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輝和大福晉帶著東頭所的一眾人搬出宮時,小康同學並沒有跟著出宮。反正他一直住在養心殿那邊,由四爺親自撫養,不跟著出宮也沒什麼。
也不知道弘輝怎麼想的,竟然將枕霞閣這地方留給了小康同學。
就算小康同學十天半個月的也回不了一次家,但該給他準備的院子卻不能少了。
因這些事小到無人提及,所以湘雲那邊也不知道小康同學竟然和她這麼‘有緣’。
最近那個爵位繼承新規和後來的補棄細則一出來,小康同學就沉默了許多。
等聽說小姑娘竟組織一群和離的娘們出門旅行時,一口剛剛長齊的糯米牙都呲出了血腥氣。
越來越不像話了。
女子的三從四德,女子的以夫為天,女子的婦德都忘記了嗎?
然後小康同學就想到了如果他借用女子的力量登基,自己又能許諾他們什麼好處?
如果女子也能登基,老四的兒女們和弘輝的兒女們都要跟他競爭。不許之以重利,人家憑什麼幫她?
可是那幫女人小康同學整個人都鬱悶了。
帶著人往前邊走,突然就發現一個不知誰家的小格格正蹲在地上。
“你在做什麼?”
“見,見過時康格格。”十來歲的小格格看一眼彩虹仙子,不敢遲疑的說道:“奴才的侍女去取東西了,奴才在這裡等她。”
小康同學眯了眯眼睛,懷疑的問道:“什麼東西?”
小格格聞言臉色微紅,看了一眼小康同學又看了一眼他身後隨從,呐呐的說道:“奴才那個來了,她去給奴才取乾淨衣裳。”
那個是哪個?
小康同學還要問,張嘴的瞬間便想到了這小格格說的那個是什麼了。
刷的一下,原本心情就比較複雜的小康同學一張帶著嬰兒肥的臉瞬間就黑了。
草!
草!草!
小康同學像一隻小牛犢一般
的朝前衝去,隨從見他這般也不敢耽擱,連忙追了上去。
小格格:仙子腫麼了,那個是不能說的嗎?
“哎呦!”小康同學一口氣跑出老遠不想卻在拐角處與賈蘅撞上了。比賈蘅小了幾歲的某人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賈蘅連忙上前去扶小康同學,小康同學雖然沒摔疼,卻因為某件事直接遷怒人的狠狠瞪了賈蘅一眼。
賈蘅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秦八兩一眼,知道不是自己的錯是小康同學跑得太快,又是在拐角這種視野盲區。不過他還是好脾氣的認錯,然後伸手扶人。
張了張嘴,想要對著賈蘅來一場先帝式大罵。但見賈蘅非常耐心的扶他起來,還小心翼翼的拍她衣袍上的塵土,這話卻是怎麼都罵不出口了。
站穩後,小康同學又瞪了賈蘅一眼,然後帶著人繼續往乾清宮走,走了兩三步猛的回頭,就見賈蘅站在那裡看著他,見他回身還對他笑了笑。於是不講道理好幾十年的小康同學直接對著賈蘅命令道:“不許笑!”
