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你們一家團聚(捉蟲)(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1507 字 8個月前

餘秋笑道:“你老婆情況也好,已經有奶水了。”

孫斌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她懷孕吃了好大的虧,特彆辛苦。可算是生了。”

外頭響起了拖拉機的轟鳴,一陣突突聲之後,緊接著是人的呼喊:“大夫,這兒有個人砸破了腦袋瓜子,麻煩你們幫忙看看。”

那破腦袋的老人還在哭哭啼啼:“馬,我們隊裡頭的馬。”

送他過來的民兵趕緊哄老人:“放心放心,我們肯定在草棚子裡頭放好多稻草,絕對不讓馬被凍死。”

那老人仍舊傷心的厲害:“我們生產隊就這麼一匹馬了,要是再沒了的話,開過春來,過了年,我們隊裡頭就過不下去了。”

餘秋跟賈醫生對視一眼,隻默然無語。他們應該教育老人不要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其他的東西都可以掙,唯獨一條命不可能再回過頭。

可是在眼下的大環境中,他們又實在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因為太窮了,不少生產隊最值錢的就是牲畜,一頭牛一匹馬,就是隊裡頭最寶貴的家當。沒了它們,全隊人的日子都難過。

牛耕地看著是不是很落後?如果用人力的話,那真的會累死人。

民兵在旁邊再三再四的保證,一定會善待那匹馬。

工人師傅也跟著幫腔:“這麼多解放軍同誌呢,軍民魚水情,他們肯定會想辦法照顧好你們隊裡頭的馬。”

老人這才不情不願地同意處理腦袋瓜子上的傷口。地震來的時候,他因為放不下生病的馬,就守在馬棚裡。結果木頭樁子倒下來了,滑到了他的臉,好長的一條口子。

賈醫生給他傷口消了毒,決定做個縫合。不然的話,他這口子不容易長好,搞不好後麵還會進一步感染。

現在孫斌的情況不太適合轉運,帳篷裡頭的人太多又容易造成進一步汙染。賈醫生索性帶著倔強的老頭兒去火車上做縫合。

那裡有車窗車門擋著風,相對暖和,而且還有電,可以滿足部分照明需求。

餘秋拍著腦袋瓜子,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的愚蠢。

火車是更好更方便臨時醫療室,最起碼的小傷小病在車廂裡頭就可以處理。現在旅客已經轉送走了一批,完全有車廂能夠空出來使用。

馬醫生跟著笑:“那咱們就有輛急救列車了。”

旁邊的護士立刻張羅著,將紅十字的旗子掛上去,這樣目標更明顯,大家夥兒也看得更清楚。

陪著孫斌過來的工人師傅趕緊過去幫著忙碌。

看看這些醫生護士,明明有條件撤退,卻為了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堅持在如此簡陋的環境還要給大家夥兒看傷看病。比起他們來,隻會幫倒忙的自己可真夠丟臉的。

紅十字的標誌一掛上去,從鞍山方向過來的卡車就停了下來。

上頭跳下穿著墨綠色軍大衣的解放軍,高興地朝他們方向喊:“部隊醫院的支援到了呀?太好了,我們這個剛生的孩子的婦女同誌跟她的寶寶就麻煩你們照顧了。我們還要趕緊去海城,參加搶險救災,帶著他們不方便。”

說話的功夫,後麵車廂門打開了,一個年輕的姑娘手裡頭抱著個嬰孩,嘴裡還在指揮著兩位解放軍:“小心點兒,她剛生完不久,沒力氣的。”

餘秋看這位婦女被門板抬著朝列車門前去,她也趕緊上前,詢問接生人員情況:“她生的時候出血多不多?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

抱小孩的姑娘扭過了頭,車燈搖晃,照亮了他們的臉。

姑娘立刻哭了起來:“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數?說好要去醫院找我的,你怎麼就不露臉啊?你是屬小狗的嗎?”

