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伸手推田雨:“你去吧,管小孩你最在行。”
田雨哪裡肯,立刻擼起袖子:“我來燒鍋吧。”
禾真嬸嬸笑了起來:“這個鍋還真不是你能燒的了的。平常沒大事,我們自己都不起地爐。你還是看好娃娃才是真的。”
田雨乾脆利落的很,目光在屋子裡頭梭巡一圈,立刻點了幾個小學生的名字:“你們幾個,看好了弟弟妹妹們。這邊七個歸你管,這邊七個是你的。”
幾句話的功夫,她就給自己安排好了手下的任務。
那幫小學生居然誰都沒有疑義,集體保證自己一定好好完成任務。
田雨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想戴紅領巾就要時刻以紅領巾的標準要求自己,甚至要做得更好才行。”
餘秋在邊上聽著忍不住想笑,小田老師可真是搞教育工作的一把好手。
她打了井水,跟陳媛、郝紅梅一道拿密口籃子淘洗曬乾了的蒲公英跟野菊花。
這兩種東西在楊樹灣地界常見,又都是清熱解毒的好藥材,平常人家也會采了泡當成茶水喝。
洗好的蒲公英被切成段,這樣容易泡開些。
陳媛歎了口氣:“要是有枸杞加一起,效果恐怕更好。”
田雨安排完小豆丁們的去處,轉過頭來笑陳媛:“你想得倒挺美。啥都沒有。”
禾真嬸嬸已經燒開了一大鍋水,讓女知青們將清洗好的菊花跟蒲公英都放進去,然後再燒一滾就算好了。接著將茶水打進木桶當中,就可以推著板車往田裡頭送了。
餘秋沒有找到酸棗片。
楊樹灣的酸棗實在太酸了,除了小孩子饞的不行,剛熟的時候吃幾顆之外,其他的都是自己落了拉倒。
田雨聽的直跺腳:“哎呀呀,摘下來當酸菜也不錯呀。”
祠堂裡頭的婆婆奶奶們都被她逗笑了,還有頭發雪白的老太太豎起大拇指誇獎:“不錯,小田老師一聽就是會過日子的人。”
田雨趕緊將餘秋推出去:“我才不行呢,剛才何隊長還說我們餘秋會過日子。”
眾人哈哈大笑,立刻拿餘秋打去:“哎喲,這可不容易,能得到我們東勝的肯定。”
餘秋心道這她可真沒發現。
那小生產隊長天生就是當乾部的料子,極其擅長給人戴高帽子,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一樣,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頭倒。
他們這幫知青,哪個不是被他捧得樂淘淘,心甘情願地被驅使來驅使去呀。
田雨還想說什麼,被餘秋一把捂住嘴巴,趕緊打發這姑娘給自己拿鹽過來。
再讓她說下去的話,還不曉得要說什麼呢。
一桶茶,兩勺鹽,餘秋就按照這標準給涼茶加了調料。
看得旁邊的婆婆奶奶們,個個嘖嘖讚歎,到底是從裡頭下來的大夫,這煮個涼茶都跟旁人不一樣。
居然還在裡頭放鹽!
“要喝鹽開水的。”餘秋笑眯眯的,“身上出了大汗之後,是不是嘴裡頭沒味道?這時候就得補充鹽分。不然到時候水喝的越多越覺得渴,反而還會脫水。”
田雨有些茫然:“為什麼?”
“滲透壓。”陳媛想細細地跟她解釋,又覺得地方不對,“等晚上回去我再跟你說吧。”
大鐵鍋裡頭的涼茶被打進了木桶當中,禾真嬸嬸又拖來了板車,一伸手就直接拎了桶茶水放上去。
田雨跟郝紅梅都看得睜大了眼睛,豎起拇指誇獎:“嬸嬸你真厲害,好大的力氣。”
這一桶水,她們兩個人拎都費勁。
田雨自覺在女孩子當中自己已經屬於力氣很大的那種了。連餘秋都說她那把子力氣能當外科大夫。
禾真嬸嬸笑起來:“你們拿筆杆子的手,哪能跟我們拿釘耙的比?要是你們再比我們力氣大的話,叫我們臉往哪兒擱?”
一共九大桶茶水,裝的板車滿滿當當。擋板一卡上去,那木桶居然都不會在板車上滑來滑去。
當然,分量也驚人。
禾真嬸嬸在前麵拉板車,四個女知青跟著在後麵推,都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
人還沒離開祠堂前頭呢,胡楊滿頭大汗地跑過來,他們的材料不夠用了,聽說祠堂這邊有鋸子,想把鋸齒拆下來。
胡會計看到地上的地爐滿臉新奇。
圍著轉了一圈之後,她再轉過頭看看那沉甸甸的板車,十分疑惑:“你們為什麼不乾脆在田裡頭直接挖地爐燒茶水?”
眾人麵麵相覷。
禾真嬸嬸也忍不住拍自己腦門:“你瞧瞧我們這腦袋瓜子,到底是念過書的娃娃來的強。”
挖地爐就是因為祠堂沒有廚房,為了方便才弄的啊。
地裡頭不一樣嘛。
餘秋也覺得自己腦袋瓜子不靈光,她早該想到的,祠堂有這麼多孩子還挖地爐,實在太危險了。
到底是年輕人啊,思維活躍思路寬廣。
老阿姨已經滄桑,趕不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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