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2)

聖上也是好手段。

薛遠想把顧元白當做心上人愛護, 沒毛病,但顧元白不是乖乖由另外一個侵略感如此強盛的男人愛護的脾性。薛遠的強悍,恰恰激起了顧元白溫和麵孔下那根充滿勝負欲和征服欲的神經, 他直接用行動告訴了薛遠, 在朕這裡, 朕用不到你的愛護,但你看起來卻像是少不了朕的寵愛的樣子。

顧元白在看到床上血跡的時候,確實有一瞬間的心軟。

沒法否定,事實擺在麵前。

這心軟並不是非要帶上情感色彩的心軟, 並不代表著顧元白就對薛遠動了心, 隻是看到血跡,想到了薛遠說的那些話, 想到了昨夜的一夜好眠。於是猛然一下,又很快逝去。

顧元白甚至未曾分清這心軟的由來。

可憐薛九遙?他不需要可憐。

顧元白不知道, 但他不急著知道。

他隻是想了想, 就換了一個念頭,轉而去想薛遠是不是把他當成了女人。

對待他的態度, 那樣熱烈的情感,是不是因為顧元白男生女相的臉。

想到這,顧元白便是一聲冷笑。

長得再漂亮,再好看,身體再病弱,要是薛遠真的不把他當成男人看, 那麼顧元白會把他剁成肉泥。

信鴿早已在漢代就用於了軍事用途。在大恒的驛站、邊關、官府、客棧與京城和重鎮,都有專人用來傳遞消息用的信鴿部隊。

這些鴿子被專門培養過, 它們很戀家,對地球磁場很是敏銳。但在北部蝗蟲肆虐時, 用信鴿傳信隻會讓餓極了人或者猛禽將其視作口中餐,因此薛老將軍放棄了采用信鴿傳信的方法,弊端也顯而易見。

不過在京城到達驛站的路途當中,用信鴿的方式就要比快馬加鞭快上許多了。

薛遠還在路上奔襲的時候,聖上的旨意便由前一個驛站傳往了下一個驛站,一個一個,絕不間斷。

財力、物力,一切讓人心甘情願臣服的東西,在顧元白的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最重要的是,他不在乎這些東西,他有足夠的底氣去給予任何人特殊的待遇,磅礴大氣的一堆東西砸下來,神仙都能被砸暈頭。

薛遠沒被這些東西砸暈,但他被這些東西背後所意味的霸道給砸暈了。

一路暈乎乎,醉酒一般神誌不清。聖上好手段,這麼一下,薛遠徹底酥了心,心甘情願的成為那個被帝王萬裡嗬護的“嬌弱的妃子”。

行了,沒轍了。自從在山洞之中顧元白說了那句“受不得疼”開始,薛遠就自己給自己纏上了鏈子,然後巴巴的想把鏈子送到顧元白的手裡。

想到他便覺得如在火山,感情如岩漿,時時都被燒烤得炙熱亢奮。

薛遠駕著馬,想到顧元白就想笑。隻要確定了顧元白沒有納宮妃,他就心情高暢,穿越高山密林時都想要引吭高歌。手心偶爾拂過馬匹的鬃毛,隻覺得激起一片好像拂過聖上胸膛的癢意。

每當這時,思緒就會被打斷,鼻子也跟著開始發癢。

這麼強勢的聖上,那處也是粉的。

可愛……啊。

*

顧元白絕不知道薛遠還敢在心中說他可愛。

他帶著人回了宮,特意將褚衛送到褚府門前,含蓄問了一番:“朕聽說褚卿近日同西夏使者走得近了些?”

褚衛本有些不敢看聖上,此時聞言,倏地抬起頭,臉色凝霜,眉眼間陰霾覆蓋。

他在顧元白眼中向來是端方君子、謙謙白玉的模樣,有昳麗不失莊重的時代君子之美姿。看著美,有能力,且有傲氣。

但褚衛這樣的神色,還是顧元白第一次見到。即便是被他綁到龍床上的那次,褚衛看起來至少也是平靜無波。

顧元白暗思,這樣的神情,的確是厭惡西夏皇子厭惡到極點了。

褚衛眉目間暗潮湧動,反而鎮定了。雙目不偏不倚,直直看著聖上:“聖上明鑒,臣與西夏使者間,反而齟齬相惡。”

“朕知曉你的為人,”顧元白安撫道,“這些時日辛苦褚卿了,明日朕會召見西夏使者,褚卿近些時日與西夏使者有過幾次接觸,明日也一同過來吧。”

褚衛恭敬應道:“臣遵旨。”

*

第二日,宣政殿。

眾位大臣站在兩側,太監在外高宣西夏使者進殿。

西夏皇子帶著使臣低著頭進殿行禮,顧元白坐在高位看著他們。那十幾日的禮儀學著還是有用的,至少現在,動作規矩極了,挑不出什麼錯。

行完禮後,西夏皇子道:“外臣李昂順,與其西夏使臣參見聖上,叩請聖上萬福金安。”

眾位重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或多或少收了西夏的禮。西夏使者看到他們就是臉上一抽一抽,心裡已經對這些老家夥破口大罵了。

哪有收了人家的禮不問問人家送禮做什麼的,西夏使者這些日子真的是看透這些大恒官員的虛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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