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夫人,我在(1 / 2)

不行了?

任平生心中一驚,轉頭望去,見江初月站在門口,小臉寫滿焦急,忙不迭問道:“怎麼回事?”

江初月道:“師姐服下世子給的丹藥後,臉色特彆難看,人家問師姐,師姐隻說難受,剛開始的時候,師姐還能忍耐,到了現在,已經難受的在床上打滾了。”

難道丹藥有問題?

任平生心中一沉,顧不得多想,快步走向隔壁院子,略顯急促的問道:“還有沒有彆的症狀?”

不清楚丹藥出了什麼問題。

隻能從症狀入手,對症治療。

“還有就是臉紅,出汗才一會,床單就已經濕漉漉的了。”

“.”

任平生微微一怔。

聽著有點兒像是發燒了。

但是發燒痛苦的同時,還會伴隨虛弱,不該疼的在床上打滾才對。

罷了。

問也問不清楚,還是看了再說。

這麼想著,他加快了步伐,嘴上不忘吩咐道:“讓人去宮中請禦醫!”

“嗯!”

江初月落在後麵,重重的回了一聲。

如果這個時候任平生回頭,就會看見,江初月眸中的焦急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眉目間有濃厚的熱切,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不一會。

任平生來到了隔壁庭院,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第一眼就看見床榻上側臥著的柳如煙。

她穿著一襲月白色的錦衣,身子微微陷入鬆軟的床榻中。

白皙光潔的額頭上淩亂貼著被汗水打濕的幾縷青絲。

薄薄的一層麵紗,和衣物一樣被汗水打濕,貼在光滑的肌膚上,鬢角的一縷發梢落在麵紗上,映襯櫻紅的唇瓣越發豔麗。

視線向下,首先是一雙白皙的玉足,足趾纖巧秀氣,玲瓏精致。

宛若世上最美的玉器,讓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裡。

再向上,小腿纖瘦渾圓,表麵不見絲毫毛孔,泛著一層猶如玉質的光澤,形狀完美到不能再完美。

任平生的目光掠過修長白皙的天鵝頸,停留在她蒙著麵紗的臉上。

柳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極力忍耐著痛苦。

“夫人.”

任平生走到床榻邊坐下,輕喚了一聲。

聽到他的聲音。

床榻上的常安,柳眉蹙的更緊,眼睛緊緊閉著,睫毛不斷的顫動,修長纖細的玉腿微微並攏。

明明是按照《萬古煉丹術》煉製的養魂丹,怎麼會變成這樣。

見常安一臉痛苦難耐,任平生心中泛起心疼與愧疚,將手背輕輕的貼在常安的額頭上。

燙的嚇人。

果然是發燒了

任平生轉頭看向江初月,開口道:“去打一盆冷水,再打一盆溫水。”

“嗯。”

江初月輕輕點了點頭,偷偷瞄了一眼床榻上的常安,心裡嘀咕了一句:師姐真能忍啊。

思索幾秒,她看向任平生,眨了眨眼,說道:“師姐剛才說她好冷,世子能不能抱一抱師姐?”

說完,立刻感受到一道幾乎凝成實質,好似要殺人的目光投向自己。

開個玩笑嘛,師姐這麼凶乾嘛……她身子微微一顫,忙不迭道:“人家去打水。”

說完,推開房門,一溜煙跑了。

屋子裡隻剩下任平生和常安兩個人。

已經有過洞房花燭夜。

隻是抱一抱,應該不礙事。

任平生坐在床邊,猶豫了幾秒,單手摁在常安的肩膀上。

明顯能察覺到嬌軀微微一僵。

“夫人.”任平生語氣溫柔,打算哄她幾句。

剛開口,就見常安緩緩睜開了眸子,睫毛不斷顫動,眸中水光蕩漾。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

僅僅幾秒,任平生就察覺出了不對。

怎麼不像是發燒,反而有點兒像是

念頭一閃而過,就見常安伸出纖細的玉臂,攬住了自己的脖頸。

桂花的胭脂香氣撲鼻而來。

任平生看著近在咫尺濕漉漉的眸子,心中像是過電般輕輕顫栗了一下。

“夫人。”

任平生輕喚一聲,情緒和之前兩次截然不同。

自從在小姨那裡得到雙修功法,得知過程中可以短暫的壓製蠱蟲效果。

他時不時就惦記著,什麼時候能再現一次花燭搖曳。

難道,今天能夠實現?

