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隊今晚的演出,出了大洋相!
江蘭芳竟然在台上踢腿時,左腳絆到了右腳,狠狠摔了一跤。
她站在最重要的位置,這一摔隊形全亂了,都跳不下去。
演出被迫中斷,她被幾位女兵架起來,去後麵處理傷口。
江蘭芳第一次在演出時丟這麼大的臉,尤其台下那麼多人,還有幾位首長也在,她真是想死的心有了,不停自責,怪自己不該分心。
伍老師走過來查看情況,忍不住問。
“蘭芳,你怎麼、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伍老師第一次對江蘭芳露出失望的表情。
主要是台下那位來頭最大的首長是軍區的副司令,他很少來看演出,好不容易百忙中抽空來一回,卻在開場就搞得亂七八糟的。
江蘭芳也恨透自己了,她千叮嚀萬囑咐,生怕有人出亂子,卻沒想到這人會是自己。
她羞愧地低頭,差點沒咬破自己的嘴唇。
忽然又聽到伍老師在一旁問:“對了,時蔓呢?她怎麼沒上台?”好多人甚至包括首長們都在問。
江蘭芳神情一僵,小聲說:“我想著她剛來,還沒什麼演出經驗,今天就沒讓她上台。”
“胡鬨。”伍老師聽完就板起臉,更加恨鐵不成鋼地說:“蘭芳,你什麼時候這麼沒有集體意識了?”
今天排練伍老師也在,他看到時蔓的進度明明跟上來了,再說群舞溜邊的角色也用不著什麼豐富的技巧和經驗。
誰都要經曆第一次上台的時候,江蘭芳卻連機會都不給人家。
伍老師語重心長說:“蘭芳,集體榮譽固然重要,但前提是,你們是一個整體。”
江蘭芳若有所思地垂著腦袋,臉上被伍老師說得一陣紅一陣白的。
最後,伍老師叫人趕緊把時蔓叫過來,準備演出。
時蔓很快出現,還挽著汪冬雲一起。
她聽說這邊的事兒了,因為她拒絕淩振的“壯舉”,許多士兵都好奇想知道她長什麼模樣,所以過來看演出,誰知卻沒見到她,都向文工團反映一分隊演出缺了人。
甚至還有幾位首長也在其中,包括淩振的直屬上級,還有他交好的朋友,以及那位一直想讓淩振來當他女婿的副司令。
伍老師以及文工團的領導被問得一個頭兩個大,每個舞蹈分隊都是一個完整團結的集體,怎麼能有人掉隊?
隻能趁江蘭芳受傷包紮這會兒,趕緊叫時蔓準備上場,再讓報幕員把時蔓的名字加上。
時蔓湊過腦袋,“還有冬雲,她也要上場。”
伍老師愣了愣,“冬雲?她是病號,就不必硬撐著上場了。”這是江蘭芳總強調的,久而久之,大家都形成了這樣的固定想法。
時蔓小臉嚴肅糾正,“伍老師,冬雲隻是翻跟頭不太靈便,但今天的舞,不用翻跟頭。”
伍老師猶豫了下,時蔓又指向江蘭芳那邊,“再說了,江隊長膝蓋都摔成那樣了,她的位置也沒人跳呀,隊形都散了,還是讓我和冬雲都上去吧,這舞人多跳起來才好看。”
最後,伍老師點了頭,汪冬雲眼睛裡亮起一簇簇小火苗,去後台換演出軍裝時,激動地抱住時蔓的胳膊,“我能上台了!我能上台了!”
時蔓無奈地抵了下她的額頭,“你呀,就是太好欺負了,江蘭芳這麼久都不讓你上台,你就真不上台呀。”
“……她也是為了我好。”汪冬雲還是不願意把江蘭芳當壞人,為她找理由。
時蔓輕哼一聲,沒再討論這個,她第一次換上正式演出的棕綠色軍裝,扶正帽簷,給汪冬雲理了理她的小翻領上衣,又紮緊自己的散腿褲,這才一塊出去。
江蘭芳還坐在那兒,疼得直皺眉心,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望著時蔓和汪冬雲穿著齊紮紮的演出軍裝走過來。
時蔓不喜歡一個人的情緒都明晃晃擺在臉上,連正眼都不給江蘭芳一個,也不說要維持表麵的客套。
汪冬雲倒是想和江蘭芳打招呼,卻被時蔓拽住,直接往舞台幕後那兒去。
在場的女兵們都略顯尷尬,包括伍老師,還有文工團的領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