賈蘅聞言又乖又軟的點頭,“好。”
小康同學深深的看了一眼賈蘅,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才帶著人繼續往前走。
這小孩脾氣軟和的叫人連衝他發脾氣都發不出來。
也是怪了。
另一邊,皇後帶著眾家女眷有說有笑的。旁的不提,到是熹妃和裕妃的人設有些撞,今兒都拿的是寬厚溫和的人設。二人同為妃位,位置在李氏筆小年糕之下。熹妃上首是李氏,裕妃坐在年氏下首。從位置看,兩人正好在一個水平線上,麵對麵的坐著,臉上的笑容都有些相似。
李氏心裡嗤笑,她身後坐著她的兩個兒媳婦,於是婆媳三人正經說了好了一陣子的孩子經。
年氏剛剛有些不悅,現在徹底多雲轉睛了,此時便與坐在她斜對麵的湘雲說胭脂水粉和頭油。
梳頭不放頭油就毛躁,放了頭油就總感覺油膩膩的。刨花水也好,隻是用著也不是很習慣。
兩人就著這個話題天南地北的說了許久,有感興趣的就插上一嘴,不感興趣的就與旁人再聊些感興趣的。
這邊的氣氛和諧美好的叫人恍惚。
而前朝那裡,十四到是不像以前那般總是對著他哥使性子了。
一來四爺積威夠重,也不慣著他。二來也是太後沒了以後,十四沒了依仗。
這幾年十四被四爺的軟刀子磨得夠嗆,今兒放在禮部,除了暗諷他規矩不好外,也有叫他學規矩的意思。明兒將人放在刑部,沒事看看天下卷宗,省得心中沒有敬畏之心。後兒想起來來,再將十四弄到理藩院。
那理藩院管著都是蒙古,西藏以及其他藩國的外交之事。說話行事最是講究,也最不講究的地方。也讓他沒事磨磨性子。
這會兒四爺給了年羹堯這麼個出使扶桑的機會,十四不知內裡,一下子就心酸得不行。
問罪這種事,多風光呀。偏偏給了年羹堯。哼,對待大舅哥都比對他這個親弟弟好,這還是親哥哥呢。
……
這個年,惜春是跟她二姐過的。
迎春帶著貝姨娘和孩子們在自己家裡過。轉天一早才去長房那邊祭祖,順便拜年。
迎春回來後,惜春便說去林家拜年,隻剛說完就又想到黛玉帶著賈敏出門了。賈敏上了年紀後,這兩年出門的時候就少了。這次跟著旅行團出去,走的地方多,安全也有保障。黛玉一說,賈敏見黛玉也陪著她,便樂嗬嗬的出門了。
她們姐妹跟賈家那些人不熟,也沒什麼外家可去,最後讓人去看看湘雲在不在府裡,若在她們就過去。
巧的是湘雲昨晚在宮裡呆了一整晚,今兒早上是哪都不想去正在家裡賴床呢。
見了麵,互相拜上一回年,湘雲給孩子們發了壓歲錢,姐妹仨個就窩在一張炕上說話。
小時候一張炕上能窩上十來號人,擠的你推我一下,我擠你一下。如今卻隻有她們姐妹仨個,多少有些冷清和唏噓。
乾吃果子說話什麼的,說著說著就冷場了。於是湘雲將鴛鴦叫了過來,四人在炕上支了麻將桌,一邊說話一邊打麻將。
鴛鴦是看著她們長大的,無論是以前的舊事還是後來發生的點滴她都熟悉。四人能說些榮國府的舊事,也說那些故人。鴛鴦的角度也算比她們的更有意思。
每次說起這些,就無可避免的想到寶玉。
“……都說蘅哥兒和他老子是兩個性子,但我瞧著有些地方卻是一模一樣的。前兒蘅哥兒去我那裡,洽巧嗓子癢便咳嗽了幾聲,轉天這孩子就叫人送了些枇杷膏來。”
寶玉就是這樣,姐妹們誰有點頭疼腦熱的,比他自己病了還要上心。
“說起這個,我才發愁呢。你們說說,咱們家就沒一個好脾氣的,也不知道怎麼就將這孩子養成這樣,我都怕他這性子將來會受欺負。”
