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況,用惡鬼的軀複活?
隻要不是強到離譜,用了他的血是他的鬼,眼前的腦花還不知曉這點吧?
對“五根手指跟狗兄弟打成平手”這種假話,真以為他無慘會信嗎?嗬嗬,要不是缺個跑腿乾活的人,他可不會跟他廢話。
“好。”腦花應下,“活人而已,會讓吃到飽。”
遲早會讓,混著宿儺的手指一起吃下去!
對,他打從一開始打得是鬼王本的主意。必多此一舉讓鬼王去造容器呢?把他喂飽了獻祭宿儺不行了嗎?
合作達成,彼此愉悅。
死循環的問題這麼來了——
偏僻荒野,嶽山之內,不妖壁結晶包裹之中,他們上哪找人?
要活人,得出門。一出門,有對狗兄弟的危險。那倆家夥的鼻子很靈,隻要嗅到一點點味,能追殺他們到天涯海角。
最要命的是,他們還是長生種!
腦花思索一番,決定用秘術聯係裡梅送兩份外賣。
裡梅,一個能在花街彈三味的女裝高手,騙男人一定很在行。
……
三個月後,大和境內,奈良。
此地與大京毗鄰,正是平城京舊址之處。距離天皇的政權極近,無論是人文風貌,還是禮節民風,都與遙遠的犬山城大相徑庭。
人口密集,大城不。對犬妖來說,氣味也不太好聞。
殺生丸已不願靠近了,而是取和泉,飛向丹波。臨行之前,緣一把獄門疆留了他,隻是,殺生丸早對料失了興趣。
“兄長,等我的情辦好了去找。”幼崽揚起臉,露出很天真的笑,“如果兄長的情提前辦好了,可以來找我嗎?”
“無聊。”
大妖怪是不懂這種“找玩”和“找我玩”的幼稚小兒遊戲有什麼意思,隻覺得與幼崽同行三個月,他為兄長已經仁至義儘。
愚蠢的親緣相處間到此為止,既然幼崽的實足夠自保,那這次分彆沒必要重逢。
幼崽進入平城京,是為了借到殺鬼的傳信使。想來接下來會繼續狩獵,多半不會荒廢修行。
有獵鬼者同行,幼崽沒必要動用妖,三年而已,死不了。
接下來,他該好好找刀了。
父親的刀,跟這隻幼崽沒有關係。
殺生丸背過,絨尾拉長飛上高空。他沒管坐騎的去留,阿吽的兩個頭看看飛走的大妖,瞅瞅懵懂的半妖,最終決定留在孩子邊。
“阿吽,不跟上嗎?”
“吽——”殺生丸大人是用飛的,不是騎著我走,是讓我留下。
緣一:“是想跟我進城嗎?不行呢,會嚇到人類的。”
“吽!”我留下來,是為了方便以後找殺生丸大人。
“真的不能帶進城……”
交流無果,阿吽擱在荒郊,緣一背起獄門疆入城。
大城入口處盤問極其嚴苛,還要檢查包裹和佩刀。緣一無奈,他裹好頭巾,換下火鼠裘,穿上小袖袴,又尋了偏僻處翻越牆垣,可算蒙混過關。
平城京極大,在奈良代是政權中心,縱使之後天皇遷都,它的繁榮也一如往昔。
要找到鬼殺隊的據點,真有些難呐……
緣一掠過小巷。
“噫?”
“兄長,怎麼了?”
五條蓮拉下蒙眼的白布,藍色的眼眸輕動:“看見了一隻落單的小狗。”眯起眼,“氣息完全不同了,像是開過領域,在很久之前……”
五條流:……
“流啊,彆人家的弟弟三歲開領域了,呢?”
調侃完自家弟弟,五條蓮的表情雖掛著笑,卻也有點冷。正為緣一開了領域,隱藏至深的氣息流瀉,讓他察覺到了一點意外的東西。
領域,是與人靈魂屬性相連的生得之地。
領域展開,等同是在將自己靈魂的本質放大,與量結合,融成殺傷性極強的絕招。
開啟領域的術士,靈魂強度與眾不同。這點細微的差異,六眼能捕捉到。
“那個小家夥……”五條蓮摸摸下巴,“算隻有一點點,我還是很在意,很像呐。”
流:“像什麼?”
“有點像襲擊過我的那兩隻‘惡靈’。”挑眉,又恢複了吊兒郎的樣子,五條蓮笑,“不過,應該是我多心了。”
畢竟,半妖的兄長體內也有類似的、奇怪的東西。
“走吧,不知那個邪術士藏哪兒去了。”
“不管他嗎,兄長?”
五條蓮:“多管閒的話,是要被狗咬的。”他可不想被白犬大妖盯上。
與此同,緣一找到了鬼殺隊的據點。在街市繁華地段的兩替店,招牌的背刻著一朵小小的紫藤花。
接著,他拿出了犬山城的信物。
很快,他被轉移到一處偏僻的和室,有不任務攤在他前。兩替店的主人在他前跪坐下來,詳細地說著什麼。隻是,聽了前幾句,緣一便蹙起了眉。
“平城京有大鬼?”
“是,一直無法捉出來,它在有目的地狩獵,似乎察覺到鬼殺隊在這裡了。主公已被轉移到若狹,得等風波過後才能回來。”
緣一的氣勢一下子變了:“察覺不對的地方是哪裡?”
“是……”頓了頓,還是,“是……花街的伊姬屋。”
“伊姬屋是大京右臣大人的秘地,我們潛入數次都沒有成功。與其說是折在鬼的手裡,不如說是折在人的手裡。”對付人,可比對付鬼難多了。
“那位大人以為我們是……政敵派遣的人馬,如今伊姬屋已不接納十歲以上的人了。”而鬼殺隊,可沒有十歲以下的獵鬼者。
聞言,緣一眨眨眼:“我去。”
“誒?”
“我是呼吸劍士,麻煩了。”
“啊?”
……
是,在殺生丸離開的第三天,他的親弟弟·愚蠢的四歲半妖,被打扮成可愛的女孩子模樣,以三十枚銅板的價格賣進了伊姬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