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的都死了(捉蟲)(1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3107 字 8個月前

餘秋待遇不錯,她被轉移進了溫泉療養院。

不過到哪兒對她來說估計沒什麼差彆,因為即使泡上了溫泉,曬到了太陽,她仍然沒有恢複神誌清醒的模樣。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吃飯睡覺,隻要手邊有紙筆,她就一定會一刻不停地拚命寫東西,寫的內容五花八門。有各種疾病的治療方法,也有一些急救常識。

任何人試圖從她手上拿走紙筆的時候,她就會發出尖利的喊叫,然後大吵大鬨,還會拚命地用頭撞對方,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第一次過後,她的大夫提出了警告,要求審問人員儘可能不要刺激她,既然她要寫東西就讓她寫好了。這對病人來說也是一種治療方法。

史部長可沒有好耐心由著她這樣下去,如果天底下的瘋子都這麼當成菩薩好吃好喝地供應著。那他倒是願意去瘋一瘋,省得活得這麼累。

在他緊鑼密鼓地安排下,第一批父親辨認餘秋身份的人終於抵達了療養院。

既然龐雲一口咬定此時的餘秋跟她母親去世時的餘秋不是同一個人,那麼找她的初中同學老師還有她臨下放前所居住的大雜院鄰居過來辨認就好。

餘秋移居療養院的第三天一大早,她就被房間外頭的聲音吵醒了。

有幾個女人在說話,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問誰要保證:“得按照出差補貼給我們發錢的,不然我們不認。”

餘秋跟沒聽見一樣,繼續坐在書桌前開始刷刷刷寫字。如果沒有人送飯過來或者提醒她上廁所,她能夠這樣坐在書桌前一整天動都不動。

病房門被打開了,史部長神情古怪地看著她:“餘秋,你轉過頭好好瞧瞧,你的阿姨們過來看你了。”

被喚名字的人毫無反應,繼續筆耕不輟,似乎這世間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什麼能夠吸引她的注意力。

史部長可不慣著她,他強行搬著餘秋,要讓她扭過腦袋來亮亮相。

結果他的手剛碰到餘秋的肩膀,那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架子的少女突然間發出尖利的喊叫,拚命地用頭撞他。

護士聽到動靜立刻衝進來,伸出胳膊抱住受了驚嚇的病人,不停地安慰她:“沒事的,不怕不怕。”

雖然大夫們詢問了餘秋的病史之後,說她是受了恫嚇,所以才突發精神障礙。

可是站在女性的角度,她們更加相信是有人做了臟事,嚇到了小姑娘。

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的當著個小姑娘的麵掏鳥,就是為了在她臉上撒泡尿,打量著誰是傻子呢?

肯定是存了臟心思!

人家小姑娘抵死不從,所以才被打的腦袋上鼓了個大包,要不是看守進去的早,說不定姑娘就叫人給糟蹋了。

受到這樣的刺激,好好的小姑娘怎麼可能不發瘋?這種畜牲比起日本鬼子也不差了!

大概是熟悉的女性懷抱安撫了她驚恐的靈魂,瑟瑟發抖的餘秋終於不再大喊大叫拚命掙紮,而是直勾勾地看著護士,不停地重複著:“血,血,媽媽,好多血。”

史部長忍無可忍,狠狠地一拍桌子,桌上散落的紙頓時間如雪片一般四下飛散。

他惡狠狠地嗬斥:“你裝瘋賣傻也要有個限度,你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媽是上吊死的,哪兒來的血?拖了好長的舌頭才是真的。”

護士怒吼:“你閉嘴,你不要再刺激病人了。”

本在病房外頭擠擠嚷嚷,伸長了脖子朝裡麵張望的婦女,終於有人大著膽子開了口:“她說的是她媽差點被打死了回,上了劈鬥台叫人踹下去了,一腦袋磕在磚頭上,哎呦呦,淌了好多的血。當時叫人抬回來的時候,我們都以為死啦,沒救啦,都聞不到氣了。那回嚇到了餘秋。命根子恐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史部長叫這群娘子軍包圍著,一裡一外一唱一和,頓時火冒三丈。他花了大精力把人叫過來可不是為了聽人扯閒篇。

