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保衛戰(1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20170 字 8個月前

李紅兵小朋友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餘秋倒是有心跟自己的小男友好好約會, 怎麼著熱戀期也該甜蜜一把。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

她早就該想到的,大年夜,廣大人民群眾過年, 醫院同樣辭舊迎新, 熱鬨的不得了。

每逢佳節, 急診都要爆炸,總會有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病例出現, 每每拓展世界對於人類這種生物的認知。

不必說醉酒躥上桌跳舞, 然後一腳踏空栽下來,摔的嘴巴血流成河;上手術台縫了一半,又突然間跳起來衝出手術間的一家之主。

不必說趕回家過年,互看不順眼,一言不合, 相互將對方搗成了熊貓眼的兄弟。

更不必說被這些孽子氣的, 七竅生煙,捂著胸口軟軟癱下去的老爹。

這些王大夫已經有了經驗, 他跟留守的李偉民本人那是撐住了衛生院的半邊天。

為什麼說是半邊天呢?因為另外半天, 他們實在hold不住。

這對被裹著被子躺在板車上被推到醫院來的男女, 就像兩座巨山, 壓得衛生院的三層樓都要塌了。

王大夫正忙得不可開交,李偉民陪同著介紹情況。

剛才在電話裡頭,他實在說不清楚。

其實到現在, 他也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明白。

這對男女都光溜溜的,好,準確點兒講,是下.半身光溜溜,上半身好歹男方還穿了衣服。

不過這不是重點,因為上半身穿的衣服並不能阻攔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像連體嬰一樣,麵對麵摟抱著,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分開。

任何人試圖將他們分離的時候,兩人都痛徹心扉,身體像是被劈開了一樣。

餘秋眼皮子直跳:“怎麼回事?”

李偉民結結巴巴:“我不知道啊。”

彆把他想得這麼沒良心,他要知道的話,也不會將餘秋從楊樹灣call過來了。

好歹她已經在醫院值了估計240小時的班都有了,做人不能殺雞取卵,豬要養肥了殺。

餘秋翻白眼:“我是說病史!”

下級醫生請上級醫生看病人,居然連彙報病史這麼簡單的流程都搞不清楚。

李偉民還是那副蒙圈的樣子,他問了呀,人家不搭理他。

這男的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這女的一直閉著眼睛死活不吭聲,他上哪兒問病史去。

瞧瞧這光溜溜的樣子,他也曉得不是什麼好事。

當著人麵,餘秋不好教訓李偉民,隻能狠狠地瞪這臭小子。

還是旁邊一個老實巴交農民模樣的男人先開了口:“大夫,你趕緊幫忙想想辦法吧。他倆這樣有個把鐘頭了。”

餘秋這才注意到家屬的存在,下意識地想請人出去,這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私事,他在場不合適。

“請問你是?”餘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你先在外麵等好嗎?我要給他們做個檢查。”

“我是他愛人。”農民伸手指了指光溜溜的女人。

李偉民差點兒跳起來,他無比後悔自己剛才沒有狠狠追問,居然錯過了這麼重要的事。

餘秋尷尬:“那您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站在農民後頭的女人開了口:“我們都在屋裡頭守夜呢。我嫂子說是困了,我男人說去拉屎,結果拉到她洞裡頭,跌進茅坑爬不起來了。”

女人說話的聲音絲毫不掩飾諷刺,“結果我一進門,大概是嚇到了,他倆就現在這模樣了。”

我的天呐!這是女婿跟兒媳婦搞到一起了,大過年的居然有這種事。

李偉民的眼睛都要抽筋了,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極大的顛覆,居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餘秋衝他使眼色,就是因為大年夜才難得有機會團聚,自然要忙裡偷閒,見縫插針地打上一炮。

偷情講究的不就是一個刺激嗎?

