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停住,杏樹並不能說明什麼,或許隻是恰好站在一棵樹下,恰好又是一棵杏樹,胤禛不會這麼無聊,總想著紅杏出牆的事。那晚未留宿福晉那裡,難道這大半年不曾留宿其他側福晉、庶福晉那裡麼?他又不是和尚,不可能這麼清心寡欲的啦。雖說皇子的妻妾不如皇帝的後宮,但娶妻納妾不就是為了繁衍後嗣麼?胤禛子嗣還挺少,他估計得趁著還年輕抓緊時間播種才對……
胡思亂想間,自我安慰間,書房已出現在眼前,楠珺不停地告誡自己:現實點,現實點,他是未來的皇帝,後宮的女人隻會多不會少,不要去湊那個熱鬨,還是現代的一夫一妻製好。
“給貝勒爺請安。”真真和璀兒一進門便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這裡與高升樓不同,一切得按規矩來。
楠珺頷首抬眼,感到一陣淩厲的目光正在掃視自己,慌忙低下頭去。以往在貝勒府與胤禛見麵隻是胡亂地微微欠個身便了。可今日,身後二人一來就跪在地上,為了避嫌,不讓旁人覺得她與胤禛有著什麼非同尋常的關係,她也不得不跪了下去。
“給……貝勒爺……請安。”不怪她說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是太久沒說了,這會兒說出來十分彆扭。
秋寒,出門前,璀兒細心地給她披了件鬥篷。以前在現代時非常羨慕古裝劇裡那些披著披風、鬥篷的女俠,時常拿床單來裝扮,可如今真的披上了才發現,這玩意兒什麼都好,就是在行跪拜禮時,真特麼麻煩。
她低頭看見胤禛的短靴,忽然想起“跪舔”一詞,一陣惡寒:在現代社會夫妻平等,老公犯了錯回家還得跪老婆的搓衣板,哼哼……
某人正在憤憤不平中,胤禛開口了:“沈掌櫃大病初愈,不必行此大禮,請起。”
楠珺暗暗呸了一聲:等我跪完了你才說,要不要這麼假。
“謝貝勒爺。”也就心裡吐槽兩句,乖麵子還是要做的,身後有四隻眼睛盯著呢。
吃積食拉肚子也算不得什麼大病,將養了這兩日,除了身子還有些虛,也不至於毫無力氣。
她不等真真和璀兒上前來攙扶她,抬腿一踩,起身一站,“嚶嚀”一聲,雙腳一軟,一道弧線劃過,某人便華麗麗地向前撲去——
四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投懷送抱的那一刻,楠珺回眸一看:
璀兒驚嚇之。
真真鄙視之。
喂,我是踩著鬥篷了好不好?不小心摔倒了鄙視我做什麼?
喂,喂,喂,彆走啊,聽我解釋啊……
看著慢慢退出書房的二人,楠珺淚目了:嚶嚶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
隨即,門,被默默地關上了。
好吧,這個誤會搞大了。
有了上次的教訓,楠珺這次說什麼也不敢再亂動,生怕那手一犯賤又按到哪個不該按的地方,現在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並且被人默認為要做點什麼事,自己還是不要去點這把火好了。
其實,躺在胤禛懷裡還挺舒服,至少感覺很安全。
不過,這安全,要分什麼時候什麼場合,至少,在這裡,顯然是不合適的,非但不安全,還很危險,嗯,對,就是危險,楠珺無比堅定地認為。
“四……爺……”
一開口,楠珺真想給自己跪下了,明明有力氣的,怎麼說個話就變成了病嬌狀?原定的惡作劇還沒來得及實施,現在已提前上演。
“嘩啦——”
身上傳來絲帛摩擦的聲音。
楠珺隻覺得腰間一緊,身子一輕,一雙剛勁有力的手臂便將她打橫抱起,緩緩走向那間他們曾同床共枕的臥室……
楠珺的腦袋“哢嚓”一聲,徹底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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