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一帶娃,儘心竭力。
用過早食,他會帶犬夜叉漫步林間,秉承白犬一貫的霸道,直線式行走絕不繞路。
“哥哥,前麵是兔子妖的……”
“什麼?”緣一踩過一堆死活不肯讓路的兔子,“怎麼了?”
“沒什麼。”
期間,幼崽兄弟倆會遭遇雜碎一二三,小妖四五六。它們體型龐大、猙獰可怕,垂涎欲滴地表示想吃狗肉,可往往犬夜叉還來不及害怕,緣一便抽刀首落了對方。
每到這時,幼犬的金眸會閃閃發光。在孩子急需一個榜樣的童年中,緣一的強大滿足了犬夜叉對“英雄”所有的幻象。
“哥哥好厲害!”超大聲。
緣一本能地昂首挺胸,儘量讓自己的形象看上去高大點:“犬夜叉也會變得很厲害。”
“真的嗎?”犬夜叉抱著緣一的絨尾,“可、可是,我是半妖。他們總說半妖沒用,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
“我也是半妖。”
“騙人!”
不知為何,緣一自打進入這方世界後便一直維持著妖化的模樣。雖說不影響他的實力,但兩隻幼犬疊加的氣息確實讓雜碎惦記。
“犬夜叉,半妖也可以變得很強。隻要你按我說的做,好好修煉呼吸法。”
“嗯!”
緣一並不清楚何時會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他想教犬夜叉學會如何自保。
經過半月相處,緣一認識到犬夜叉是個聰明的孩子。即使他的資質不如兄長那般天賦異稟,也比尋常半妖好上不少。
尤其是孩子的戰鬥天賦不錯,極擅長通過實戰將招式刻進本能。且皮厚耐打肯吃苦,性格倔強又好強。很多時候,他隻要教上幾遍,犬夜叉就能學個七七八八。
故而,以呼吸法打基礎,他要慢慢教會他刀術。
至於爪牙……把刀術學全了卻不會用爪牙,想必另一位兄長見了會很生氣吧。
白犬幼崽哪能不用爪牙?
隻要兄長能生出這個念頭,犬夜叉日後的著落就有了。
緣一如是想。
待飯後消食結束,緣一給孩子劈了把竹刀。他讓犬夜叉每天揮刀五百下,還要習字背書。
然而,犬夜叉表示,他寧可揮刀一萬下也不願讀書寫字。
事實證明,比起學呼吸法十天就入門的天賦,犬夜叉在識字這塊的水準渣得無以複加。
饒是性格溫柔如緣一,也常在教學中感受到“血壓升高”般的無力感。最終隻能命令孩子用竹刀在空中劈字,讓他以此去記憶字該怎麼寫。
“哥哥,學這些有什麼用?”犬夜叉發出靈魂質問,“難道背那個什麼‘淡海之海,千鳥啼夕波’,就能讓妖怪不吃我嗎?”
緣一:“能。”
犬夜叉完全不信,於是在緣一的撐腰下壯著膽子挑釁了一隻百足。孩子也是膽大,愣是忍住了逃跑的心,當著它的麵梗起脖子背和歌,超大聲!
把百足背得一愣一愣的。
出乎意料,百足還真走了……走之前,它還用“這隻半妖是不是腦子有病”的眼神打量著犬夜叉,表情一言難儘。
“哥哥,它真的走了!”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
緣一笑摸孩子狗頭:“嗯,但並不是每一隻妖怪都會‘珍惜’識字的半妖,還有很多雜碎需要你用實力打壓。犬夜叉,不要被雜碎乾掉了。”
“我才不會被雜碎乾掉!”
很好,犬夜叉在與緣一相處的半個月中,率先學會了“雜碎”這個詞,可謂好的不學儘學壞的。
晌午,緣一教犬夜叉如何做魚湯。
飽腹後,他又教孩子編起了草筐,告訴他如何處理獵物的皮毛,以及去人類的村落換鹽和銅板。
“哥哥,他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犬夜叉垂下犬耳,不好的記憶湧上腦海,“我不想去人類的村落。”
緣一靠在絨尾裡,看著孩子與一堆野草奮戰,溫和道:“不去沒關係,你可以讓他們出來。”
“誒?”
武藏境的一個村落外,緣一鋪了張粗陋的草席,往上放著一堆野物、皮子和草藥。
之後,他一躍上樹,隻垂了截絨尾在風中晃蕩。而三頭身的犬夜叉坐在草席旁,緊張又警惕地注視著村落,唯恐遭到驅逐。
誠如他所料,村人糾集,握著棍子朝他們這頭湧來。
人未到,犬夜叉的身體卻記得被毆打的疼痛。他犬耳上的毛全炸開了,渾身僵硬至極,滿腦子想著逃跑,但礙於緣一留在原地,他不想一個人跑!
“哥……”
“彆怕,人類比我們更怕。”
耳聽人聲喧嘩,越來越近,緣一側首抽刀,閉著眼睛輕輕一劃。很快,就聽“哢嚓、哢嚓”數聲,所有木棍應聲碎裂,村人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恐懼無比。
接著,緣一爪子重擊,頃刻在地麵上劈出一道深溝:“我們沒有惡意,以物換物而已。”
“妖、妖怪的話怎麼可信!”
緣一沒有解釋,任由他們來了又去。犬夜叉也沒有太大的失落,像是早知會是如此結局,還鬆了口氣。
“哥哥,我們走吧……”人類不歡迎他們。
“不,我們留下。”強行讓他們歡迎。
緣一留了下來,不僅在村外紮根,還當著食物不濟的人類的麵,給犬夜叉做起了烤肉。當誘人的香味彌漫,村落中探頭的人愈發多了。
最終,有女子抱來一件破舊的被褥而來,希望能換一點肉吃。
緣一收下被褥,給了她一塊獸肉。
女子帶回了肉,村人見狀立刻回屋,搜羅出不少亂七八糟的物品,鼓起畢生的勇氣走到妖怪的攤鋪前,說要換些需要的物件。
犬夜叉從未見過人類對他能如此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