他厲聲嗬斥:“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到底是不是餘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叫到了名字,餘秋居然像是有所觸動,竟微微挪了下眼睛,目光平視病房門口的那群女人。

她眼睛直勾勾的,一點兒光都看不到,那眼神瞧得幾人都是毛骨悚然,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領頭的婦女聲音發抖,哆哆嗦嗦的:“像,可像了,她這樣子跟她媽當年一模一樣。她媽臨死前腦袋瓜子就不怎麼正常了,也不曉得是不是那回摔壞了,動不動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人,瞧得人心裡頭慎得慌。”

史部長愈發不耐煩:“我不是讓你們看,她神態像不像,是她的臉,這張臉是不是以前餘秋的那張臉?”

“怎麼就不是?她就是餘秋,我是餘秋的同學,省八中誰不認識餘秋啊?”

周衛東怒氣衝衝地衝到病房門口,為了防止病人逃跑,木門外頭還有道鐵門,他隻能站在鐵門門口。

瞧見餘秋的樣子,他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喊:“餘秋,你怎麼啦?我是周衛東,你彆怕,我給你做證明。”

周漢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一把抱住弟弟,生怕弟弟年少不知事口沒遮攔,得罪了這幫家夥,這些人可是惹不起的。

誰知道周衛東一把將他推開,仿佛他渾身臭味一樣。

年輕的下放知青隻關心一件事:“你們到底對餘秋做了什麼?她怎麼會這樣啊?”

護士不忿:“你要問問你哥哥,當人個小姑娘的麵掏鳥是幾個意思?”

周衛東勃然大怒,立馬抓住了大哥的領口:“畜牲,你怎麼能對餘秋做這種事?”

周漢東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弟弟勒死,隻能拚命掙紮著否認:“沒有,我們就是問她媽當時死的時候的情況,她……”

周漢東的話沒能說完,因為他臉上挨了一拳。

周衛東捏緊了拳頭,眼睛幾乎在滴血:“你是人嗎?你還是人嗎?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誰都知道當初餘秋目睹母親吊死在麵前,她受了多大的傷害呀,現在這個人居然還在她傷口上撒鹽。

周漢東為自己辯解:“她不是餘秋,小弟你聽我說,她真不是餘秋。”

史部長瞧著這兄弟倆的做派,饒有興致地笑了起來:“這事兒可有意思了,你說她肯定是餘秋,可是你哥哥又說不是。”

“他知道個屁。”周衛東陰沉著臉,“他跟餘秋根本就不是一屆的,才見過餘秋幾次呀,我跟餘秋一直都是同學,我們一個年級的我會不認識人?”

史部長笑得愈發歡暢,突然間陰沉著臉嗬斥周漢東:“那照這麼說你就是在撒謊嘍,故意欺騙我們。”

周漢東嚇得魂飛魄散,哪裡敢承認。

他立刻強調:“沒……沒有,我瞧著的確不太像。”

周衛東這回真是氣瘋了,他狠狠地推著自己的大哥:“你不配做我哥哥,你怎麼能夠這麼不要臉,你怎麼可以誣陷餘秋。當初是餘秋的爸爸拚了命的救你,你才活到了這麼大。

我肚子痛得死去活來,是餘秋救的我,二姐生病在嶺南差點兒死掉,也是餘秋打電話跟那邊的大夫溝通,幫二姐治好的病。媽媽瘤子長得那麼大,又是餘秋給媽媽開的刀。

那個時候你在哪裡?噢!你當大學生了,你可風光了。你也配!要是正兒八經憑成績考,哪裡輪得到你,你還在學校裡頭一天到晚上課呢,跟你同場考的人,沒有缺過一天工,照樣考的成績比你好,你有什麼資格好驕傲的。

