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蘇嘉恒被嚇到了,他完全不敢質疑主席的任何決定。主席在他心目中那是神一樣的存在,主席怎麼可能犯錯誤呢?
他想不明白,那就應該是跟小表妹說的那樣,他從來就沒有深刻領會過主席精神。
蘇嘉恒心情沉重地轉過身,決定回去好好拜讀主席的著作。係統的學習必不可少,否則他學到的肯定都隻是皮毛。
餘秋看著年輕人垂頭喪氣的身影,難得有了點兒同情心,居然給他畫了張大餅:“你好好學習,假如你在海城搞建設有成就的話,說不定主席會接見你呢。”
蘇嘉恒卻被她的話嚇到了,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夠出現在主席麵前?太羞恥了,他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叫主席看到了,主席一定會失望的。
餘秋看著年輕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媽呀,為什麼她覺得蘇嘉恒看上去那麼像不敢麵對女神的□□絲呀。
嘖嘖,那誰的總攻之名可真是名不虛傳。
咳咳,她在想什麼呢?她現在攻了田螺小夥兒才是正經。
小秋大夫滿臉獰笑,搓著手轉過身,直接撲向小何隊長。行啦,年輕人不要裝模作樣啦,**一刻值千金,這個時候裝什麼正經人啊?
哎喲,還寫經濟考察的心得呢。嘖嘖,瞧瞧這假正經的做派,什麼經濟自由政策是刺激經濟發展的最好手段。姐姐不繼續刺激你,你誠實的身體都已經隱瞞不住了。
何東勝被她抓住了要害,壓根沒辦法繼續寫下去,嘴上卻還在逞強:“我沒說錯呀。人民是最聰明的,不管就是最好的管,無為而治。隻要不違法犯罪,他們自己采取怎樣的手段發家致富都沒問題。”
餘秋不懷好意地掂量著笑,直接咬人的耳朵:“沒問題嗎?我怎麼覺得問題很大,必須得馬上解決呀。”
何隊長叫她把住了要害,哪裡敢反抗,隻能結結巴巴道:“你要怎麼解決問題?”
餘秋挑高了眉毛,這可是個好問題。革命同誌,咱們好好研究一下吧。
然而她剛又壓倒人,外頭再度響起敲門聲。
餘秋毫不猶豫地開始找繩子。她要直接五花大綁了蘇嘉恒丟在牆角,嘴裡塞上破抹布,省得這人再專門搞破壞。
她怒氣衝衝地開了房門:“你有任何問題,自己去看書。”
誰知道門一開,站在門口的居然是蘇老爺子。
餘秋下意識地想要奔到鏡子前頭,看看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那簡直是一定的,她剛才可是在準備吃掉良家婦男。
當人外孫女兒的人立刻尷尬地摸鼻子,隻求蘇老爺子年老眼花,房中燈光昏暗,不至於照出他們的廬山真麵目。
蘇老先生看著一本正經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的何東勝,鼻孔發出一聲冷哼。
他將懷中抱著的匣子推到餘秋麵前:“拿著吧,這是你外婆留給你媽媽的。”
隻可惜女兒當年幾乎是私奔,根本就沒有拿著嫁妝。
餘秋驚訝地啊了一聲,捧著首飾盒子有些不知所措。
蘇老爺子卻示意她看:“你外婆年輕的時候喜歡翡翠。現在不戴了,你留著吧,是個念想。”
餘秋缺乏寶石鑒賞能力,也不曉得東西好壞。隻覺得這匣子古樸精致,裡頭的翡翠也是熠熠生輝,那色澤均勻過度,漸變的十分好看,一點兒也不刺眼,柔和的很。
蘇老爺子神情複雜地看著她,輕聲歎氣:“你不想留在馬來西亞,我們也不勉強你。往後你要是有事,就想辦法聯係馬來西亞在京中的大使館,我在那兒還是有幾個老朋友的。我給他們寫過信,也拍了電報。到時候,你要有急事,就直接過去找,不要害怕。進了大使館,就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他們膽子再大,也要考慮翻臉的後果。”
