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都急得要跳腳了, 餘秋還是滿臉懵,似乎完全沒有進入狀態。
做哥哥的人靈機一動,趕緊攔在前頭:“不必了, 有勞您費心。醫院的事情,我們這邊已經在安排了。”
他衝二小姐微笑, 露出8顆牙齒, 十足的陽光好青年模樣, 語氣誠懇的不得了,“我們家想在海南建所醫院, 剛好我家有現成的醫院,就當是海外分院吧。”
餘秋目瞪口呆,原來蘇家真是大寶藏啊,居然真的有醫院。難不成他們家庭醫生所在的醫院就有蘇家的份?所以蘇二少爺才能那麼瞎折騰。
廖組長眉飛色舞,雙手重重一拍:“好啊,建學校蓋醫院那可都是大功德。我代表人民群眾感謝您。”
說著他兩隻肥厚的手掌伸出去, 緊緊的握住了蘇嘉邦的手, 眼眶含淚, 用力地上下搖晃。
餘秋真想捂住雙眼,背過頭去, 她實在沒眼睛瞧。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老廖同誌不要臉的程度。蘇家的東西他接下了,二小姐要送上門的,他會嫌多嗎?當然不可能!
廖組長跟蘇少爺握著手,眼睛又轉向了二小姐:“這樣就齊全了,一個中醫, 一個西醫,中西醫結合,剛好能夠滿足大家夥兒的需要。”
他相當不要臉地暢想藍圖,“撤回來的人當中應該有不少醫生,剛好可以安排他們去醫院工作。隻要我們的藥品器械跟上了,醫院立刻就能開張。”
餘秋沒有動手打人,純粹是當著客人的麵,她還要臉啊。
二小姐微笑,目光在餘秋的臉上跟小刷子一樣掃來掃去,半晌過後,她的笑容更深了:“那我還是辦個醫科學校吧,剛好可以培養醫學人才。小秋大夫,你要是太忙顧不上的話,就掛個名譽校長。”
餘秋要跪了,她要徹底地跪下。她現在相信關於二小姐的所有傳言,因為這人實在太能撩了,完全騷動人心地撩。這才是高段位啊。跟她一比,什麼霸道總裁,完全都是渣渣,給二小姐提鞋都不配。
“好!”廖組長兩隻肥厚的手一拍,簡直震天響,“職業教育要跟上,小學中學也不能落下。我看這兒華文學校辦得很好,你也可以在海南辦個同樣的學校。這個樣子,才不會忘記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
他的手熱切地拍在蘇嘉邦肩膀上,姿態擺的可誠懇了,“你放心,不管是蓋學校還是辦醫院,這些手續通通交給我,我保準給你們用最快的速度辦好,絕對不傷了你們這顆熱忱的心。”
說著,他還拉人背書,“小秋大夫,你說是不是啊?我們在楊樹灣的學校跟醫院,是不是蓋好了就立刻開門嗎?哎,小秋大夫,你去哪兒啦?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人呢?”
因為我還要臉啊!
餘秋在心中咆哮,她實在是沒臉麵對任何人,她跟廖組長一點兒也不熟,他們關係可差了!
要不是看在陳招娣跟她家小勝男的麵子上,她都不曉得手刃姓廖的多少回了!
晚上餘秋去找何東勝訴苦。廖組長就這麼閒嗎?既然要搞特區經濟建設,趕緊回去呀。就是組織柬埔寨撤僑問題,也彆老賴在馬來西亞不走啊。
算了,山不動我過去。他要賴著不走,姐姐自己先走。
何東勝一整個白天都在外頭奔波,渾身臭汗烘烘,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餘秋敲了好幾下門,他才聽到動靜,趕緊過來開門。情急之下,何隊長也來不及穿上睡袍,直接用大毛巾裹住了下半身。
結果門一開,餘秋就是眼前一亮。媽呀,這也太震撼了,太考驗人性了。
水珠晶瑩剔透,在他噴張的肌肉紋理上流連忘返,那叫馬來西亞太陽曬黑的皮膚呈現出漂亮的古銅色,每一塊肌肉都散發著陽光的熱量,展現出漂亮的曲線。結實有力,像一頭健壯的小公牛。
餘秋堅信,荷爾蒙是有氣味的,勾魂攝魄,直接往她鼻孔裡頭鑽。更彆說他那水汪汪的眼睛,紅彤彤的嘴巴,欲拒還迎,就連下巴上冒出的青茬都寫滿了誘惑。
餘秋伸手抵著他光裸的胸口,把人往裡頭推。年輕人,功力見長嘛,都曉得玩色.誘這一套了。很好很強大,姐姐表示甚合朕意,姐姐很喜歡。
何東勝被她一路推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他滿臉懵,不明白自己的女友究竟想乾什麼。
餘秋用語言代替行動,直接推倒年輕人。乾什麼?當然是吃了你呀。
瞧瞧,如此鮮嫩可口,又這般積極主動。姐姐要是不吃了你的話,你肯定心裡頭各種不安定,擔心姐姐紅杏出牆,琵琶彆抱,另尋新歡了。
言語都是虛的,千言萬語也比不上實際行動。還有什麼比真真切切的寵愛來得更加直擊人心呢。
何東勝被人壓住的時候,還沒回過神來:“你怎麼啦?”