我,還有二姐,假如上學的人是我們,我們考出來的成績也比你強。你身體不好,爸爸媽媽從小就教育我跟二姐要多照顧你這個大哥。爸爸媽媽要是知道有今天,一定會羞憤的恨不得去自殺。

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自私,更惡心更可怕的人,你害死了你救命恩人的妻子,你現在還要害死他女兒。”

周漢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本能地替自己辯解:“格命不是請客吃飯,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而蒙蔽了雙眼。”

周衛東卻像是頭回認識自己的哥哥一樣,冷冷地看著這個陌生人:“對,這回害死了餘秋,下一步就是餘教授了吧。把他們一家人全都害光了,你也就心安理得了。

畜牲,我沒你這樣的哥哥,你不配。”

寒冬臉上的通紅,聲音都發抖,你怎麼能這樣跟我說話,我……我是你哥哥。

“小兄弟,你哥哥說的沒錯。格命麵前一定要拋棄個人的小情小愛,要對格命事業忠誠。你不能因為跟眼前這個人有交情,就胡亂指認。”

史部長拉下臉,厲聲嗬斥道,“你們也一樣!”

他指著那幾個中年婦女,“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非常嚴重。這個人假借著醫生的身份,給很多重要的領導同誌都開了刀,假如你們不能讓她露出狐狸尾巴,將來一旦出了事,你們每個人都難辭其咎。”

這個罪名實在太大了,嚇得幾位原本竊竊私語的中年婦女全都噤若寒蟬。

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的眼睛都不敢再看餘秋,隻低聲嘟囔著:“瞧著是變了模樣,也不曉得是姑娘年紀小長大了變樣子了,還是換了個人,哎呀,小姑娘長得都挺像的。你就不要再為難我們啦,同誌。”

史部長追問道:“也就是說你們沒辦法保證這個人是餘秋對嗎?”

那幾人哪裡敢打這個包票,趕緊點頭如小雞啄米。

病房裡頭的餘秋毫無反應,病房外麵的周衛東已經氣得七竅生煙。

他厲聲指責這群中年女人:“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餘秋的媽媽是多和氣的人,你們以前少受過她的恩惠嗎?現在人家媽媽死了,你們還要將臟水潑到人家女兒頭上。你們是生怕害不死餘秋啊。”

那幾人躲閃著視線,怎麼也不敢看周衛東。

沒錯,小秋的母親的確是個和氣溫柔的女人。就算當時他們家條件也不富裕,可是每當有人求上門,她總歸會想儘辦法幫助彆人。

可惜呀,好人不長命。

周衛東聲嘶力竭:“你們知不知道就你們這模棱兩可的話會害死餘秋的,她已經被折磨成這樣了,你們還怕她死的不夠快嗎?你們真不怕人家媽媽半夜找你們算賬。

那幾人身子一抖,卻誰都不吭聲。

史部長立刻喝止:“不要搞封建迷信這一套,當初她裡通外國畏罪自殺,這事情是定了性的。格命者滿身正氣,不怕鬼神的報複。”

“好了,要指認就好好指認。”王同誌陰沉著臉走進病房,伸手指指自己腕子上的表,“你什麼意思呀?史部長,說好的一起讓證人辨認,你這是故意打時間差,想要威脅證人嗎?”

他側過頭瞧著病房門口的眾人,微微點點下巴,語氣溫和,“你們覺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想這麼多。裡頭的餘秋經過了好幾番政審才成為全省優秀知青代表,進京接受領導接見,受到的表彰的。就算這中間有什麼紕漏,這麼多政審乾部都沒看出來的問題,你們沒瞧出來又有什麼奇怪的?”

他話音剛落,周衛東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來:“我作證她就是餘秋。我們都是八中的學生,然後又同一天下放,都在紅星公社插隊。我們知青時常聚在一起學習,她要是換了個人,我眼睛瞎了嗎?我能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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