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2 / 2)

江善善不知為何,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還好,那隻是個少年。男的,至少不會生孩子,總比女的來的好。看來,她必須得好好查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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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賽結束後,霍寧珘用完膳回到自己的寢房,藺深便上前道:

“七爺,國公的信,又來了一封。”

藺深心道,這從行宮到東津衛不過三日,可見前麵那封信寄出後,興許是夫人知道了此事,便對七爺做出一定的安撫。父嚴母慈,不少夫妻在對待子女上,都是如此搭配。

果然,國公的信這回溫和了許多,大意為——七郎,爹也並非忘卻你的付出,之所以來信,僅僅是想提醒吾兒記住,霍家沒有不擁戴皇上的理由。雲南那邊本就在生亂,這時不能再橫生枝節。否則戰禍一起,又是蒼生罹難,百姓好不容易過上安穩日子,絕不能讓霍家背負不該也不能背負的罪名。

信中最後又道,你娘對你甚為思念,問你在京中可曾遇到中意的姑娘……

藺深彆開眼,皺了皺眉,若說七爺在世上最在意的人,那一定是四爺與夫人……

中意的姑娘?霍寧珘卻是在琢磨這個,便問:“陸禦史呢?還在辦理公務?”

“七爺料事如神。” 藺深忙笑著道。他也不禁佩服,陸禦史這儘職勤勉的作風,著實不遜於男子。

霍寧珘想了想,這的確是禦史之責,便沒有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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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蒔蘭也一直在營房中,清查打造船隻相關的卷冊及賬目。

她翻看卷宗的速度快,先查對了工部和兵部來的公文,又開始看戶部撥錢及工部,物料采買的流水。

一晃又到晚上,一個小個子的男人突然叫她出去,在光線昏暗的廊下遞給她一物,道:“陸禦史,這是咱們蒲副總兵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陸蒔蘭明白,這是銀票,她也認出來這是蒲副總兵身邊的參將,沒有收那銀票,隻道:“無功不受祿,請你轉告蒲大人,下回勿要再如此。”

這小個子男人又勸了幾次,陸蒔蘭還是不要,並微微沉了臉,請他離開。

那參將便笑了笑,眼底卻是凶光閃過,道:“陸禦史就來這麼一趟,咱們自有好處孝敬您,您接著就是……何必這般不近人情……”

陸蒔蘭哪會聽不懂對方的威脅,嚴聲道:“李參將,你是否不知道,如今親自掌管都察院的人是誰?正是當今首輔,現下也在東津衛!”

那李參將不料陸蒔蘭看起來像個女子似的,竟有如此氣性,略思索,他們的確也是害怕霍寧珘,便道:“陸禦史勿要生氣,蒲副總兵也沒有彆的意思,純粹地孝敬,你若不喜,那我先走了便是。”

陸蒔蘭等那人走了,便進了屋。實則各方將領在外,俘獲的資物等,多多少少會扣留,朝廷對此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打了勝仗,一切好說。

但你不能既在外麵撈了油水,在找朝廷報銷軍餉時還要想貪一筆,做些假賬,或是偽造兵丁名冊來騙朝廷的軍費。更不能,以次充好,劣造軍需物品,尤其是戰船這等攸關將士生死的重要軍備。

陸蒔蘭又開始核查一筆筆記錄,突然發現案前立了一道男子的身影,抬頭看向對方:“首輔?”

“嗯。”霍寧珘道:“今日也該休息了。帶你去摘棗子吃。”

“啊?好。”她知道首輔不會容許她拒絕地,便收拾了桌案,跟上去了。

霍寧珘帶著陸蒔蘭來到一片棗樹林,是當地的一種小棗,已然成熟,晶瑩如瑪瑙的棗兒掛在翠綠枝頭,小是小,霍寧珘嘗過了,卻是水多肉甜。

有些棗子掛得低,霍寧珘直接伸手就摘到,喂進陸蒔蘭嘴裡。她見的確好吃,便想給阿眸摘些過去。

霍寧珘卻是掐住她的腰,不讓她動,低頭問:“想不想離開京城,到更廣闊的地方去看看?”

陸蒔蘭一怔,以為被首輔察覺了她想離京的打算,在試探她,背心險些出了冷汗,她潛意識也知道,霍寧珘對她的掌控欲很強。便道:“我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祖父特地請首輔幫我調回京中,當然是待在京裡的。”

“是麼……”霍寧珘打量著她道。

藺深這時在不遠處的樹後道:“七爺。”

霍寧珘到藺深處去了一趟,回來卻見陸蒔蘭約莫是仰頭拿竿打棗子時沒注意到腳下,跌進草叢中。

他上前伸手將她拉起,卻發現陸蒔蘭粘了一身的刺球果,不禁好笑:“片刻功夫,陸禦史怎麼就成刺蝟了?”

陸蒔蘭臉紅了紅,哪有功夫理會首輔的打趣,趕緊低頭摘著自己一身的軟刺球。

霍寧珘便也幫著她一起摘,摘著摘著,指尖遊移,卻想起前幾天晚上,他壓在她身上時,感受到的那豐盈彈軟的觸感,目光漸漸變化。

霍寧珘看著陸蒔蘭那被裹得扁平的胸前蹙眉,突然問:“有毛刺球鑽到衣裳裡麵去了?”

“嗯。”陸蒔蘭點點頭。她今日穿的圓領衫,等他不知不覺解開她肩頭扣子,青色的外裳垂下來,男子的手探入她的中衣底下,找到她那綢帶,她才反應過來,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陸蒔蘭便發現自己被首輔藏在了他高大的身型與樹乾之間,在她耳邊道:“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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