話說回來。

距離上一次好像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功法應該暫時用不了。

罷了。

蒙著麵紗也是一樣,還彆有一番趣味。

任平生一陣胡思亂想,就見常安離自己越來越近。

“任平生……”

這是常安第一次喚他的名字,微微發顫。

“夫人,我在呢。”

任平生眸中滿是柔光,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緩緩俯身。

下一秒。

就見常安的光滑如玉的額頭微微向後,隨後猛地向前。

砰!

一聲悶響。

任平生隻感覺額頭一陣劇痛,腦袋一片空白,暈暈乎乎。

恍惚了幾秒,強撐著想要打起精神,卻發現頭越發暈,眼睛也有點兒花,什麼都看不清楚。

不知為何,身子也有點兒發軟,提不起力氣。

就在此時。

他清晰的感受到,一具柔軟的嬌軀,撲進了自己的懷裡。

將自己壓倒在了鬆軟的床榻中。

同時。

一隻小嘴也貼了上來。

鼻尖嗅到熟悉的胭脂香氣,像是桂花。

一切都那麼熟悉,和洞房花燭那夜一般無二。

唯一的區彆是。

那天是夜裡。

這次是白天。

窗外。

暖風和煦,歲月靜好。

白色的梔子花正在碧藍的天空下盛開。

微風拂過。

樹枝隨風搖曳,樹葉嘩嘩作響。

…………

小半個時辰後。

江初月站在牆外,微微彎腰,小巧玲瓏的耳朵緊緊貼著牆麵,眸中流露出一抹驚訝。

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結束。

這和宮裡尚儀說的也不一樣啊。

按照尚儀的說法,一般來說,不就隻有一炷香的時間?

世子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師姐還真是可憐呢

一陣胡思亂想,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是帶著疑惑的詢問:“你在乾嗎?”

“咳咳.”

猝不及防之下,江初月被口水嗆到,憋得俏臉通紅,還是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瞬間。

隨風搖曳的樹枝停了下來,幾秒後才繼續搖曳。

“完了,被師姐發現了。”

江初月心裡冒出這個念頭,小臉瞬間蒼白了幾分。

蕭容雪站在院門口,見到這一幕,柳眉微微蹙起,心中更加疑惑,她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神色看著有幾分畏懼。

思索幾秒,還是把疑惑壓在了心底,開口詢問:“常安殿下身子好些了嗎?”

“多謝蕭公子關心,師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江初月平複情緒,走到蕭容雪的跟前,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

蕭容雪微微頷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有些話想問世子,不知初月姑娘可否代為稟告,讓世子出來一下。”

頓了頓,補充道:“就幾句話,用不了多久。”

這處庭院是常安公主在住,一般來說,男子不得入內。

她雖然是女兒身,但一直帶著麵具,以男子的身份示人,這才讓蕭容雪代為稟告。

江初月臉上露出一抹歉意,輕聲道:“蕭公子,世子他現在可能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

蕭容雪微微一愣,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江初月解釋道:“世子正在為公主殿下治病。”

“?”

聽見這話,蕭容雪眸中露出一抹茫然。

任平生還會治病,她怎麼不知道?

正疑惑呢,就聽到不遠處的正房裡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

和五月初五那一天晚上聽到的一般無二。

難道

蕭容雪很快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眸忽明忽暗,藏著極為複雜的情緒。

江初月似乎對她的反應早有預料,沒有覺得奇怪或是詫異,隻是俏皮的眨了眨眼,淺笑道:“蕭公子不妨回去休息一會,等世子和公主結束治療,奴婢再稟告世子。”

“.”

蕭容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似在魚攤殺了幾十年魚的冷血屠夫般,用冰冷的聲音道:“不必了。”

說完,沒有停留,邁步走出庭院。

跟師姐搶世子,你還差得遠呢.江初月目送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微微昂首,眉梢上挑。

不一會。

蕭容雪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

江初月收回目光,駐足原地,糾結了幾秒,還是看向了正房。

“再聽一會.最後一會!”