餘秋動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外公——”
老人表情惆悵:“我倒是希望這世界太太平平的,哪兒都不要打打殺殺。可我又不曉得哪裡是真太平。算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不要勉強自己。我看你們沒有什麼私人產業,好像不講究這些。我跟家邦說了,給你在海南蓋點小房子。要是在大陸過不下去,你就去海南。那兒住著也不好的話,我們再想辦法接你回家。”
餘秋鼻子發酸,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老人的話,隻能再度喊了一回:“外公——”
老人卻招呼何東勝:“你不要欺負她,也不要死要麵子。有事情的話想辦法聯係家裡頭,你撐不住,我也不能讓你撐。因為我不能讓我外孫女兒冒這個險。我已經沒了一個女兒,我不能再失去我女兒的女兒。麵子是最沒用的東西,到時候不要死要麵子活受罪。”
這也是他對女婿始終耿耿於懷的地方。為什麼當初在大陸情況不好的時候,他不想辦法聯係家裡頭?他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都不想想妻女的處境嗎?
自私虛偽的家夥,他永遠都不會原諒這個女婿。
何東勝趕緊畢恭畢敬地點頭:“您說的是,我一定會照您的吩咐做的。”
蘇老爺子表情淒涼:“你要是手頭緊想要錢花的話,就直接拍電報過來,不要讓她過苦日子。這孩子已經吃了太多的苦,不需要吃再多。我不介意再養個外孫女婿,隻要你對她好就行。”
何東勝抬起了頭:“外公,我們都不要人養,我們都可以養活自己。我一定會好好工作,讓小秋吃飽穿暖的。”
老人揮揮手,直接扭過頭去,像是什麼都不想再說了,一步步地慢慢往外頭走。
餘秋在後頭喊:“外公,我一定好好活著,好好工作。我一定把我的家建設得漂漂亮亮的,請你跟外婆還有舅舅舅媽和表哥們一塊兒過去看。”
老人的身形停滯了片刻,卻終究沒有回過頭。
黑暗中的身影消失了,餘秋輕輕歎了口氣,抱著首飾匣子回屋中。
打開匣子,裡頭的珠寶首飾主要是翡翠,間或散落著紅寶石藍寶石,唯一一串珍珠項鏈是最特彆的存在。
她看著這些首飾發呆,下意識冒了一句:“何東勝,我有親人的。”
何東勝伸手摟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是啊,你有一家子親人呢。你一直都有親人。”
餘秋伸手捂住眼睛,人倒在床上搖頭,不,沒有的,剛剛才有。
餘教授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兒,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像是合作的夥伴,帶著說不清楚的小心翼翼。
更親密的大概就是師傅林教授了。隻不過林教授是天使一樣的人物,她的愛平均的分給每一個人,聖潔而光輝。
田雨、陳敏,郝紅梅她們是夥伴,秀秀、寶珍還有韓朝英近乎於是晚輩,胡奶奶也不行,因為胡奶奶對他們一樣的好。
隻有這份偷來的親情帶著含情脈脈。他們以為她真是他們的親人,蘇嘉邦還為著她,叫老廖那個不要臉的東西給坑了,又是蓋醫院,又是辦學校,做的全是燒錢的買賣。
現在蘇老爺子又是給嫁妝,又是給人脈。瞧,多俗氣的東西呀,俗氣的才是人間。
何東勝抱著她,輕輕地拍肩膀:“你找到親人了,你娘家人多勢眾,以後你更有底氣了。”
餘秋伸手撕他的嘴巴,不懷好意地笑:“怎麼樣,怕不怕?看你以後還敢得罪我不?”