隻可惜刺激過頭,被人當場撞破,過度緊張,導致來了一個鎖龍門。

餘秋尷尬,趕緊勸家屬出門:“我們要給病人做治療,有什麼事情,等把他們分開來再說,你們看成嗎?”

她真擔心被綠了的兄妹倆直接哢嚓,將這對狗男女人道主義毀滅了。

老實巴交的農民趕緊應聲,拉著憤憤不平的妹妹出去了。

餘秋瞪眼睛眉毛齊齊上天的李偉民:“打654-2。”

小李大夫滿臉茫然:“6542是哪裡的號碼?打了我說什麼呀?”

餘秋恨不得拍死這倒黴孩子:“就是山莨菪堿注射液,給女方打。”

這種症狀屬於蔭道痙攣,因為女方在受驚的情況下肌肉收縮,直接卡住了男方的子孫根。

肌肉緊張收縮怎麼辦?想辦法讓肌肉鬆弛下來呀。654-2物美價廉,是臨床常見的鎮痛解痙藥,效果相當不錯。

李偉民恍然大悟,覺得餘秋實在是見多識廣,怎麼連這麼稀奇的事情都看過。

餘秋在心裡頭暗自汗顏,其實她也就見過一回,還是剛實習的時候,帶教老師去泌尿外科會診順帶著把她捎上了,好讓她也見識一把傳說中的蔭莖鎖。

如此稀罕的病例不常見啊,就連她見多識廣的帶教老師也隻看過那一回。

李偉民跑了趟藥房,回來卻攤著手,沒有6-542。他有點小委屈,因為要房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是6-542。

餘秋頭痛,衛生院果然什麼都沒有。算了,直接打一針□□得了。

要是這樣還不行的話,那就隻能上腰麻了,反正必須得讓女方鬆弛下來。不然一個死活不軟,一個堅決不鬆,那可真是要了人命。

打完針之後,餘秋在旁邊寫病曆,隻聽那男的終於開口,安慰女方:“芳妹,這件事都是我的責任,你不要怕,我來承擔。”

女方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餘秋在邊上聽得直搖頭,實在同情不來他們的愛情。

太缺德了,簡直可以說是缺德大發。偷情男女不少見,像他們這麼齷齪的還真不多見。

大年夜的搞出這種事情來,簡直是讓整個家族都彆安生過這個年。

承擔責任?承擔個屁責任,連家庭責任都承擔不起的人有什麼資格替彆人承擔責任?

合著全世界隻有你倆的是愛情,旁人都是tmd狗屎?

餘秋搖搖頭,叮囑護士注意觀察,自己出了診療室的門。

麻蛋,大年夜,她不過是想好好談一場小清新的戀愛,結果給她來這麼重口味的。真是連今天吃下去的年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李偉民還生怕她受的刺激不夠,特地跑過來分享重磅八卦新聞。

他賊兮兮的衝餘秋笑:“你知道他們倆是什麼關係嗎?”

餘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兩人的關係,簡單點兒講應該就叫亂.倫吧。到底算不算呢?這兒媳婦跟女婿。

李偉民要拍大腿:“算,當然算,這兩人是兄妹。”

餘秋這下子要跳起來了,媽呀,德國骨科,這口味真是重的堪比茅坑了。

她算是了解兩方的關係了,這應該是兄妹換婚。

這種形式在當地有兒有女的人家並不少見。

因為結場婚,光彩禮錢就要三五百塊,很多人家是拿不出這個錢來的。於是互有兒女的人家就彼此做交換。你家姑娘嫁進門我家姑娘過去。多少姑娘成全的是哥哥的人生大事。

李偉民眉飛色舞,簡直沒辦法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哎喲喂,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事。”

餘秋趕緊踢這臭小子:“你給我老實點兒,不要議論病人的**。”

何東勝從食堂過來,他看食堂裡頭還有點兒玉米麵,就給大家做了玉米糊糊充當夜宵。

聽到兩人說話,他不由得奇怪:“你們在說什麼?”

