沒講清楚。”江初月輕聲道。

“.”任平生無力反駁。

“不過.”

江初月看著麵前的任平生,俏皮的眨了眨眼,笑吟吟道:“世子心裡其實很開心吧,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世子還要等到下個月才可以和師姐洞房。

人家沒猜錯的話,世子現在心裡一定在回味和師姐在一起的感覺,說不準還在想,怎麼哄師姐再吃一次丹藥。

話說回來,夫妻同床共枕,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嘛,人家看世子剛才也很開心,現在又故作歎息,好像自己不想這樣……世子好虛偽。”

和師姐一樣.江初月在心裡補充道。

這小綠茶是學的心理學專業?

連我想什麼都能猜得出來。

被戳穿心思,任平生老臉難得紅了一次。

沉默幾秒,故作淡然,開口質問:“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常安身子嬌弱,一個月隻能一次?”

“人家說的沒錯啊。”

江初月眨了眨眼:“師姐剛才差點兒就要死了呢。”

說的跟真的一樣。

她告訴你的?

明明就是一個月隻能修煉一次,所以才說成隻能一次。

任平生想了想,還是沒有揭穿她,隻是問道:“剩下的那枚丹藥呢?”

“丟了。”

江初月眼神躲閃了一下,回答道。

其實是被師姐搶走了。

之前偷聽牆角,被師姐發現,沒有挨打,就是因為答應替師姐隱瞞這事。

也不知道師姐要丹藥做什麼。

是自己吃呢。

還是喂給世子。

江初月一陣胡思亂想,聽見耳畔傳來質疑的聲音。

“丟了?”

任平生上下打量她一眼,臉上露出狐疑之色。

“就是丟了嘛,人家也不想的。”

江初月微微昂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世子要是不信,就搜人家的身好了。”

不過是一枚養顏丹罷了。

丟就丟了。

搜身也沒必要。

任平生收回目光,淡淡道:“丟就丟了吧。”

江初月聞言,鬆了口氣,但又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小聲嘀咕:為什麼不搜身呢。

任平生沒聽清她說什麼,伸手拿起床榻上的新衣裳,問道:“什麼?”

“沒什麼。”江初月俏臉微紅,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出去吧,我換衣服。”

“.”

江初月看了他一眼,小嘴輕啟,想要說些什麼,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輕輕的“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片刻後。

穿戴整齊的任平生,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著俏生生站在門口的江初月,壓低聲音問道:“常安在哪間廂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