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應該出現第三者。
呼叫青卓!
青卓:咳咳咳咳咳……我實在無能為力。
呼叫小善!
小善:呃呃呃……我實在不想找死。
白天出現的各種紛繁複雜的狀況都被楠珺應付了過去,誰料到最最危險的卻是在這種夜深人靜,夜黑風高,萬籟俱寂的晚上呢?
然而,更加讓楠珺恐慌的是,房間裡的燈光非常迷蒙,不知是不是小善忘了剪燈芯。還有,胤禛已在慢慢靠近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本來就清澈明亮的眼睛中像是長了鉤子似的,看得楠珺是渾身酥軟,那眼神透露出來的訊息,楠珺快要解讀成:媳婦兒,該安寢了。
楠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老娘拒絕美男計!
她伸手製止胤禛繼續向她靠近,膽怯道:“四爺,您堂堂一個貝勒爺,應該不會和小女子搶床的哦,那個,我不敢保證我的腿還聽不聽使喚,萬一誤傷到您,就不好了。”
想到白天那華麗的一腳,楠珺就覺得各種尷尬。但是,就算尷尬,楠珺也有必要出言提醒胤禛,這種霸王硬上弓的事與之身份不匹配。
其實,在楠珺心中,胤禛二十七八的年紀,正是男性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時候,她也是在提醒自己要把持住啊!若換了胤祥或是那個胤禎睡在她身邊,她才不會對兩個小屁孩感興趣。也不知璀兒怎麼會看上乳臭未乾的胤祥的,難道這古代的人都早熟?也對,府裡那些福晉側福晉,十三四歲便嫁到這裡。現代人晚婚晚育的比比皆是,三十多歲當媽是非常正常的現象,特彆是那些當紅的明星,早婚還影響人氣。而在古代,三十多歲當奶奶也是大有人在。哎,想想在現代,十三四歲正是上初中的年紀,在古代卻嫁作人婦。自己二十幾的年紀還未經人|事,這在古代來說,不知是尷尬還是幸運。
她這一句話非但沒讓胤禛停下,他俯過來的身軀剛好擋住了房中的燈光,楠珺隻覺得眼前烏雲壓頂,氣氛越來越讓她感到不安。
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指尖的寒意直透背脊,楠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是撩妹的前奏?
“嗯,已經完全消腫了。”胤禛縮回了手,開始掀被子,“把衣裳掀起來,彆讓我動手。”
楠珺那一顆提著的顫顫悠悠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特麼的,原來是查看傷勢,四爺,咱不玩曖昧行麼?
有了上午的經驗,楠珺知道該把衣裳掀到哪裡才是恰到好處。胤禛看也不看她,開始動手解開紗布,那股藥味隨著紗布浸透出來,還有些濃鬱,不過卻帶著些芬芳。
楠珺覺得聞著舒服,問道:“四爺,這是什麼藥?為何這麼香?”
胤禛手下未停,隻是斜眼看她的神色頓了頓,淡然道:“你不知道這味藥?”
每次胤禛問她“知道與否”的時候,楠珺都會蹦出這麼一個念頭:我應該知道麼?
這種問題隻要問出來,就會沒完沒了地繞下去,這次乾脆不答,選擇閉嘴。
而胤禛卻換了一種問法:“你沒用過這味藥?”
楠珺更加搞不懂了,難道這藥很大眾化,就如板藍根那樣,沒病沒痛吃了都沒什麼大礙?不對啊。她恍恍惚惚地搖了搖頭,其實是回應他不懂他在說什麼。
胤禛見她搖頭,眼神更加讓人捉摸不透,待他將紗布完全拆下後,才道:“麝香,你不知道?”
楠珺一愣:“知道啊。”當然知道啊,活血散瘀的藥嘛,在現代,那些治跌打損傷的膏藥裡不就有這味藥麼?而且膏藥說明書上還特彆注明:孕婦禁用。
等等,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老娘又不是孕婦……
這毫無邏輯的因果關係,再配上胤禛那難以捉摸的眼神,楠珺恍然大悟:你個死胤禛,還是認為老娘是老鴇啊!
這麝香在古代是女人中談之色變的一味藥,然而隻有在青樓大受歡迎,普通的姑娘或許買不起這種昂貴的避孕藥材,選擇紅花或是其他價格低廉的藥材。楠珺是誰,高升樓的掌櫃,眾人眼中的有錢人,高升樓是什麼地兒,百姓眼中的銷金窩。嗬嗬!
“嗯,你沒用過?”胤禛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楠珺肺都快氣炸了,本來不想回答,但又氣不過,雙眼一翻,隨便丟了一句:“啊,小女子哪用得了如此昂貴的藥材?頂多就用點那什麼紅花,四爺真是看得起我!”
胤禛聞言,不禁皺了皺眉:“真沒用過?不與你說笑。”
“沒有!”楠珺沒好氣地道。
這時,胤禛撂下楠珺不管,拿著汙濁不堪的紗布起身下了床,丟下一句:“彆動。”轉身將紗布扔在桌上,披了大氅便出門去了。
嘿,老娘小肚子還晾著呢,四爺,你這是幾個意思?
還好屋子裡暖氣源源不斷,生在皇家就是好,燒炭也這般奢侈。
儘管萬分的不情願,但還是不敢違抗胤禛的命令,她愣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造型倒像是一個被翻了牌的妃嬪正作死屍狀等著皇帝來臨|幸,而這位妃嬪臉上的表情是複雜的,噘嘴,白眼,鼻子還出著粗氣。從古至今的皇帝絕對清一色拒絕:朕瞎了眼才會翻這個牌……
等了半天,胤禛才回來,身後緊跟著一言不發的小善,他手裡拿著一個白瓷碗,就與早上胤禛給自己上藥的那個一樣。呃,原來他是去給自己配藥去了。
屋子裡空氣的流動很快便讓楠珺聞到了那股藥味,奇怪的是這次的藥卻沒有那股馥鬱芬芳的味道了。配方變了?
小善搗鼓了一陣,道:“藥已經和好了,貝勒爺,您看,是奴才給珺姐上藥還是……”
說實話,楠珺是非常樂意胤禛給自己上藥的,那手法,簡直比那些按摩店的盲人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