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海葵這個問題,完全出乎景然的預料。
他的神情出現一絲錯愕。
而項海葵問完以後,立馬想垂頭。
可若垂頭,配合著她的問題,像是朝他內褲位置望過去。
她隻能硬撐著繼續與他對臉,摸著腦袋上的“丸子”哈哈笑兩聲:“我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
景然薄薄的唇瓣動了動,又合上了。
項海葵連忙補充:“如果很難回答,就不用答了。你瞧,並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一個答案。”
這句話又將景然說的微怔,他將推薦信收入袖袋中:“項同學,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你還能注意到這個,你的觀察力很強。”
畢竟那會兒,景然自己都像是身在夢中,渾渾噩噩的。
項海葵謙虛起來:“那倒不是,因為我觀察你觀察習慣了。”
才會覺著意外,不苟言笑酷成西門吹雪的男神,怎麼會穿卡通內褲?
反差萌?並沒有,感覺有點兒幻滅呢。
“夜深了,學長先休息吧。”氣氛被她搞的太尷尬,項海葵準備溜了。
轉身往小院門口走去。
景然準備關門時,朝她背影望一眼。
大漠清冷的月光灑下來,女孩兒被攏在一層淡淡的光暈中。
不知是不是錯覺,不過短短一段時日,她變化極大。
背上劍匣似乎很重,脊背卻比利劍更直,哪怕紅著臉,眼底也洋溢著自信。
是築了道基的緣故麼?
就在剛才,他依照引氣入體的口訣,隨便打坐試試,也完成了築基。
身體的確生出些改變,但距離脫胎換骨,相差太遠。
原本景然還認為修仙對他來說,好像不是一件難事。
現在,需要正視起來了。
……
走出他的院子後,項海葵可以感覺到,天狂躺在匣中如同一條死狗。
它在生氣,氣她太慫了。
“那怎麼辦,不然拐回去,我用你把他敲暈了,霸王硬上弓?”
天狂居然瞬間活過來,砰砰撞了兩下劍匣。
項海葵無語了,反手在劍匣上錘了下,示意它安靜:“你不懂,我這不是慫。”
第二天,景然啟程去往王都金靈城。
第一次聽時,項海葵以為是華夏古代的金陵城,地圖一瞧,位置上還真是差不多。
反正距離銀沙城極為遙遠,天氣好的情況下,飛舟都得飛上一兩個月。
項海葵在一旁默默看著父親與他告彆,心裡感慨。
之前她是不打算考大學的,因為他考去江大,她才又多打了兩份工,拚命複習一年。
雖然報考的是江大裡最差的專業,起碼成了校友。
現在,他又要去考修仙大學院。
這次她不追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偏偏,已經登上飛舟的景然忽然傳音密語給她:“項同學,加油,你問我的問題,等你再次成為我的學妹時,我會回答你的。”
項海葵一怔。
“這小哥,未來可期。”此時,項衡也感慨了下,鼓勵似的拍了拍閨女的肩膀。
哎,金靈大學院雖然可以憑關係進去,但她連個靈根都沒有,過去也是被那群王公貴族、世家子弟欺負。
項海葵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肯定是她爹央求景然,讓景然鼓勵她兩句。
希望她這條受限於天賦的鹹魚能有個動力,努力修煉,憑本身也去考一下金靈學院。
在這條長生路上,儘量走遠一點。
項海葵無語了,心道就那群學院派,她現在一隻手能打十幾個。
而且男神你也太不會鼓勵人了吧,拿自己內褲圖案來引誘?
項海葵隻能硬著頭皮回了景然一句“我會努力的”,就開始催促她爹:“行了,您彆忙著感慨彆人了,趕緊去閉關才是正經事。”
說著,她打了哈欠。
昨夜她抱著劍,緊張兮兮一宿沒睡,認真聽著周圍的動靜。
明知那凶徒,會等她父親閉關之後才會動手,她也不敢鬆懈。
項衡問:“真不需要爹多陪你一陣子?我可能需要閉關三到五年。”
項海葵搖頭:“不用。”
項衡:“那好吧,我先將事情安排一下。”
銀沙城得有人守著,項海葵知道,這擔子落在了她父親的徒弟身上。
她父親有三個徒弟。
最小的徒弟叫無眠,有妖的血統,天生神力,好勇鬥狠,是她父親在關外戰場上撿回來的,一手養大。
二徒弟叫葉潛之,是個儒修,逃亡來到銀沙城,被她父親收留,主要處理銀沙城的內務。
至於大徒弟孟西樓,是除大城主之外,在銀沙最有權力的人。
這個權力,是大城主賦予的,也是他憑本事賺來的。