何東勝笑著用額頭碰她的腦袋:“我哪裡敢得罪你呀?不是你說的嘛,隻要我乖乖聽你的話就行。”
餘秋得意洋洋:“乖,真聽話,姐姐給你糖吃。”
何東勝笑著蹭了蹭他的鼻子:“你大表哥真要蓋學校辦醫院啊。”
餘秋無可奈何:“老廖實在不像話,專門欺負老實人。”
她甚至都懷疑他是跟二小姐事先串通好的,就是為了叫蘇家幫主動跳坑。
結果二小姐似乎也低估了老廖的無恥程度,又叫老廖順便給坑了。
何東勝咬牙切齒:“我看二小姐最近似乎很清閒啊。”
“清閒什麼呀?”餘秋瞪眼,“人家忙得很,這麼多人要接出來呢。”
何東勝立刻表示他在吃醋,他不要聽女友替彆人說好話。
餘秋湊在他身上聞:“哎喲,果然酸溜溜的,快讓我瞧瞧,說不定已經要餿了。”
兩人正在說笑,樓下突然傳來廖組長的聲音:“哎呀,您怎麼能這麼趕著走呢?好歹歇一晚嘛。”
餘秋聽的眼皮子直跳,也不曉得老廖同誌究竟在跟誰說話。不過無論是誰,也由不得他如此充當主人,居然都主動留客了。
她趕緊去開窗戶,就瞧見二小姐直接揮揮手:“我今天的飛機,定好了時間路線的,得走了。”
餘秋感覺自己沒耳朵聽,也不曉得繆組長究竟跟人家談什麼了,居然逼的二小姐這樣的人物采取地遁方式躲避。
可見這人是多麼的厚顏無恥。
然而老廖同誌在無恥的方向從來都是沒有停止的步伐,他聽說二小姐坐的是專機,居然立刻眉開眼笑:“那太好了,您就順帶著捎上我們唄。不然我們花錢買機票是小事,那個公害,也就是造成不必要的浪費跟環境汙染是大事。”
餘秋聽的渾身寒毛鬨地震。您可歇歇吧,您說您不想浪費國家外彙,我倒是能相信是真的。
還防止能源浪費,我信了你的邪!
餘秋惡狠狠地準備關上窗戶,眼不見為淨。
哪知道廖組長渾身上下都是雷達,他立刻昂著脖子朝樓上喊:“行啦,你們三個,立刻帶著行李下來,我們一塊兒走。”
二小姐足足有好幾秒鐘的功夫沒有反應,直到她抬起頭,對上已經傻眼的餘秋,她才點頭微笑:“行,那就一塊兒走吧。”
老廖不理會餘秋已經傻了的模樣,自己歡天喜地的跑去收拾行李。
二小姐的手下瞧著這位中公高級乾部歡喜的背影,感覺自己的人生都要被顛覆了。他就從來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蹭車的見過,這麼明目張膽蹭飛機的,還真是頭回見。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以後還不曉得要被他占多少便宜呢。
二小姐手上又抓了根煙,似笑非笑:“要是我黨的乾部多點兒這樣的不要臉,說不定當年贏的就不是人家了。”
做乾部的要大方個什麼勁?不從自己兜裡頭掏錢,慷的都是國家的慨。便宜的慷慨,誰不會做?越是摳門,越是斤斤計較,越代表人家會把錢用在刀刃上。
要是碰上漫天撒錢的主,那才叫人頭疼呢。他能糟蹋國家的錢,就更能糟蹋投資人的錢,從裡頭撈好處。
二小姐放回了香煙,直接吩咐手下:“你去安排,回頭在海南也辦個飯店,規模弄大點兒,檔次提高點兒。”
手下嚇了一跳,海南那麼荒涼的地方辦什麼酒店啊?辦了酒店會有人來嗎?
二小姐意味深長:“你去辦,怎麼會沒人呢?官方接待不需要地方嗎?以後海南就是一麵旗杆,多的是人盯著看呢。”
趁著是這位不要臉的乾部主事,趕緊把事情定下來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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