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使人醜陋。(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2264 字 8個月前

可憐他天天待在學習班裡頭心驚膽戰,她倒是風光了,都在京中大醫院裡頭跟大教授們開起刀來了。愁得他天天懸著顆心,連食堂的飯都得每頓乾下三大碗,才能夠稍稍安定。

還有餘教授他們,要不是因為大家住在一個招待所裡,叫他偶然碰上了,

餘教授安慰廖主任:“你也莫慌,要是真批判你們,早就開始動作了。再說了,楊樹灣鬨得這麼大,他大爹不也去縣裡頭當官了,這說明什麼呀?說明上頭並沒有把這事看得太壞。

彆說縣裡頭的人事任免是市裡頭安排。你也說了,那都是一幫子人精,哪個不是揣摩著上級精神辦事,怎麼可能觸逆鱗。”

他話音落下,想到自己這波人也被拽了過來,忍不住忐忑。

揣摩上意是最困難的,他就是個大夫,心思都花在治病上,從來就沒想過要揣摩領導的意思。

何東勝安慰餘教授:“爸爸,您不用擔心,我覺得未必是壞事。要是真覺得我們不好,沒必要把我們拽到京中來,在縣裡頭就能處理了我們。”

廖主任敏銳地豎起了耳朵,他又想到了餘秋嘴裡頭的那個虎頭鍘狗頭鍘,頓時氣不順,開始哼哼唧唧地找麻煩:“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呀?年紀輕輕的不學好,不是讓你們好好工作,好好學習,好好進步的嗎?看看你們都搞了什麼事情。我告訴你們,這個很不好的,這是資產階級習性,很不像話。”

餘秋可不給廖主任好臉,一個肺炎支原體腦炎患者還不忘霍霍出個娃娃的家夥,有資格對彆人的私生活指手畫腳嗎?

她麵帶微笑:“廖主任,招娣姐可跟我說過你當初是怎麼追她的。”

嗬,百寶用儘,當初使的手段可不少。

廖主任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兩隻眼睛瞪得鼓鼓的:“你你你,我跟你說這不一樣的。我們那是奔著格命伴侶的道路往前進的。你們一個個的小小年紀就不想著好好搞格命促生產。”

何東勝趕緊居中講和,直接轉移話題:“小秋,你剛才說接見是怎麼回事?誰要接見我們嗎?”

他們不過是普通的農民,毫不起眼。頂頂出彩的餘教授又是右呱分子,領導避之不及,生怕扯上關係,誰會願意接見呢?

餘秋現在也心裡頭打鼓了,主要是上級對於廖主任的安排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她原本以為廖主任一定會升官的,結果到了京中之後,她才發現局勢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樂觀,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緊張。

假如將廖主任安排進學習班的目的是為了好好敲打他一番,也是殺雞儆猴,警告那些還想搞高考的人;那麼將大隊書記、何東勝還有餘教授一並拉過來會不會也是出於同樣的考慮?

畢竟楊樹灣的補習班當初可是鬨得沸沸揚揚,上頭還派了調查組下來調查呢。雖然後來被他們想辦法糊弄過去了,但是事情從來都瞞不住,隻有想查與不想查的區彆。

她捏緊了拳頭,深深地吸了口氣,遲疑道:“我也說不來。不過我在醫院工作的時候,聽說有位老先生對楊樹灣的事情很感興趣。”

說到這個,何東勝拉了下餘秋,壓低聲音道:“老石,你說的是不是老石?我去醫院找你的時候,剛好碰到了老石,身邊跟了兩個解放軍,好像是陪他去做檢查。不過他沒有注意到我,我也沒同他打招呼。”

餘秋一顆心猛地拔高了又嗖的落下。媽呀,謝天謝地,虧得她家田螺小夥兒是個伶俐的,不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怎麼收場呢。

廖主任在旁邊稀裡糊塗:“乾嘛不打招呼呀?我跟你說,你要有意識。你跟你大爹現在當了江縣的班,就要想著怎麼讓江縣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解放區的天為什麼是晴朗的天?因為解放區的老百姓日子好啊。

要有意識,雖然說施恩不圖報,可是結善緣很重要。你看老石都在這個醫院住院了,身邊還有解放軍陪同,可想他的級彆不低呀。”

廖主任苦口婆心,開始傳授自己當乾部的經驗,“不要覺得開口求人多丟臉,沒事的,都是為了老百姓好,都是為了建設社會主義事業。你不跟領導開口,領導怎麼知道怎樣才能幫你把事情做好啊?

難不成還讓人家把飯盛好了,送到你嘴邊不成?這個不行,這樣做是完全不行的。”

說著他站起身,開始整理衣服,“我去找趟老石,好好提醒一下他。這老小子當時腦袋瓜子不清白,搞不好都忘了我們楊樹灣的恩德。那可不成,我得讓他記得好。”

餘秋趕緊拉住人:“行啦,大晚上的你上哪兒找人去?東勝又沒跟他打招呼,也搞不清楚他的病房,醫院這麼大,你要去哪兒找?”

