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把你聽到的都一一說來。”
漁舟:“側福晉似乎說了格格是什麼……雞,還說自己不能生養就打彆人孩子的主意,彆以為有些人身家高貴就能這般胡作非為,現在害的是皇孫,仔細皇上拿人治罪!”
這小丫頭估計不知道那什麼雞是罵人的臟話,說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懵懂,她說的小聲,但這樣安靜異常的屋子裡卻被聽得清清楚楚,而她身邊跪著的另外一人已在微微發抖。
楠珺心下一哂:原來李齊歡還說了這些話,難怪福晉會這麼容易上當,將這些話往自己身上攬。李齊歡,你自己作死可怨不得我了。
她想再在這上麵加把火,悄悄拉過胤禛,湊近他耳朵以氣動唇:“咦?這身家高貴不就說的是福晉麼?”
忽然,被子裡伸過來一隻大手緊緊鉗住了她的手,楠珺一驚:胤禛的耳朵又紅了,呃,忘了他的雷區了。她試圖掙紮,但一如既往的無濟於事,一想到今早應付胤禩時與胤禛床中混戰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現在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亂動,算了,小手借你捏著玩兒吧。
小善向那齊歡身邊的丫鬟問道:“綠枝,漁舟說的有差麼?”
那個叫綠枝的丫鬟一下子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楠珺偷笑:這個小善,鐵定知道這個綠枝是個沒主意且膽小的人,這才挑中了她來。另外兩人雖是胤禛所點,卻也恰到好處,青岱腦子好使,能將事情說清楚,漁舟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孩子,在胤禛麵前肯定不會撒謊,而那個綠枝嘛,她是不是聽得一清二楚,一字不差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就是小善叫來給齊歡坐實證據的。
小善:“你這副模樣,便是漁舟說的一字不差了?”
綠枝繼續伏著,隻發出微弱的一聲:“是。”便不敢再往下說了。
小善趁熱打鐵,問青岱:“福晉以為側福晉明著是去找青卓格格質問蓮子羹的事,其實是暗指福晉從中做了手腳,所以這才悲憤過度使致暈厥?”
青岱咬了咬牙道:“是。您聽側福晉說的這番話,意圖還不夠明顯麼?”
小善對三人道:“適才這些話,你們敢當著側福晉的麵再說一遍麼?”
青岱率先表示:“有什麼不敢,奴婢又沒有胡編亂造。”
漁舟回答的聲音雖小,但非常堅定。綠枝已經嚇得三魂去了兩魂,但還是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胤禛沒什麼可問的了,讓青岱與漁舟各自回去,卻將綠枝留下帶到如意室交由司晴暫時看管起來。
“貝勒爺,還有事麼?”小善問道。
胤禛:“蓮子羹的事怎麼會牽扯到青卓身上去?”
小善:“貝勒爺,自側福晉協理福晉管理家事以來,凡是購進的蓮子,她都會叫人送到青卓格格那裡,說是格格手巧,剝出來的蓮子顆粒不損。”
胤禛微有怒氣:“她就不會買剝好的蓮子麼?”
小善煞有介事地道:“奴才聽廚房的管事說,側福晉吩咐過,隻買生蓮蓬,不買熟蓮子。”
楠珺察覺到胤禛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有些微顫,明白他已經動怒了。
她落井下石道:“貝勒爺,小女子是一個外人,本不該摻和您的家務事,可適才聽了這些話,我也真替青卓叫屈。受了委屈還要背戕害幼子的罪名,這種不平的事怎能出現在您四爺的府中?”
胤禛沒有說話,隻是那隻手捏得更緊了,楠珺吃痛,卻不敢出聲,動怒的胤禛是很可怕的。
良久,胤禛才鬆開了楠珺的手翻身坐起,冷聲道:“明日一早,將此事所有相關的人以及程太醫請到書房來。你去將給弘時做蓮子羹的食材找一些來。”
小善垂首應道:“嗻。”
胤禛揮了揮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小善直起身子看了床上的楠珺一眼,若無其事地退下了。
楠珺眼睜睜地看著小善走了,房間隻留下了她與胤禛:天黑了,關燈,上|床,造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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