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的人從來都不會說自己有病,我認為你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裴以舟從見到安子墨的那天就沒有把他當小孩子看待,對他來說隱瞞是無用的,加上那討人厭的讀心能力,不如一開始就說得明明白白,免得這小子第二天又繼續鬨事。
“今晚好好睡,不要想著跑,你跑不了。”裴以舟彎眼淺笑,笑容裡有自得,也有一絲壞。
他在最後又拍了一下安子墨的腦袋,這才起身走出書房。
父子兩人在裡麵談論了小半天,安想也不知道他們都在說什麼,一個人等得著急上火,終於等到裴以舟出來,她拖著受傷的腳跟了過去,眼巴巴地等著他的答案。
“去那邊說吧,看你站都站不穩。”裴以舟摟著安想的腰,攙扶著她向沙發旁邊移動。
安想腰肢纖細,離得近,香氣也近。
裴以舟情難自禁地開始胡思亂想,眉眼卻依舊沉穩淡然。
安想坐下,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又拿起一個抱枕摟在懷裡,神色迫切,“你和墨墨說什麼了?他沒和你叛逆吧。”
叛逆那詞用得好,裴以舟抿唇輕笑,眼底溢出溫柔。
“沒有。”
安想鬆了口氣,“那就好。”
“我準備明天帶子墨去看心理醫生。”
裴以舟說完,安想眼睛瞪大。
“我發現他並不是針對你,而是對所有人都無感。陌生人也好,親人也好,甚至是自己。”
安想不禁籠緊抱枕,眼睛裡有茫然,也有驚恐。
她不太懂裴以舟話語裡的意思,但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見她馬上要哭,裴以舟急忙拍拍她的小腦袋,溫柔安慰:“沒關係,我的朋友是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如果子墨真的有問題,我們及時發現及時治療。”
安想說不出話,低頭狠狠揉了揉眼睛,片刻看向他說:“那、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裴以舟低笑出聲,“你乖乖的在家養好身體,我一個人去就好。”
安想知道裴以舟很可靠,可是仍不放心,想跟著他過去。
但是——
安想咬唇看向受傷的腳踝,彆說走那麼長時間的路,現在每天晚上睡覺都能被痛醒。
“其實這也是好事,如果墨墨真的有問題,說明他並不是真的討厭你,不想和你過。”
“那他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安想始終想不通。
明明兒子之前還很懂事,就算她去送外賣,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裡也平安無事,為什麼偏偏選擇在那天離家出走。他一定遇到了問題,但是不肯告訴她,他們之間始終沒有信任。
她心生挫敗,更挫敗的是被情緒掌控,不由分說地打了他。
“墨墨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告訴我們,就算我們強逼著他也不會說。”
安想點頭表示認同。
仔細一看時針已指向八點半,安想不禁望向身旁西裝革履的裴以舟,嘴唇囁嚅,半晌才小聲翼翼地問:“你、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呀?”
“嗯,剛結束完會議就來了。”
男人眉眼淡然,輕描淡寫的語氣更加讓安想過意不去。
她想起冰箱裡好像還有一把麵條,於是起身準備往廚房走:“我……我去給你煮麵吃,你等我一下嗷。”
“不用。”
裴以舟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安想腿腳不利落,這麼一拉直接讓她的身體失去平衡朝後倒去。裴以舟眼疾手快護住她的腰身,下一秒,安想穩穩跌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空氣有短瞬的靜止。
安想縮在他懷裡動也不敢動,透過家居服綿軟的布料,仍能感覺到男人滾燙的體溫。他的胸膛結實,烏龍茶的香氣似有似無勾引著她。
安想慌張地眼珠子亂眨,手忙腳亂想爬起來時,再次忽略扭傷的腰。
她又一次跌了回去,並且撞到男人身上的一處柔軟。
裴以舟臉色微變,刹那間呼吸紊亂。
“我、我腰動不了。”安想快哭了,更糟糕的是她明顯感覺有什麼東西抵了過來,不太舒服,安想控製不住地挪了下身體。
“彆……”裴以舟喉結滾動,嗓音澀啞。他閉了閉眼按捺下洶湧而來的欲望,調整好呼吸,“你彆亂動。”
“喔,我、我不亂動。”安想坐在他懷裡,整個人熟透。
裴以舟那雙大手緊貼著她柔軟的腰身。
嗅著那股香氣,他清明的思緒霎時混亂。裴以舟不舍鬆手,各種瘋狂的想法在此刻占據理智。
剛從書房出來,目不斜視路過兩人身邊的安子墨清楚聽到一道心聲——
[好香,想要。]
安子墨腳步停下,一臉複雜地看了過去。
小小的臉上寫滿??????
——他當著孩子的麵亂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