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派紅霞仙子到!”
“銀霜派月銀掌門到!”
開陽峰外,掌門大弟子江斯年,負責了報幕工作。
按理來說是江斯年親自將這些人請來的,他對大佬們應當很是熟悉,但當他再一次見到大佬真容,還是不由自主心生瑟縮之意。
陰山真人聽起來像是個小老頭子的名字,實際上長得卻像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小童子坐在一個葫蘆上,悠哉悠哉飛到了開陽峰。
至於紅霞仙子,倒是人如其名,一身紅衣若火,腳下的法器也似雲似霞。
可惜,紅霞仙子臉上密密麻麻星星點點,聽說是年少時犯了門規留下的,不知何故一直未做掩飾。
月銀掌門就更不提了,銀霜派名字起得高潔,實際上是專精養蟲子,他的坐騎是個大蟲子,一邊飛還一邊往下掉口水,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
直到各派大佬接連到場入座。
餘座所剩無幾。
這時,江斯年眼前一亮:“馭獸宗聖女,蒼鸞仙子到!”
他話音剛落,已經落座的大佬們也紛紛回首,望向天幕中逐漸靠近的倩影。
蒼鸞仙子今天是坐著飛轎來的。
她這飛轎有講究,牽著轎子的馬,乃是元嬰期靈獸,通體雪白帶翅膀的飛盧馬;飛轎的本體也不一般,是一件地階上品、可攻可守的靈器。
但最貴重的,卻還要屬轎頂那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是天階。
這樣的寶貝,擱一般的門派,算得上鎮派之寶。
可如今馭獸宗卻鑲嵌在了蒼鸞的飛轎上,足以見得,馭獸宗上上下下,對這位聖女的寵愛與尊敬。
而蒼鸞的確也受得住這樣的寵愛。
她掀開轎門的那霎那,在場的所有男人,無論修為高低,全部怔住——
那是怎麼樣一張叫人癡迷的臉?
蒼鸞朱唇輕啟,美目流轉,柔聲細語:“馭獸宗蒼鸞,拜見洑水道君。”
洑水起身忙道:“蒼鸞師妹不必見外,快快落座。”
蒼鸞唇角一勾,正要下轎。
江斯年道:“玄天宗小師娘到!”
“玄天宗小師娘,還有這種稱謂?”
“據說是楚玄清那小子的道侶。”
“嗤嗤,嗤嗤,看起來有好戲。”
大佬們彼此望了一眼,眼裡含笑,一切儘在不言間。
卻說另一頭。
明嫣在門口要氣瘋了。
她知道這種場合還有個報幕的程序,為了不出現像上一次白楊那種尷尬的場麵,於是特意來交代江斯年,說簡單點,叫個明嫣仙子就好。
誰知江斯年和白楊一樣的憨憨,非要說,隻有化神期以上的修為才能稱得上仙子。
明嫣心說:不就是化神期,當誰沒有呢!
可江斯年死腦筋,還是把小師娘的名號報了出去。
明嫣尷尬癌晚期發作,站在門口鬨彆扭不肯動。
她座下的大橘卻先一步貓貓祟祟溜了進去。
眾大佬驚愕:“這是什麼,玄天宗小師娘竟是隻老虎?”
紅霞仙子眼睛亮了亮,她最是喜歡虎型的靈獸:“還是隻化神期的老虎。”
大佬們麵麵相覷。
混到這輩分,誰還沒上個一兩隻靈獸。
隻是化神期的靈獸拿來當坐騎,未免太奢侈浪費了。
又一聲腳步傳來。
腳步聲輕浮不穩,伴隨著叮當作響的鈴鐺音。
大佬們更驚訝了,來人的修為好低!
怎麼玄天宗的小師娘,座下靈獸都有化神,自己卻隻是個築基?
下一瞬:“大橘,你給我回去——”
人未至,聲先到。
明嫣的聲線並不屬於柔美那掛,而像九月裡熟透的山楂,浸過蜜糖,甜裡帶著點酸勁兒。
眾人抬眼,總算將這位“小師娘”真容看了個清楚。
一看不得了,“小師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竟長了一張不亞於蒼鸞仙子的臉,甚至因為兩人同台而立,很多人心中還生出比較,覺得這位小師娘怎麼比傳說中的修真界第一美人還要更好看些。
很快,又有人意識到不對勁。
“她身上的衣服……”
竟是件天階上品!
蒼鸞臉色差點沒繃住,當場失了儀態。
本來她好好的當著人群中心,享受來自各宗派大佬的眼神吹捧和彩虹屁,不料明嫣出來橫插一杠,臉與她平分秋色不說,坐騎壓她一頭,裙子壓她兩頭,硬生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搶奪了去。
也就是她修為低,才讓蒼鸞好險找回場子。
蒼鸞穩了穩心神,聖女的驕傲不容許她低頭,她神色清冷看向明嫣:“久仰大名——”
“謔,本真人沒看錯吧,她頭上的簪子,是青鸞逆羽!”
陰山真人看熱鬨不嫌大的興奮道。
蒼鸞:“……”
明嫣笑了笑:“這位小弟弟好眼力。”
霎時間開陽峰大殿如開了鍋的熱水——
“是挑釁吧?明晃晃的挑釁!”“我若是蒼鸞,我非撕了這位小師娘去。”
“等等,楚玄清如此愛護蒼鸞,他一會兒該怎麼震怒?”
正在這時,江斯年的聲音又忽然打破寧靜:
“天樞峰峰主,楚玄清小師叔到!”
大佬們:打起來打起來,前排出售瓜子花生小馬紮,一塊兒上品靈石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