江初月俏臉浮現一抹紅暈,好看的眸子水光蕩漾,鼓起勇氣,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另一邊。

蕭容雪回到平日裡住的院子,臉色冰冷如霜,看向石桌。

那裡。

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小鼠立在那裡,粉嫩的小爪子捧著一小塊糕點,視若珍寶似的細細品著,綠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轉著,怯怯的觀察四周,仿佛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立刻逃離。

“走。”蕭容雪冷冷的道。

“唧。”

小鼠戀戀不舍的放下手裡的糕點,小爪子輕輕的刨地,來到石桌的邊沿,小屁股扭了兩下,後肢猛地用力,撲向不遠處的蕭容雪。

下一秒。

它一隻爪子成功的抓住蕭容雪的衣袖,動作敏捷的爬到了她的肩上,安靜的趴著,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蕭容雪麵無表情,走出庭院,尋來一匹快馬,奔向城外。

路過內城城門的時候,順手抓住肩膀上的小鼠,將它塞入馬匹上的包裹裡。

城門守衛見她穿著一襲麒麟服,腰間還佩著繡春刀,隻是用照妖鏡粗略的一掃就放她離開。

出了內城。

翻身上馬,奔向城外。

上元縣是京師下轄的縣。

縣城距離京師主城很近。

隻騎了小半個時辰,蕭容雪就來到了上元縣衙。

翻身下馬,立刻就有捕快上前,拱手行禮,畢恭畢敬:“蕭大人!”

蕭容雪的身份是鎮魔司的六品武官。

而京師下轄縣的知縣同樣是六品,與蕭容雪平級。

因此。

在上元縣,蕭容雪的話雖然不如知縣管用,但也極具分量。

“孫姑娘墓中的遺物,放在何處?”

蕭容雪看向捕快,沒有廢話,開口詢問。

捕快想了想,回道:“就在衙門裡。”

“帶我過去。”

“是,大人!”

捕快在前麵領路。

蕭容雪跟在後麵。

不一會就來到一處屋子。

推門進去,一陣惡臭撲鼻而來,垂眸望去,就見各種雜物散亂無章的放在地上。

捕快走進屋子,一隻手捂住口鼻,一隻手指向地麵,甕聲甕氣:“大人,這是給孫千金陪葬的衣物,之前一直放在棺材裡。”

蕭容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見那裡放著一件沾染泥土的馬麵裙。

“什麼時候拿過來的?”

“昨日傍晚。”

聽見這個回答,蕭容雪微微頷首,從隨身的包裹裡拿出小黑子,隨手丟在地上,伸手指向那件馬麵裙,淡淡道:“這件。”

老鼠?

捕快看見蕭容雪從包裹裡丟出一隻老鼠,有點兒詫異,又有點兒疑惑。

查案跟老鼠有什麼關係。

難道這隻老鼠有什麼特彆之處?

心裡這麼想著,就見地上的老鼠,四隻小爪子輕輕刨地,來到那件馬麵裙的旁邊,鼻子微動,仔細的嗅著。

“竟然能聽懂人話!”

見到這一幕,捕快瞳孔微縮,臉上露出驚詫之色,心中感歎:不愧是京師鎮魔司,竟然能訓練老鼠破案,簡直奇了!

小黑子仔細地嗅了一會馬麵裙的氣息,記在心裡後,來到蕭容雪的跟前,直立起身子,伸出粉嫩的小爪子,指向西北。

“在西北方向?”

蕭容雪眼眸一亮,看向捕快,命令道:“召集人手,隨我辦案。”

捕快還在為小黑子伸手指路的畫麵而震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拱手行禮:“是,大人!”

語氣比之前更加敬畏。

原因很簡單。

原先他以為,鎮魔司的官差們,隻不過是武力強大,在查案方麵,未必能比得上自己和同僚。

現在見識了小黑子的奇異。

才意識到,原來鎮魔司查案的手段遠超自己的想象。

訓練老鼠,追蹤氣息,這誰能想得到啊!

不愧是鎮魔司,真是厲害!

捕快在心中感歎一句,轉身離開。

蕭容雪蹲下身子,將小黑子捧在手掌,求證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西北有同樣的氣息?”

“唧!”

小黑子輕輕點了點頭。

蕭容雪見狀,不再猶豫,捧著小黑子,離開衙門。

兩柱香後。

蕭容雪和一眾捕快,順著小黑子指引的方向,來到了某處林子。

“唧!”

小黑子趴在駿馬的頭上,四肢小爪子扒拉著馬毛,動了動鼻子,小眼睛中露出激動之色,伸出一隻爪子,指向前方。

意思再明確不過。

氣息的來源就在前方!

馬背上。

蕭容雪順著它爪子指的方向望去,表情變得有點兒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