餘秋直接咬上去:“還問我怎麼了,你難道不是在勾引我嗎?”
小樣,這會兒裝良家婦男已經遲了。恭喜你,如你所願,姐已經注意到你美好的□□了,並且深深的為它所蠱惑。這色香味俱全的,姐姐就是瞎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妙。
何東勝大喊冤枉,他哪有啊?他明明純良的很。他隻不過是來不及穿衣服,他洗好澡,準備好好寫報告的。
他這些天一直在油棕園跟加工廠以及各種銷售場地之間奔波,想要將高產的油棕樹引到海南島去種植。
餘秋可沒那麼容易被他忽悠過去。
她一邊上下其手一邊毫不猶豫地打破年輕人的幻想:“海南的油棕能結果子的不多。海南緯度太高了,好像得南北緯差不多10度內左右最合適。有害低溫多,油棕樹扛不住。溫度高的地方又容易鬨乾旱,滿足不了樹木對水的需求。高溫多雨,才是最適合它們生長的環境。而且還不能有大台風,不然樹會被吹壞的。”
不然真當國家領導傻嗎?這麼個現成的大油庫看不到。國家早就引進油棕樹了,就是因為長得不好,所以一直沒辦法好好推廣。
否則就憑海南雲南地廣人稀的狀況,種上油棕樹,起碼能夠滿足全國一半老百姓的食用油需求。
何東勝的呼吸變粗了,他下意識地想躲避,結果卻叫餘秋狠狠壓著。
□□熏心的小秋大夫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小夥子,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想跑出姐姐的盤絲洞嗎?遲了,姐姐一定會吸乾了你的元陽,丁點兒都不浪費。
何東勝氣喘籲籲,兵敗如山倒。他結結巴巴,試圖掌控住房間的氣氛:“那你說要怎麼辦?啊——”
餘秋手上不停,不假思索:“當然是尋找合適的品種了,最好具有一定的抗寒性。”
水的問題相對好解決,沒有足夠的降雨,那就依靠人工灌溉唄。要是土壤不夠肥沃,那就自己施肥。唯獨氣溫以及台風那是老天爺決定的,旁人沒辦法解決。
餘秋輕攏慢撚抹複挑,把人逼得渾身都變成了煮熟的大海蝦,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可憐的何隊長大口喘著粗氣,眼睛裡頭全是水光,看著可真是誘人極了。
餘秋愛死了他這副模樣,直接善心大發:“你就不要緣木求魚了。現在的關鍵是種子,適合國內種植的種子。這個問題你在馬來西亞的油棕園裡頭是找不到答案的。人家不需要抗旱抗寒品種。”
哎喲,她的鐵憨憨。她天天看著他這麼辛苦,可真是心疼。
沒想到何東勝卻伸手擋住了她的胳膊,認真地強調:“不,就算我們國內的產量做到極致隻有這兒的七八成,那也總比沒有來的強。”
他看到了,油棕的產油量驚人,即使隻是七八成,也勝過於其他多種油料作物。況且油棕渾身都是寶,果皮和種仁含有大量的油榨油後剩下的碎渣也可以當飼料。
何東勝滿臉認真:“隻要我們掌握了先進的栽培技術,儘心儘力的去種植,我相信起碼達到一半產量不成問題。我們還可以進一步綜合利用,提高油棕園的效應,比方講在樹底下種植中草藥之類的,以及林下養殖。隻要方法到位,就一定會有新的收獲。”
餘秋真是眼睛發亮,她愛死了這樣的田螺小夥兒。她伸手摸著何東勝的臉,咬牙切齒:“知道姐姐最喜歡你什麼嗎?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多勾人?”
