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番外十(1 / 2)

“等著。”

顧元白把手機放下, 無力抬起手捂住了臉。

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好像是在主動求歡一樣……薛遠真的要來嗎?

深夜裡隻有心跳聲清晰分明,顧元白覺得口渴,他慢吞吞地爬下床找水喝, 一邊喝一邊不受控製地想,周六出去前是不是應該洗個澡。

一杯水喝到嘴裡, 嘴裡麵都像是冒出了火泡, 顧元白緩慢地咽著冷水,半杯水還沒有喝完,靜音的手機猛得一亮。

——我翻.牆進來了。

——下來。

顧元白一口水堵在嗓子裡, 退不能退進不能進,他渾渾噩噩地走出宿舍,廊道裡隻有幾個半夜上廁所的夜貓子。樓梯一層層下去, 一樓看守宿舍門的大爺已經入睡。

宿舍門被緊鎖, 顧元白出不去, 隻能站在玻璃門裡麵瞪著外頭。

夜裡有冷風, 但他隻覺得熱,熱得剛剛洗完澡的背上身上出了汗,年輕的身體想一想酒店的大床就有了躁動和期待。

黑暗之中有一道身影飛奔而來, 快速又敏捷, 轉瞬便喘著粗氣地跑到了宿舍門外。薛遠撐著膝蓋困難地在汗雨之中盯著顧元白不放,“十五分鐘。”

最快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十五分鐘就奔到了顧元白的麵前。一張辛苦打工來的紅票子全給了送他來的出租車司機, 還被司機以為是家裡出了生死大事。

狂奔、狂跑,就是為了睡顧元白。

薛遠看上去著急很了, 顧元白的眼睛從他身上掃過,最後定在他的腳上,熱意騰得升起, “你連鞋子都穿錯了。”

左右兩隻腳上的鞋根本就不是一雙。

“鞋不重要,”薛遠還在喘著氣,眼睛亮得發光,直直盯著顧元白不放,急欲得到答案,“我來了,你說話算數嗎?”

“……”顧元白張張嘴,在玻璃門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的臉色含著挑逗的春意,帶著無法言喻的躁動,顧元白從來沒見過自己這幅神情,他不自覺偏了偏頭,“算。”

倒映的這個人是誰,怎麼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都怪薛遠。

上輩子身體不適的時候幾乎不能做.愛,之後更是不敢折騰。這麼多年下來,顧元白已經忘記做.愛是什麼滋味了。

但靈魂嘗過那種蝕骨的滋味,年輕的身體更因為此而偷偷打開了花蕊。

薛遠擦過滿臉的汗,下一刻就被顧元白的這幅神情迷花了眼,呆愣愣地傻在原地看他。

身後的宿管房間有大爺扯著嗓子喊:“誰在外頭?”

踩著拖鞋走過來的聲音越來越響,顧元白退後一步,最後看了一眼薛遠,轉身跑進黑暗之中。

薛遠定在原地,聽著顧元白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安靜的黑夜裡頭,這一聲聲腳步好像能踩到薛遠的心上。宿管大爺從房裡走了出來,見著站在門外的薛遠就嚴厲道:“哪個宿舍樓的?在這乾嘛呢!”

薛遠回神,轉身跑了。

宿舍大爺披著外套上前檢查了宿舍門鎖,納悶,“我這也不是女生宿舍樓啊。”

顧元白一口氣跑到了宿舍,門猛得關上,他靠著宿舍門微微喘著氣。

心臟狂跳不止,腦門都是汗意。

他打開手機一看,半夜一點二十,已經顯示到了星期六。

顧元白足足靠著門大腦空白了半個小時,才爬上床去睡覺,剛閉上眼,兩三分鐘後低低罵了一聲,認命地睜開眼,拿手機定了個早上七點的鈴。

——10點電影院門口見。

*

薛遠根本就興奮地睡不著覺,但為了明天的約會,還是硬逼著自己睡了幾個小時。早上時間一到就跳了起來,燒水細致地給自己洗了個澡。

穿上昨天花了一半身家買的新衣服,拿上錢和身份證,神采奕奕眼神明亮地出了房門。

現在距離約會時間還早,薛遠經過商場旁邊的成人店的時候,心中一動,思考了不到三秒就板著臉走了進去。

開房得買套。

老板笑眯眯地道:“現在搞活動,買三盒還送一個小玩具,會震動的那種,帥哥要不要湊一個?”

一盒十個,三盒三十個,用不了幾次就沒了,薛遠連猶豫都沒有就掏錢付錢。他雖然窮,但窮什麼也不能窮這裡,寧願以後十天都是饅頭配鹹菜也得買最好的套子。

老板今早第一波生意就遇上了這麼利落掏錢的客戶,高興得給薛遠拿來了一個粉色的小玩具,見薛遠不會用,還體貼地教他怎麼弄。

震動的聲音一想起,薛遠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早上和媳婦打電話的那幕,媳婦說是在洗臉,但在洗臉之前就有這樣的“嗡嗡”聲。

媳婦在自己玩自己?

薛遠大腦轟隆一聲,被這個想法炸得外酥裡嫩,大腦一片空白,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鼻子已經留出了鼻血。

“……艸。”薛遠堵住鼻子,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玩具,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拎起就走。

*

十點鐘的電影院人少得很,顧元白到的時候薛遠已經買好了票,他接過電影票一看,懸疑片的最後一排角落,其心簡直路人皆知。

不知道是不是顧元白的錯覺,他總覺得薛遠看他的目光有些怪異。像是摻著火,又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讓人毛骨悚然的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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