餘秋趕緊咳了一聲,滿臉嚴肅:“沒什麼。我去婦產科看一下,下麵要有事再喊我。”

隻可惜他們想保密,家屬卻不答應。

病人的父母來了,被親家公硬生生從家裡頭揪過來的。

他要討個說法,沒理由他家兒子跟女兒一定吃虧,頭上全都戴了綠帽子。他家不是龜公,丟不起這個人。

這麼一吵吵,整個醫院醫生護士病人以及陪同家屬通通都知道了。

病人的父親看著愁眉苦臉,一個勁兒勸親家公不要發火,有話慢慢說。

餘秋看他身上的打扮,就估計這家人經濟條件很不怎麼樣,否則按照本地的常規,大年三十都是女方在男方家裡頭過的。

要是女方帶著丈夫回娘家過年,男方家裡頭要大大的丟臉。

這戶人家卻是兒女全都跟著對方回家過年了,可想而知在親家公麵前,他是矮一頭的。

受害者的父親怒火衝天,他也不在乎丟這個人了,他要讓大家夥兒好好看看這家人無恥的臉麵。

病人的父親則在一個勁兒的招呼兒子,讓他賠禮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犯錯。

結果裡頭的兒子哭了起來:“我就說我要跟芳妹在一起,我們一起給你養老,你偏偏不讓。”

他的嶽父氣得臉色發白:“好啊,你們在家裡頭就有了首尾,什麼汙爛貨居然往我家送。”

他父親也氣得夠嗆:“不行,我早就說過了,你們是兄妹,怎麼可以有這種事情。”

裡頭的兒子帶著哭腔:“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爹媽養的。爹, 你明明知道,我們都出了五服了,就是同宗而已,你當初把我過繼來,為什麼不乾脆招了我當女婿?”

餘秋慢條斯理地喝玉米糊糊,深以為然。

這樣多省事啊,直接內部解決問題,還省了彩禮錢。

然而老頭子卻固執己見:“不行,你們都是上了族譜的人,哪裡也沒有這種混賬事。斷了,從今天開始就給我斷了。”

餘秋放下搪瓷缸子,招呼李偉民:“你過去把他倆分開吧。”

李偉民茫然地啊了一聲,十分懷疑:“能分開啦?”

餘秋瞪眼:“聽話聽音你不懂啊。你看這男的說話時中氣十足的模樣,他要是真還疼得吃不消,哪有這樣的精氣神。趕緊分開,分開了給我立刻趕走。回去以後他們要怎麼鬨是他們自己的事,不要在醫院裡麵鬨得雞飛狗跳。”

李偉民趕緊應聲去了。

何東勝看餘秋氣呼呼的樣子,趕緊開口安慰人:“彆氣了,沒什麼好氣的。”

餘秋簡直要拍案而起,她不氣,她就是慪得慌。

為了這點兒破事,她千裡迢迢地從楊樹灣趕過來。大冬天的夜晚啊,大年三十啊,她正跟她的小男友一塊兒欣賞雪景啊,就被硬生生的拽過來,強行圍觀狗血現場。

她真是丁點兒都不同情這對苦命鴛鴦。

外頭的吵鬨聲更甚。餘秋算是聽明白他們迫不及待的原因了。

因為開過年之後,女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拖延,一定得跟她丈夫同房了。

所以她要將她清清白白的身子,獻給她的心上人。

槽多無口,餘秋已經沒有任何話想說,她隻迫不及待地要將這兩家人趕緊丟出醫院外。

她發誓,她真的一點兒不想聽這種八卦倫理狗血劇。

可惜尷尬的是,這兩人來的時候光著身體,身上就蓋著被子。這下子好不容易分開了,可還是光禿禿的,就男方穿了件上衣。

眼下這天寒地凍的,外頭還下著鵝毛大雪,總不能就讓他們這樣光著身子跑出去。

女方的丈夫想脫衣服給自己親自穿,卻被他妹妹強行摁住了。既然他們不怕丟人,憑什麼自己家還要幫忙掩蓋?