餘秋也看清了胡二姐的臉,心裡頭咯噔一下,直喊糟糕。完蛋了,她早就將這姑娘拋到九霄雲外了,完全不記得這一茬。

不對,看這架勢,難不成是胡二姐給這產婦接的生?唉喲,看不出來呀,真人不露相。

胡二姐這下哭得更加傷心了。她到現在都不敢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全車上下就她一個女同誌,而且大家夥兒都知道她是小秋大夫的學生,她想說她不會接生,光看過,從來沒給人接生過,但沒人相信啊。

她想強調車上沒有接生的工具,可中邪了,偏偏車上就有個急診藥箱跟接產包,她躲都沒地方躲。

她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出來找餘秋。

她是最早一批撤離走的,當時地震還沒有發生,所以這批人就近送去了鞍山。

後麵原先跟餘秋一波撤退的剛離開海城地麵,地震就發生了,所以他們被直接送去了沈陽。

陰差陽錯的,雙方沒有碰上麵,胡二姐也不知道餘秋究竟在哪裡?她聽說海城真的發生地震時,嚇得當場嚎啕大哭,以為餘秋叫地震給埋了,所以才遲遲不出現。

所以等到又有車子從鞍山出發,率領解放軍戰士們去海城搶險救災的時候,她就堅持跟著上了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她跟餘秋一塊兒來的東北,總不能她一個人回家去呀。丟下同伴不管,就算她再不喜歡這個同伴,那天底下也沒這個道理。

結果車子走在路上,就碰上了一個肚子疼的孕婦,疼得夠嗆。他們讓人上了車,想把孕婦送最近的衛生院。結果因為天黑,孕婦的丈夫又指錯了路,孕婦疼得厲害,就在車上生了。

胡二姐到現在都不願意回憶自己的經曆,她想到自己抱著個血淋淋的孩子,就要忍不住嚎叫。最要命的是,這個孩子現在還在她懷裡頭呢。

餘秋看著小家夥身上裹的棉襖,覺得有點兒眼熟,再仔細瞧胡二姐。這姑娘居然脫了自己的襖子給娃娃裹上了。

胡二姐凍得哆哆嗦嗦,愈發委屈:“能怪我嗎?都要生孩子了,他家居然連包被都不準備。”

車上的解放軍戰士們倒是想脫衣服。可是胡二姐哪裡能讓他們脫,他們一會兒還得去挖土,想辦法搶救人呢。

實在沒辦法,胡二姐隻能貢獻自己剛做的新襖子。這還是她在楊樹灣賒的工分做的,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還上這筆賬呢。

胡二姐越想越傷心,剛才他們就不應該聽產婦丈夫胡說八道,直接朝著這個方向。看到了這個臨時醫療站,哪裡還需要她接生啊?

她這輩子都沒碰過這麼多血,她嚇死了。

餘秋隻得安慰三魂少了兩魂半的年輕姑娘:“彆怕,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嗎?下麵口子都沒裂開,人也沒大出血,你處理的很出色。”

胡二姐癟著嘴巴:“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臍帶,我就打了個結。”

餘秋忍不住吹胡子瞪眼,個死丫頭,說話不說重點,光知道嚎!哪個醫務人員像你這麼交班的話,早就被揍出滿頭包了。

胡二姐哭得更傷心了,她覺得自己就不應該過來找餘秋。看看這個人,現在又對她凶的要死。

餘秋趕緊抱著小家夥上火車,準備給孩子處理臍帶。

北方又來了輛卡車,上頭跳下幾個穿著軍大衣頭戴雷鋒帽的人,滿臉疑惑地問餘秋:“你們是哪個部隊醫院的?你們在這兒設置流動病房嗎?”

餘秋搖搖頭:“不是的,我們是海城醫院的,在這兒弄了個臨時的醫療站,方便過往受傷的同誌進行治療。”

那人笑起來,拍了下餘秋的肩膀:“唉呀是你呀,剛才我看的就眼熟。我們從京中趕過來,到底不比你快。”

餘秋看清了對方的臉,驚訝不已:“塗教授,你怎麼也來了?”

塗教授笑出了聲:“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既然搞軍事演習,那我們當然得將配套工作全做好。”

胡二姐突然間停止了哭聲,扭頭看他們的卡車,然後難以置信地問:“你們是不是跟著我們過來的?”

塗教授不明所以,點頭微笑:“是啊,幸虧你們的車子在前頭指著路,我們才開的這麼順利。”

胡二姐嘴巴一咧,再度開始嚎啕。她前麵有大夫,後麵還有京中的教授,她到底造的哪門子孽要給人接生?

嗚嗚嗚,她現在身上還沾著血,她的新棉襖也毀了。她去楊樹灣以後做的第1件新衣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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