就算骨子裡是個麵瓜,可這孩子自小養在狼窩裡,性子也不應該是這種又軟又乖的呀。
“怎麼不可能。”丟出去一張八餅,迎春又抓了一張牌,一邊拿著牌從自己所有牌上滑過,一邊將這顆沒什麼用處的牌放到牌龍末端,準備下一圈打出去。“我小時性子軟,是因為我知道便是硬起來了也沒用。蘅哥兒性子軟,許是因為你們待他太好之故。”沒有硬起來的機會。
“哪裡敢叫他受委屈呢。”湘雲打了顆四條,接道:“不說我舍不舍得,便是想著寶玉,便是對他再好些也使得。你們是不知道,太妃那裡也是偏疼他的緊,眼珠子似的。便是老太太當初待寶玉都有所不及。”
“胡了。”惜春聞言想說什麼,又覺得有些喪氣最後便閉上嘴什麼都沒說。沉默的打出一張九萬,牌剛落下,一旁的鴛鴦就笑了,“要奴婢說,福晉就是想太多。哥兒是有福氣的孩子,總不會吃虧的。”那麼好的孩子,誰又舍得呢。
其他三人探頭看了一眼鴛鴦的牌,然後自然的收回視線伸手推了自己麵前的牌,開始洗牌。
冬天兩頓飯,麻將打到下晌,湘雲便叫人擺飯了。天冷,吃的暖鍋,孩子們都交給鴛鴦她們照顧,姐仨坐在一處還喝了兩瓶葡萄酒。
不等吃完飯,天就已經暗下來了。飯畢,湘雲便叫人妥善將她們姐倆和孩子送回去了。
按計劃惜春應該在今年春天的時候將探春家的小洋娃娃接回大清上學,後來出了些事,惜春便沒有成行。再之後探春那邊因著這事那事便也沒派人送小洋娃娃出門,之前來信得知宜妃她們明年夏天會去草原,再順道去羅刹國,探春便決定屆時再叫小洋娃娃跟著回大清。
正好這一兩年,也好讓探春給她家小洋娃娃鞏固一下羅刹語和羅刹國國情。
蘭環琮三人這兩年都不回京城述職,不過他們前兩年在地方上見過,知道彼此都好也就夠了。
微微有些上頭的湘雲搖了搖頭,不叫自己想這些事了。去了外裳,微紅著臉的歪在炕上,雙眼水光瀲灩,一看便是吃醉酒的模樣。
胤禟一邊往府裡走一邊問湘雲今兒都乾什麼了,聽說迎春姐倆來了也隻是點了點頭。在外間去了大氅,胤禟才掀了門簾進暖閣,一進來便見湘雲睡得酣甜。
一邊讓人去煮醒酒湯,一邊摸了摸湘雲有些發熱的臉。胤禟看著湘雲下意識的用臉蹭他的手,眼底溫柔至極。
她呀,比靚靚還叫人操心。
一時醒酒湯煮好了,胤禟小心的扶起湘雲將醒酒湯喂下。
有一陣子湘雲愛極了醉雞,醉鴨,醉蝦醉蟹,她吃得多,又喜歡那種微醺
的感覺,那陣子幾乎天天都要醉上一場。
湘雲不是聽話的性子,睡著了更是化身為十八羅漢。不過胤禟也不是吃素的,按著湘雲的性子到也喂出了經驗。
怎麼辦到的?
嗬嗬,這丫頭還是個好色的,隻要將她那兩隻肉爪子放在自己臉上,她就能老實一會兒。
胤禟習慣將媳婦當女兒養,然後再將女兒放養了。他在宮裡鬨了一天,出宮時想的都是湘雲這一天在家裡乾什麼了,完全將小姑娘忘到了腦後,走的那叫一個乾脆利落,也叫小姑娘都習以為常的該乾什麼乾什麼了。
叫上賈蘅,姐弟坐了一輛馬車出宮,先去看了一眼大觀園。
宜妃姐們不在京城,但大觀園裡卻還有不少看宅子的。這幾天要點一夜的燈籠,過來看看發個賞錢也使得。
等從大觀園出來,姐弟倆才回家,聽說湘雲那邊已經歇下了,賈蘅便回自己院子了。
而小姑娘則洗漱一番,去了她未婚夫們的院子。
再不抓緊時間聯係一下感情,過陣子她忙起來了就沒時間了。
話說,今年瓷器大賽的前三名作品是當天拍賣好還是壓一壓再拍賣好呢?
