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很紅,眼神暈染著迷離,像極了醉酒。
裴以舟搖搖頭,他的酒量是不如彆人好,但也沒到兩口就倒的地步。
安想還是有點擔心,一瘸一拐地去洗手池浸了塊冰毛巾,走到裴以舟跟前,對著他的額頭敷上去。
“這樣可能會好些。”
裴以舟神情一恍,熟悉的香氣占據周圍所有的空間。
他微微抬眸,看到安想的小臂雪白,脖頸纖細,肩頸弧度較為優美,被那瓷白皮膚遮蓋下的血管輕輕跳動,一下接一下誘惑著他。
裴以舟雙眸迷蒙,喉結不自覺翻滾幾圈。
他生出渴望,被淡漠所掩的目光深處是熾熱與欲求。
“裴先生,你好些了麼?”
安想的聲音在耳邊,又像在很遠。
裴以舟閉上眼嘗試冷靜,然而大腦愈發渾噩,他的上身微微搖晃,此刻才意識到,今天應該是他的訴求期。血族在此期間會極其渴望血液與性。
——並不是什麼好日子。
裴以舟幾十年來冷靜自持,味覺的缺失讓他並沒有這樣的煩惱,可是他忘了,與之不同的安想會激起靈魂深處的所有**。
他狠狠咬上舌尖,疼痛感讓他的理智暫時清明。
裴以舟艱難起身,極力維持著冷靜,他不敢看她,目光漂浮著,“我先回公司,晚安。”說完閉眼揉上泛痛的太陽穴,步伐虛浮地向外走去。然而沒走兩步,身體晃了晃就要倒下。
安想先一步扶住才沒讓他跌倒,男人很沉,就算他有意支撐,可是重量還是壓得安想難以移動,更彆提一隻腳還受著傷。
“不用著急,我先扶你到沙發上休息一下。”
“彆……”
裴以舟呼吸灼熱,滾燙的氣息不住揮灑在耳邊,引起身體的短暫戰栗。
安想此時才意識不對,血族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他……他該不會……
安想越來越覺得有可能,不禁變得慌張。一時間撒手也不是,不撒手也不是,扶著他在原地愣住好幾秒,直到雙腿承受不住,才強打起精神把他帶到沙發躺下。
裴以舟揪著胸前的衣服,那件襯衫在不斷拉扯中已鬆開幾顆扣子,露出的胸膛結實,鎖骨性感,皮膚泛著薄紅,血液因身體的變化而更加香醇濃厚。
安想吧咂吧咂嘴,躲在很遠的地方局促地觀察著裴以舟此刻的狀態。
“裴先生,鴨血你要嗎?”她今天剛買了新鮮的鴨血,本來還想做鴨血粉絲湯,就是不知道鴨血對裴以舟起不起效果。
裴以舟緊擰著眉,呼吸短促而淩亂。
“你有血仆嗎,我可以幫你聯係。”
一般來說隻要吸血就能緩解,像裴以舟這種大戶鬼家,怎麼著也有三四五個血仆。
“沒事,你不用管我。”裴以舟總算開口,嗓音喑啞得不成樣子。
安想很為難,這是在她家,哪兒能不管。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的非常快,安想腦中一片空白,眼看著裴以舟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她也顧不得其他,急忙聯係與裴以舟最親近的裴宸。
電話嘟了兩聲總算接通,背景音很是嘈雜。
安想忍著雜亂開口:“裴宸,你們吃完了嗎?”
“哎呦,這家店人有點多!還沒呢,安想姐你要是想吃我可以給你外帶。”
“不是,是你太爺爺他……”
“啥?我太爺爺想吃,想去唄。”裴宸撇著嘴角,見他們這桌的羊肉串已經烤好,不想囉嗦,加快語速道,“安想姐先不和你說啦。這邊太吵。諾諾說一會兒要去抓個娃娃才回家。我們要是回去晚了,子墨就上我那兒住吧,省的打擾到你。”
“不是,我……”
嘟——
一陣忙音。
安想對著掛斷的電話傻眼。
她僵硬地扭頭看向裴以舟,小心翼翼接近,因為太過緊張,不由自主舔上乾澀的唇,“那個……”安想瑟縮著肩膀,小小聲問,“你……要不要勉為其難的吸我一小口?”
裴以舟半眯起鳳眼,眸中頓時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