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92章 近水樓台(2 / 2)

“珺姐,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一對要拆開來打。”

“嘿,哪家的地主不是一肚子壞水啊!彆廢話,給錢給錢。”

“珺姐,您能手下留情麼?我們的錢都快輸沒了。”

“賭場如戰場,打死不認親。給錢給錢!”(不知哪裡胡謅來的行話)

真真和璀兒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存下來的銀子一點一點地溜進了某人的腰包。而某人還恬不知恥地說“春節到了就把這些錢當紅包發給你們”,真是吃你的骨頭炸你的油,羊毛出在羊身上。

被壓榨的兩隻揚天長嘯:怪不得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果真如此啊!

以她們初學的技能怎麼能和老奸巨猾的某人相比呢?打到後來,沒錢了,隻能改用貼紙條來懲罰。以至於一次小書進來送吃的,被滿臉貼滿紙條的璀兒嚇了一跳。

真真不得不感歎:“怪不得那些賭場人滿為患,原來賭博這玩意兒還真有神一樣的吸引力讓人無法自拔。”

日子就這麼“痛”並快樂地過著。

楠珺自收到那封“分手信”後不過鬱悶了幾日,思來想去,也怪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也沒有明說“啊,我要娶你”“啊,我非你不娶”……之類的話,明明自己單方麵花癡,也怪不得人家。如果二人之間有過什麼山盟海誓,那就另當彆論了。楠珺還不至於自尋短見,大不了會考慮怎麼讓那個負心漢下半身不能自理。

那個胤禛嘛,好像真如他所說最近很忙。因為自那日後就再也沒來過高升樓,不過每天倒是派了小善來問安。楠珺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這不僅提前過上了退休的日子,還提前過上了太後的日子,未來皇帝派人親自問安,哈哈哈哈,她有些飄飄然了。

可是話說回來,她總覺得有必要給胤禛解釋清楚那天差點在浴桶裡“溺斃”的事,因為她事後猜測,那封信胤禛已事先看過,恰好又吃到自己做的桂花糕,也許是臨時的一股熱血上湧,也許是突然泛起一絲保護欲,這才馬不停蹄地趕來這裡,給自己彆樣的“安慰”。可這樣的“安慰”,她實在摸不準夾雜著怎樣的感情。

這一日是臘月二十五,再過幾日就要過年了。三人鬥地主鬥到貼紙條都嫌麻煩了,終於消停了一陣。真真唉聲歎氣地在一旁做新衣裳,璀兒心疼地捧著空荷包在一旁暗自傷心,她原本打算用存起來的錢給胤祥買點什麼禮物呢,這下全打水漂了。

楠珺則拿著一本詩集坐在窗邊偷笑不已,她早就做好準備。記不得公曆的十二月二十五日,就拿農曆湊合著過。她提前讓真真縫了幾雙紅色的襪子,並叮囑她們晚上睡覺前一定放在枕頭邊,美其名曰:辟邪。

看著愁眉苦臉的二人,楠珺大聲地讀了幾句詩:“暖雨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酒意詩情誰與共?淚融殘粉花鈿重。乍試夾衫金縷縫,山枕斜欹,枕損釵頭鳳。獨抱濃愁無好夢,夜闌猶剪燈花弄。”

嚶嚶嚶……

嚶嚶嚶……

讀完了詩,沒來由地有些傷感了。

合上書,趴到窗上發會兒呆。已覺春心動……春心動……

明明樓下的這條小巷平日無人走動,可楠珺偏偏忍不住向下探頭,似乎在尋找著一個既想見又不想見的身影。

白雪皚皚,整個京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的目光越收越近,最後落在那個熟悉的牆角處,那裡依稀露出一角黑色的衣袍,有人?

楠珺使勁揉揉眼睛再仔細一看,那一抹黑色又不見了。難道自己因思成疾,產生幻覺了?呸,什麼形容詞。

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這一次,她看清楚了,牆角下有一對腳印。心裡已全然明白。

她不動聲色地看著,等待著那抹黑色再次出現。

一點,一點,她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真的是他。白色的世界裡,那抹黑色顯得那麼突兀,楠珺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樓下那人也抬起了頭。四目相望,仿佛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楠珺自動自發地直了身子,伸手輕輕往叉杆上一戳,那倒黴催的叉杆再一次成為犧牲品無聲無息地掉了下去。

“啊……那個叉杆又掉了,我下去撿。”

這一次沒有雀躍的心情,滿是忐忑滿是不安。

真真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哪裡?我們怎麼沒聽到聲音?”說著,身子開始往窗邊移動。

楠珺想死的心都有了,轉念一想,此刻他應該又躲起來了吧,興許真真看不到。

“外麵鋪滿了雪,當然看不到。”

真真在窗邊向下張望了一會兒,轉身過來道:“去吧去吧,記得披件鬥篷。”

楠珺想也沒想,隨手抓起一件雪白的鬥篷扭扭捏捏地出了門。

身後卻傳來真真與璀兒的竊竊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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