還有供應商招標會那裡,三四月裡養生會所就要開工了,她可不光是主辦方呢。
湘雲吃了酒,哪怕後來酒醒了也要捧著胤禟的臉親個夠,胤禟好氣又無奈的縱容湘雲耍流氓,同時還帶著點小心思的盼著湘雲吃過了滿漢全席,再也吃不下清粥小菜了。
賈蘅有些累,不過還是按著生活習慣看了一會兒書,又練了兩刻鐘的字才歇下。所以全家上下也就隻有精力永遠充足的小姑娘還在按著計劃與未婚夫們聯絡感情。
小狸貓也欠欠的跟過去了,被小姑娘抱在懷裡一臉大爺樣的看著這些秀男們。
這個不錯,那個也不錯。
在小姑娘懷裡翻了個身,用舌頭舔了一下小姑娘的臉,一臉得意的‘喵~’了一聲。
朕的眼光棒棒滴!
日子時快時慢,等到湘雲與胤禟坐上加裝了蒸汽機的樓船出行時,已經是陽春三月間了。
都說陽春三月騎鶴下江南,他們雖然沒鶴可騎,卻也是一派悠然自得。
這一次就隻有他們倆個人,所以更加的自在,也更加的無拘無束。
他們先去了江南,之後又從江南一路去了福建,等從福建出來這才去了中轉島。
在中轉島那裡撇下四爺的眼線,悄悄的去了一回胤禟準備的退路島。
胤禟花了極多的心思和金銀在這座小海島上,島上所有的街道和小巷子都是青石板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泥濘。路兩旁還種了不少果樹,此時正是果子成熟的時候,低處的已經被人摘得差不多了,高處的還在枝頭上掛著。
島上按東南西北中分區,最中間是一座圍起來的大宅子,那是胤禟留給他們一家的住處。
裡麵幾乎是將京城府邸原樣照搬了過來。
所有的工廠鋪子都在海島北邊,送上島的匠人和護衛都統一住在南邊的一排排小院裡,東西兩個方向是胤禟規劃出來的耕地和草場。
海島氣候宜人,不冷不熱,家禽牲畜極宜養活繁殖,莊稼更是一年兩三季的產出,便是自給自足也完全沒有問題。
工廠的商品都會被送到中轉島那邊販賣,島上缺了什麼也會在那邊采買。大多數人都知道這邊有個不算太大的海島,卻不知道島主人是誰。
不是沒人打過這海島的主意,隻是毒蛇九當成退路的地方又怎能容人染指。
“靚靚大了,到也能跟她說一聲了。”
湘雲點頭,一邊用海鴨蛋拌粥,一邊說道:“先帝的事,也彆瞞著她了。”
胤禟夾菜的手頓
了下,將筷子上的小炒肉夾給湘雲,聲音聽不出情緒的應了一聲,“好。”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他們早些跟靚靚交待清楚,也省得‘來不及’。
在退路島上呆了兩三日,一行人就回了中轉島,在那裡買了幾件西洋貨便回大清了。
到也不是不想再逛逛,主要是想將事情與小姑娘都交待清楚,然後等一等宜妃姐妹,屆時一道乘船下西洋。
家裡有座海島做退路,這種事情並沒叫小姑娘太吃驚,就她老子娘的為人,會有這種準備並不奇怪。可當聽說宮裡的時康格格是她轉世沒喝孟婆湯的皇瑪法時,小姑娘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算是知道她老子娘為啥對時康那麼關注了。
隻是他們關注的方式是不是太另類了?
