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楊以為是陳澤之校長,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數學係的係主任陳潤之。
陳潤之進屋先嗅了嗅鼻子,道:“小蘇,你們家這是吃啥呢?味道咋這麼香?”
蘇嬌楊拿了一雙乾淨的筷子過來,又搬了一張板凳放下,同陳潤之老先生說,“當初在川蜀軍區的時候學會的熱鍋子,和咱這邊的麻辣煮有點相似,不過我吃著味道要比麻辣煮好一點,而且也適合全家人吃,各種菜各種肉燙一鍋,剛剛好。陳主任,您也嘗嘗味道。”
陳潤之老先生擺手,拒絕道:“不用了,我在家已經吃過了。小蘇,我找你來是為了你課時安排的事兒。”
聽到‘課時安排’四個字,蘇嬌楊險些給嘴裡的肉給燙到,好一通咳嗽。
陳潤之老先生見蘇嬌楊這反應,故意斜著眼看蘇嬌楊,“咋了?一說上課,你就不樂意了?不管你樂不樂意,這課時安排你都得給我一個交代。”
“去川蜀軍區前,你雖然紮根在國重,不怎麼往數學係跑,但該給學生們上的課一門都不會落下。可去川蜀軍區那三年,一共六個學期,你一門課都沒有上過。這學期你回來了,依舊沒去數學係,搞的教務科那邊的老師都不敢給你排課,我來就是想問問,你啥時候打算複課?我們都不要求你把之前那六個學期的課時給補上,隻要不再一節課不上就行。”
蘇嬌楊‘艱難’地將嘴裡那塊肉給咽下去,問陳潤之老先生,“陳主任,據我所知,咱們數學係可不缺老師吧!你不能抓著一個壯丁往死裡用,也得給年輕老師一個機會。”
“宋忠堂教授的應用數學團隊裡,除去在經濟係任教的那幾個,有幾個人上過講台?還有那些跟著我做畢業論文後直接留校的學生,前段時間我還問過他們呢,按理說他們全職搞研究的一年期限早就過了,可他們說都沒有上台講過課。我還想問問你,這是咋回事呢!”
陳潤之老先生拍著巴掌問蘇嬌楊,“我們數學係是缺老師嗎?不是!我們缺的是好老師!你看看你之前帶課的時候畢業的那幾茬學生,甭管是去了哪一所大學,現在都爬到學術界的中層了,他們的研究成果像是井噴一樣,一茬一茬地往外冒。”
“可你就帶了那麼幾年,後來的學生就不管了,前陣子有個金陵航空航天大學的老教授還問我呢,是不是我們學校不再搞教學改革了,怎麼最近兩年畢業的學生都不如之前?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屆不如一屆?”
其實真實情況並不是陳潤之老先生描述的這樣。
國防科大數學係培養出來的學生依舊是國內各大高校哄搶的重點,隻不過最近兩年的畢業生同第一茬畢業生相比,不再那麼讓人驚喜了,實力依舊是很強橫的。
國防科大複學後培養出來的第一屆畢業生,如今已經成為各自學術領域中的‘小牛’,尤其是數學係,很多人都將眼界抬高了,不再單單是盯著國內那幾本期刊看,而是向國際學術界的水平看齊,紛紛在國際性期刊上發表成果……這在國內都是罕見的。
蘇嬌楊有些為難,“陳主任,您知道的,我手裡的課題根本做不過來,如今已經分身乏術,您要是讓我帶一些研究生,那還行,我一邊指導他們做研究,一邊讓他們上手幫我分擔研究任務,可你讓我騰出大塊的時間給本科生上課……我實在抽不出那麼多時間來。”
‘給本科生上課’聽著很簡單,實則還包括平時的答疑、課後作業的批改,考試試卷的命製、監考及批改訂正,最後還有成績單的分析……難度並不比研究一個小型項目弱。
蘇嬌楊離開講台好幾年,實在是不願意回去的。
陳潤之老先生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他問蘇嬌楊,“你還記得你當初編寫那一套《數理化自學叢書》時的初心嗎?一個人搞科研終歸是勢單力薄的,還是得大家一起搞才有未來。”
“小蘇,你這些年確實做了很多成果,我都仔細分析過,不管你的哪個科研成果,都同數學離不了乾係,由此可見數學的重要性!但令人痛心的是,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數學領域做出過成就了。”
“《數學紀年》給你寄來的審稿信件已經堆滿了你的辦公桌,可你從來沒有去看過……你是真的不打算回數學係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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