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麼多做什麼,便是住下來了,難道他還能一直這樣不守規矩?萬事有老祖宗和太太做主呢,咱們隻樂嗬咱們的。”畢竟薛寶釵都進京了,這樣純樂嗬的日子是越來越少了。
“雲妹妹說的是,有老太太在呢。薛大哥哥打死過人,也,也唐突魯莽,可薛家的寶姐姐卻不見也是那等草菅人命的性子。”
“...呃,二哥哥,你這話說得就有點早了。都沒跟人家接觸過呢,你打什麼保票呀。”湘雲覺得寶玉就是太甜了,什麼都想的太美好。“咱們不能一上來就說這個人是壞人,那個人是好人。就像我吧,又活潑又可愛,長的也秀外慧中,哪哪都好,可你能從我這張臉上,我這人身上看出來我繡活不好嗎?”
寶玉:“……”
三春:“……”
圖嬤嬤/眾丫頭:“……”
大家不是被這個比喻囧住了,就是想到那件縫了繡花棚子的衣裳,然後一臉黑線的替臉皮厚的湘雲臉紅了一波。
姑娘誒,您可真敢說呀!
……
薛蟠進內宅也不是他自己闖進來的,可人的遷怒習慣還是下意識的將這件本不應該屬於薛蟠的鍋扣在了他身上。
誰叫他有前科呢。
還不知道自己背了頂莫名其妙的鑄鐵鍋的薛蟠進了院子後還半點不客氣的東張西望,賈家最漂亮嬌豔的丫頭都在榮慶堂,有些丫頭避了下去,有的卻還站在左右廊子上看著熱鬨。
薛蟠能為了個漂亮小丫頭就背上人命官司,除了有這方麵的愛好外也是因為他向來無法無天慣了。薛家有錢,有人脈有貴戚,薛姨媽又溺愛他,哪怕闖出那麼大的禍也有人幫他收拾善後,久而久之心中便沒了半分敬畏之心。對王法都沒有敬畏,這會兒進了榮慶堂這個美人窩又怎麼會有顧忌。於是東張西望了一回,當即便就露出那種男人逛風水場所時才會露出來的幸福神色。
“……”
看到薛蟠這副樣子,賈母那張臉上刷的一下就黑了。若不是攆人出去或是轉身進屋會將局麵弄得一發不可收拾,打死賈母都不想站在這裡了。
可賈母能有什麼辦法呢。站在她跟前兒的三個媳婦,一個是隻要給錢,連她這個婆婆都能被論斤賣掉的;另外兩個又是王家出品。真將場麵留給她們姑侄,結果一定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當初真應該聽那不孝女的,換個人家給璉二做親才是。
唉!
剛剛在大門外下車,賈家的下人一路通稟進來。王夫人與鳳姐兒對視一眼,竟都不太想單獨去見薛家母女。
主要是當初信誓旦旦,大包大攬的叫人進京,又叫住到家裡來。如今住宿的事不知道怎麼跟薛姨媽說呢。若見麵時問起來,豈不尷尬?
不留吧,王家那邊沒人了,薛家還沒提前收拾自家宅子,他們娘們出了榮國府,那以後薛家這門親戚也再不用走動了。
可若留吧,當初賈敏鬨了那麼一場,這事已經不是她們想留就能留的了。
隻是有些事情真就拖也拖不了多少時間,這不,不過一兩刻鐘的時間薛姨媽便帶著兒女入了府,並且被人簇擁著來了榮慶堂。
此時彆說王夫人姑侄滿心尷尬了,就是薛姨媽母女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巴巴的叫她們來京城,又說得千好萬好,如今擺這下馬威是欺負他們孤兒寡母背井離鄉咋地?
這都什麼人呐,沒這麼欺負人的。
“讓人送蟠哥兒去前麵。”一時薛家娘仨來到賈母跟前,寶釵和薛蟠跪在蒲團上給賈母磕頭,賈母雖臉色不好,氣也沒當場發作,隻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叫兄妹二人起了。
賈母發了話,早就等在一旁的婆子連忙走過來,說了句請這邊走,便帶著薛蟠出院子。薛蟠先看了一眼母妹,然後又抓緊時間掃了一圈院中漂亮丫頭這才跟著那婆子往前院去。
薛蟠一離開榮慶堂,榮慶堂之前的緊張氣氛一下子就散了七成。賈母打頭,帶著眾人回屋子,鴛鴦與大太太緊跟其後,後麵則是並排走在一起的王家老姐妹,最後才是鳳姐兒和寶釵這對表姐妹。
入座後,自有丫頭奉茶。賈母瞧不上薛蟠,也對薛家母女多少有些輕視。不但沒叫寶玉湘雲幾個出來見親戚,竟然在王夫人提出來的時候,還攔了一下。
“他姨媽不是外人,回頭再見吧。”攔住了王夫人又轉頭對薛姨媽母女笑了笑,“他姨媽不知道,我們家的這幾個都淘氣著呢,不比寶丫頭穩重。咱們娘們安安靜靜的說上一會兒子話,叫他們來,準得吵得人頭疼。”
薛姨媽如何看不出來賈母客氣有禮中帶著的疏離和冷淡,咬了咬牙才笑著與賈母來了場商業互吹。
薛家是王家的親戚,哪怕與姑媽再是麵和心不和,鳳姐兒這會兒也得發揮她那並不算多完美的長袖善舞本事不停的找話題,熱場子這才沒叫場麵冷下來。
“我聽老二家的說寶丫頭這次上京是為了參加小選?”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薛家母女閒聊時,賈母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坐下寶釵的一舉一動。
顏色是其一,沉穩氣度是其二。
薛家準備送這樣的丫頭進宮小選,怕是和他們家送元春進宮是一樣的目的。
隻是這樣的容貌,又是這樣的家世,若沒人保駕護航,這丫頭要麼進不去,要麼就得折在裡麵。
作者有話要說:【6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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