病人的父親身上就一套破棉襖,這種天氣就是脫了,也不夠三個人穿,說不定大家集體凍死。

無奈之下他們隻好重新連著被子轉移到板車上,準備再推回去。

結果男方的妻子氣不過,等到這兩人被推到醫院大廳的時候,她突然間動手,猛的扯下了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將這對男女直接大白於天下。

這下子,整個醫院徹底沸騰了,無論醫生護士還是病人或者家屬全都傻了眼。

有被迫圍觀了赤果現場的阿姨憤怒地衝上前,直接一巴掌甩在光屁股男人的臉上,然後狠狠啐了口:“不要臉!”

從她開始,旁邊全是此起彼伏的“不要臉”。

女方的丈夫趕緊伸手去搶妹妹抓著的被子,想要將兩人重新蓋上。

結果他妹妹死活不讓,她就是想請大家夥兒好好看清楚了這對狗男女到底有多臟。

餘秋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劈手奪過她懷裡頭的被子。

女醫生冷臉將被子蓋在病人身上:“你們要怎麼吵是你們自己的事,但這裡是醫院,請遵守醫院的秩序。出院之後,我絕對不管。”

那年輕的姑娘直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的哥哥卻趁機趕緊推著板車往前奔。她的公公立刻跟上,兩人一塊兒將板車推離是非地。

她的父親在後頭破口大罵,餘秋也不知道他究竟罵的是誰。

短暫的平靜之後,急診大廳立刻響起嗡嗡的聲音,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出狗血劇。

嘈雜聲太大了,餘秋甚至沒有聽到外頭有人喊她的名字。

還是何東勝提醒她,她才注意到寶珍大哥懷裡頭抱著個人匆匆忙忙跑過來。

餘秋腦子嗡的一聲,第一反應是,寶珍的大嫂出了什麼事?今天產檢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好啊。

帶到人跑近了,她才看到趙大哥懷中抱著的不是他妻子,而是個小少年。

李紅兵臉色煞白,整張臉看上去無比痛苦,他的頭臉上全是水,看不出來究竟是雪還是汗珠。他的身子蜷縮著,手放在肚臍下麵。

餘秋大驚失色,怎麼了這是?

“痛,他下麵痛。”寶珍跑的兩個小辮子都散了,看上去狼狽不堪,一副快要哭的模樣,“他痛得特彆厲害。”

餘秋慌了,趕緊把人領到診療室裡,掀開裹在他身下的毯子。

小秋大夫原本以為李紅兵是下麵的□□切□□了,待拿開李紅兵捂在下麵的手時,她才發現出問題的地方不是**而是蛋蛋。

他左側蛋蛋跟被馬蜂蟄了一樣,腫得老高,表皮明顯發紅。

餘秋的手摸過去,可憐小男孩發出一聲哀嚎,痛得幾乎要暈厥。

李紅兵眼前發黑,他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他察覺到下麵的蛋蛋不對頭之後,第一反應是忍一忍,結果越想越害怕,生怕就跟小秋大夫下午說的那樣,小病拖成大病,直接切掉他的蛋蛋。

於是他哭著喊他媽。

李家媽媽覺得這不是小事,趕緊跟丈夫一道,將已經沒辦法站起來自己走路的兒子抱去了醫療站。

可惜的是小秋大夫已經走了,餘教授偏偏又被李紅兵先前灌的爛醉如泥。

這下子臭小子知道什麼是現世報了,無論大家怎麼想辦法折騰,又是蓋毛巾又是灌茶,餘教授都沒辦法醒過來。

他醉得實在太厲害了。

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他們又找來了寶珍。

奈何小接生員管大肚子勉勉強強,要她看小男娃的病,那可真是強人所難了。她也不曉得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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