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容不得他多想,他奮力地廝殺在前線。甚爾知道自己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但作為一個男人,他有他必須背負的責任——不能讓親生的孩子死在這裡,這是他對妻子的交代。
而結界中不知是什麼生物在戰鬥,能量的波動越來越誇張。大地在顫動,他於戰鬥中側身回看,就見之前的女孩跑得很艱難。但她沒放棄同伴,就算是挪,也要挪到出口。
快點吧!
甚爾一人擋住了三百特級咒靈,獰笑:“來啊!老子想砍特級很久了!”
“轟隆——”
緣一和魔虛羅走到了互毆這一步,這魔虛羅不愧是照著他上限調伏出來的最強式神,打起來根本不需要收手。
緣一是打嗨了,可就在這時,風中飄來了殺生丸的血味。
他微微一頓,直接被魔虛羅一拳頭砸了出去。結果,緣一本還有點動搖的心思,立刻被砸清醒了。
兄長受傷了!
雖說出血量不多,但在緣一腦子裡就是“垂危”!天呐,他哥受傷了!危危危!
隻是,要介入兄長的戰場嗎?
這必然是不能的。好歹是被親哥帶大的主,緣一明白殺生丸的原則性。他哥幾度教育他不要像父親那樣感情用事,也在他成為大將之後讓他恪守大將的職責。
所以在這個戰場之上,他隻能是大將,而不是弟弟。
如果沒解決完手頭的對手而冒然進入兄長的戰場,那麼兄長隻會捅他幾刀,可不會覺得他想幫他的心意甚好。對於兄長來說,忘掉身份和職責的犬妖比死物還沒有價值。
故而,當魔虛羅一手掐住緣一的脖子,將他提起來,另一手往他身上捅刀時,緣一的眼神冷極了。
“隻要你死掉,我就可以去兄長身邊了。”
緣一的刀劈斷了魔虛羅的刀,他的右手扣住魔虛羅的手,利爪嵌入對方的皮肉,猛地折斷了對方的手骨。
“請你去死。”
他的爪子反掐住魔虛羅的脖子,五指嵌入對方的咽喉,抓住它的皮肉,將它衝自己的正麵提起——緣一仰頭再猛地落下,給了魔虛羅一個超猛的頭槌。
“轟隆!”
頭槌之力把魔虛羅砸入地下不知多少層,似乎砸穿了什麼,這個人形巨坑裡冒出了海水。而緣一爪子裡還提著魔虛羅的皮肉,這是從它的喉管摳下來的組織物。
死了嗎?
緣一可以感知到,他的頭槌威力實在強無敵,魔虛羅的生命體征似乎消失了。可是,消失不意味著終結,對方以他的上限為上限,如此一來,死亡並不是終結,而是——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狂暴無匹的咒力衝開大地,粉碎了這方區域的帳,擴散到整個涉穀的地域。
它比發瘋的六眼更恐怖,隻見一隻體型龐大的蛇首異形從坑洞中冒出來,全身漆黑覆蓋鱗片,爪牙淩厲,長尾遍布錐刺。
狂風吹起緣一的長發,他仰頭望著這巨獸,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十影法……”他再次感慨伏黑惠的天賦,隨即他閉上眼,複又睜開,“我也該和過去的‘我’做個了斷了。”
“謝謝你,惠。”
他知道會死很多人,數以百萬計。可現在,緣一對生死已經失去了感覺。他隻知道,他要終結這次調伏儀式,要與過去的自己正式告彆,要承認身為王虛的自己,更要——見一見如今補完的他是什麼樣子。
他能感覺到,他是虛,不是死神。
他的斬魄刀與他融為一體,而斬魄刀的卍解等於王虛的歸刃。這把刀是他自己,也是變成王虛之後,融入他體內的“一”。
“呼喚你的名字……”
靈力凝成漩渦,衝開了緣一的發帶。瞬間,他的白發揚起,露出額頭上整一塊血紅的斑紋:“我記得你,代表天照之力的大禦神……”
他張開手,身上的鎧甲化作齏粉,絨尾在風中飛揚,獵獵作響。
緣一念出了歸刃的咒語:“重歸高天之上吧,大禦神!”
靈壓風暴,平地起卷。天空染成血紅,人間燒起業火。雲端之上是神的虛影,人間煉獄是魔的鬼魅,凡人的痛呼和掙紮,術士的拯救與呐喊,一切的一切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蒼白。
火紅色的重蓮之中,一隻體表覆蓋雪白長毛,四足和長尾燃燒著紫紅火焰的巨獸緩步而出。不是犬妖的形態卻近似犬妖,他不再白骨覆體,不再心有虛洞,他是完整的、起始的“一”,是死神和王虛的結合體。
爪子邁了出去,長毛靈力淬滿,緣一甩著長尾注視著魔虛羅,又覺得喉管有點癢,咳出了一點火星子。
一步,靈力熔化了大地。兩步,靈壓覆蓋了領域。
緣一朝魔虛羅狂奔,魔虛羅發起進攻,兩頭巨獸撲咬在一起,所過之處,全成血海與廢墟。
作者有話要說: PS:宿儺:你弟會噴火,你會嗎?
殺生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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