廖主任瞪眼:“你不是在醫院工作嗎?有哪些人住院你搞不清楚?”

餘秋一點兒也不慣著廖主任:“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上哪兒弄清楚他住在哪個病區?”

就是知道名字也沒用啊,這個時代又沒有電子病曆係統,都是手工記錄,她要怎麼查啊?

沒想到廖主任倒是精明起來了,直接指責餘秋:“你不要偷懶,我跟你講,你就是到了京中的大醫院,你還是我們江縣楊樹灣的人,一定要對楊樹灣的事情上心。

老石的身體狀況你最清楚,他要住院的話,可能會住在哪個病區,你會不曉得?總共就這麼多病區,你就是一個個的找過去問又怎麼樣?不知道名字,起碼知道相貌,多打聽打聽,怎麼可能沒有結果?

你不是搞不清楚,你是不想去搞清楚,你就是在敷衍我們。”

餘秋被他訓愣住了,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什麼樣的人最可怕?絕對不是聰明人,而是這種智商時不時上線的家夥,簡直就是大殺器,隨時隨地就殺個回馬槍,殺得你措手不及。

餘教授趕緊攔住廖主任:“行了,現在天也不早了,既然是病人,說不定人家已經休息了,現在早過去彆善緣沒結成,反而叫人家心裡頭不痛快。明天吧,明天等小秋有空,再讓他找人打聽打聽。”

廖主任餘怒未消,還在指著餘秋教育:“我告訴你,你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你就是楊樹灣的赤腳醫生,不能在京中迷花了眼,一心一意地當洋大夫。”

餘教授生怕廖主任激怒了餘秋,他好歹給人當了差不多一年的老父親,知道這丫頭的特點是吃軟不吃硬。你要是硬犟著她的話,說不定她會跟你翻臉。

“行了,小秋紮根農村的心你還看不到嗎?”餘教授頭痛,指著何東勝道,“她都在楊樹灣給自己找對象了。”

大概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思想太過於深入人心,廖主任的心氣可算是稍微順了點兒,隻朝餘秋重重地哼了一聲。

餘秋在心裡頭磨牙,看在廖主任前途未卜怪倒黴的份上,她就不跟這家夥一般見識了。

門外響起了宿舍管理員的聲音:“餘秋,你爸爸跟你哥哥在嗎?快下來,有人找。”

還沒等餘教授他們動身,找他們的人就已經迫不及待先上宿舍樓來。

進了房門,那穿著灰色列寧裝的人言簡意賅:“你們趕緊跟我走,主席要接見你們,動作快點兒,主席工作很忙。”

他的話簡短有力,如同晴天霹靂,一聲驚雷直接炸在眾人頭頂。

廖主任結結巴巴:“你,你說什麼?主……主席?”

虧得他雖然理智全失,心中的最後一道清明卻仍在,沒有問出哪個主席這種蠢話。

那列寧裝同誌朝他們微微點頭:“對,走吧。也不要帶什麼東西了,回頭我再送你們回來。”

廖主任慌不迭地抬腳,興衝衝地跟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出門。

他暈暈乎乎地走到了轎車門前,準備上車的時候,卻被那列寧裝給攔住了:“同誌,你是誰?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廖主任這才猛然驚醒過來,主席他老人家要接見的是楊樹灣人,沒有包括他這位前任縣革委會主任。

廖主任心中頓時打翻了醋瓶子,他現在可是楊樹灣大隊部的顧問呢,好歹也算楊樹灣人啊,怎麼還把他摒除在外?

嫉妒使人醜陋,廖主任立刻鼻掀眼歪,整張臉都快要中風啦。

小轎車開走了,餘秋在旁邊幸災樂禍:“領導一般不稀罕見乾部的,誰讓您還是乾部身份呢。”

廖主任氣得直翻白眼,怒氣衝衝地哼哼唧唧,又開始勒令餘秋:“走,咱們再去找老石。今晚不打招呼,弄清楚人家住哪個房間,明天再好好拜訪。”

餘秋正要負隅頑抗,想辦法推脫,那輛開走的小轎車居然又折回頭了。

前頭的列寧裝從副駕駛座上伸出腦袋,招呼廖主任,語氣頗為親切:“老繆,既然你是以前主管江縣工作的,那也跟著一塊兒去吧,說不定主席有空的話也會見見你。”

廖主任頓時將什麼老石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歡快的簡直要踩著《東方紅》跳起中字舞來。

餘秋看著他那歡天喜地的背影,嫉妒得麵容扭曲。得意什麼呀?她還是親手給總理開刀的人呢?她說過什麼嗎?

還有這位同誌,說起跟楊樹灣的關係,她更緊密些啊。既然都捎帶著順上了,直接順上她也沒什麼呀。

那個小車不夠坐沒關係的,她可以直接坐在何東勝懷裡。

然而車門關上了,灰色列寧裝壓根就沒有理會餘秋,小車載著前任革委會乾部這個得意忘形的家夥直接揚長而去。

餘秋咬牙切齒,主席,你千萬可得多忙點兒啊,沒空見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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