姐姐最喜歡你這樣的小太陽啊,永遠都信心十足,永遠都不怕困難,永遠都勇往直前,永遠都不輕易認輸。
不到100分,那全心全意做到80分也很棒啊。處處都是80分,加在一起也是優秀呢。
餘秋直接撲上去,惡狠狠地威脅:“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何東勝滿臉無奈,隻能認下男狐狸精的招牌:“嗯,我勾引你來著,你有沒有被勾引到啊?”
他額頭上有汗,雙頰紅撲撲,眼睛亮晶晶,何止是勾引到了,她簡直要融化了。
餘秋壓了上去,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今兒爺就收了你。
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扯掉了小何隊長最後的武裝。
房門恰如其時地響起,餘秋恨不得殺人。喪儘天良的東西,不曉得**一刻值千金啊,這個時候壞人好事要遭天譴的。
然而革命者無所畏懼,蘇嘉恒自打投身革命之後,就從來沒有畏懼過老天爺。
餘秋跟何東勝不吭聲,假裝屋子裡頭沒人都沒用。因為蘇嘉恒這人從來就沒眼力勁兒,他看到餘秋進何東勝的房間了。這兒隻有一條道,他沒瞧見人出來,就代表小表妹肯定還在她男友的房間裡頭。
蘇嘉恒覺得自己必須得跟餘秋好好談談。因為現在情況非常危險,他們怎麼能夠跟國民黨反動派混在一起?那是資本主義複辟,革命的目的難道不是為了推翻資本主義的壓迫嗎?
假如這樣的話,那他們的奮鬥還有什麼意義呢?
蘇嘉恒執著地敲著門,他今天一定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不然他沒有辦法獲得安寧。
“餘秋同誌,請你出來,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餘秋聽著外頭一聲聲的催促,簡直就是雪姨大喊大叫,傅文佩,你給我出來!
她呲牙咧嘴,想要假裝沒聽見,繼續啃小何隊長。
然而蘇嘉恒孜孜不倦,叩擊的聲響一聲接著一聲,簡直要將門板都鑿穿了。最可恨的是還伴隨著他的魔音穿耳:“餘秋同誌,我知道你在裡頭,請不要躲避我的問題。”
去你大爺的,姐姐不是要躲避你的問題,姐姐是不想見你這個人。姐姐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姐姐還要吃了田螺小夥兒呢。
為了能夠安心享用美食,餘秋不得不爬起身,先去打發門外的人。
餘秋在心中將蘇嘉恒千刀萬剮了千萬遍,惡狠狠地過去開房門:“你有什麼疑問?”
蘇嘉恒還沒有來得及重複問題的時候,餘秋就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我們都是聽從主席的吩咐做事。你要是覺得民族統一戰線有問題的話,那我隻能抱歉的告訴你,你從頭到尾都從來沒有理解過真正的主席思想。”
蘇嘉恒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找話反駁餘秋。
餘秋也不給他思考的機會,跟連珠炮似的突突突:“統一戰線,武裝鬥爭,黨的建設,是我們黨在革命中戰勝敵人的三個法寶,誰都不能否認。大亂大治,到了要治理建設的時候,我們更加不能忘記統一戰線這個法寶,而是要發揚光大,以它為引導,團結所有能夠團結的力量,為我們共同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添磚加瓦。”
蘇嘉恒結結巴巴:“資本家怎麼會為社會主義事業加油呢,他們隻會搞破壞。”
餘秋不假思索:“資本家的本質是什麼?”
“榨取剩餘價值。”蘇嘉恒脫口而出,“他們的本質就是剝削。”
“不,資本家的本質是牟利。資本是沒有信仰也沒有國籍的。”餘秋表情嚴肅,“隻要能夠謀取利益,資本可以迎合各種意識形態。假如跟社會主義合作,他們能夠掙到更多的錢,他們為什麼要破壞社會主義呢?”
蘇嘉恒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張的大大的。他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可是他又講不清楚。
他懊惱極了,他想自己肯定是在鬥爭中忘記了堅持學習,所以現在才說不過自己的表妹。
餘秋可沒精神跟他唧唧歪歪的沒完沒了,還有佳人在床上等著她呢,**一刻值千金。
於是□□熏心喪儘天良的小秋大夫,壓根就不體諒革命者的痛苦與糾結,直接上了殺手鐧:“我們所有的安排都是聽從上級領導的指揮。這是主席給我們的指示,要求我們團結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全心全意搞社會生產。大破大立,當初趕跑侵略者的時候我們需要民主統一戰線,現在我們更加需要。你要是對主席的決定有疑慮,你可以大膽地提出你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