在小姑娘震驚恍惚的兩三天裡,胤禟沒叫小姑娘進宮,也沒叫她處理任何事,一邊將小姑娘關在家裡,一邊替小姑娘出門料理她手頭上的事。
等到小姑娘不會因為看到時康或是聽到先帝這種詞而變了臉色後,湘雲他們才將小姑娘放出去。
其實小姑娘在外麵還是挺靠譜的。
人家雖然不知道自家老子為啥多年前就要給先帝出書,沒事還總對小賈蘅說先帝的各種好,可人家就是本能的知道自家老子娘無力不起早,於是這些年小姑娘也快將自己忽悠成先帝的腦殘粉了。
現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小姑娘更是玩命的將自己往先帝的腦殘粉上拐。
這可是拍她皇瑪法馬屁最好的捷徑呢。
將能交待的都交待給小姑娘了,過了中秋,胤禟和湘雲便準備帶著宜太妃姐妹去西洋逛逛。
不想郭太嬪卻拒絕了。
她怕自己回不來。
郭太嬪不去,宜太妃自然也就不會跟著去。再加上郭太嬪不去的理由,湘雲與胤禟便打消了出行計劃。
原本以為要等好久,不想剛進了十月,郭太嬪突然將大家夥都叫來,一邊說了許多話,一邊又叫人給她收拾東西,然後她將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妹妹宜太妃,便帶著人回宮了。
她是太嬪,死後還能再進一步,不管是太嬪還是太妃最好是回宮裡發喪,畢竟她閨女說不定還要趕回來奔喪。
郭太嬪回到寧壽宮的側殿當天夜裡便走了。
四公主已經是固倫和碩公主了,五爺和胤禟也都是親王,衝著郭太嬪養大的三個孩子,她也定然是以太妃位份下葬治喪的。
姐姐一走,宜太妃就受不住了。強撐著參加了葬禮,不等送靈去入地宮呢,宜太妃就病倒了。
拖拖拉拉的拖到年底,到底是沒熬過雍正六年。那日回光返照,宜太妃將她們姐妹倆的私產分了分,又交待了一回這才閉上眼睛去了。
幾個月裡送走兩位長輩,哪怕知道按年紀這二人都是高壽,可到底還是叫人心中悲痛。
賈蘅瘦了兩圈,小姑娘也瘦了一圈,湘雲多了幾分憔悴卻沒瘦半斤肉,胤禟一個以前非常精致,注意儀容的美男子此時也是一臉的胡子拉碴的。
等宜妃的靈柩進入地宮後,五福晉便從大觀園搬了出來。賈蘅真心相留,但五福晉還是搬走了。不光搬走了,還帶走了一部分宜妃姐妹素日侍候的老人。
五福晉沒回恒親王府,也沒回早前她讓人收拾出來的名下私宅,而是住進了小姑娘督造的養生會所。五爺到是去了好幾回,要麼是沒見到人,要麼就是沒將人接回去。
到了最後,也不知道五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帶著全部家當搬到了養生會所。
五福晉看著鐵了心的要跟她死磕到底的五爺,麵上嫌棄,心底卻多了幾分得意。顧盼間,還心忖了一句:哼,就知道你們男人天生犯賤。
胤禟那樣,五爺又這樣,四爺聽說後也不過是怔了一下便繼續批他的奏折了。
這種接受能力連他自己都佩服了,不過不得不說的是:
龍生九子,先帝真的好會生兒子呀。
╮(╯▽╰)╭
雍正九年二月二十八,胤禟與湘雲辭彆眾人,帶著一乾隨從乘船去了西洋,這一走就是六年。
六年後,燙著一頭宮廷卷,穿著一身淺藍色呢絨西洋蓬蓬裙的湘雲戴著帶羽毛的大帽子回京了。
四爺終於將自己累死了,消息傳到了海外,湘雲便和胤禟啟程回大清了。
這六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弘輝順利登基,小姑娘也繼承了她老子的親王爵位。
原本按規矩小姑娘即便能繼承爵位,也應該是降等襲爵。可弘輝卻沒有那麼做,仍叫小姑娘襲了和碩親王爵位。
此刻玖親王就站在碼頭上,滿臉激動的揮著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